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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说死。”
“嗯，我们都要活下去。”姜末也用同样的力度抱紧身侧的男人，“您，祁公公，卫妃娘娘，司刹，统领……大家都要活下去。”
“还有我的茉娘。”
暴君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你也要活下去。”
姜末眼中含泪，用力点头，“是！”
她也想要活下去！
与陛下一同活下去啊！
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姜末不敢入睡，怕陛下说话不算话，又要将她撇下了。
但最后还是没能抵挡住睡意。
等她醒来时，伸手摸到身侧已经没有温度的被褥，立刻惊醒。
甚至连外衣、鞋子都顾不及穿上，掀了被子就往屋外冲去：“司刹！陛下去——”
外面冬日朝阳无比刺眼。
姜末下意识抬手挡了下。
余光中看见地上稳稳落下一双黑色短靴，跟着话音响起。
“夏姑娘，外面冷快进去。而且——”司刹偏开头，语气有些尴尬地说道：“您这样实在……”
姜末听见司刹的声音，立刻放下胳膊，扑到司刹面前，一连串地问着：“外面情况怎么样了？陛下呢？是不是献王的人已经开始打进了？现在情况如何？”
司刹看了她扒拉着自己的手，还有赤裸着踩在地上的脚趾，再次挪开视线，“献王已召叛军于宫门前集结，陛下坐镇昭阳宫，禁军待命。”
姜末僵硬地眨了下眼睛。
冷风灌入喉咙。
呛得她嗓子刀割似地疼。
一切还未开始。
宫变即将开始。
司刹没听见声音，才极快地看了眼姜末，把两样东西交给她：“这是陛下从关雎宫要来的手弩，虽是旧物，但仍能使用，这把软剑也是，姑娘若真心与陛下并肩作战，就不该以这幅模样出现在人前。”
姜末的手中被强迫放下两样沉甸甸的东西。
冰冷的触感才让她从浑浑噩噩中彻底清醒。
她用力握紧。
哪怕身体冷得瑟瑟发抖。
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扬起。
这一次——
陛下没有抛下她，也没有将她赶走。
你看。
现状不就得以改变了么。
姜末回屋洗漱更衣，贴身还穿上了司刹交给她的另一件宝贝金丝软甲——能护住胸口的致命部位。
从庆元殿出来的路上，所有宫人都被要求聚集在皇宫最深处的两处宫殿之中，由禁军负责把手，无令不得外出。路上仍有许多宫人才带刀侍卫的逼迫下赶往偏僻宫殿。
宫女也好、太监也罢。
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充斥着恐惧与不安。
姜末跟在司刹身后，试图在人群中找到嬷嬷、沈莉的身影。
司刹看她分了神，故意出声为她解释：“这些人去的宫殿在皇宫最里面，哪怕叛军破宫门而入，要找到那座宫殿也需要时间，就能撑到援军赶来。”
姜末怔了下，“援军是…谁？”
司刹看了眼左右而后低声解释：“具体情况如何，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铁甲卫在宫外得到祁总管留下的信息，他们之中有一人将会去搬来最近的州军。”
最近的州军——
姜末的脑子飞速运转。
秦王的封地在北地秦州，那就不可能是秦王来！
只要不是秦王就好！
姜末燃起斗志，加快步子向昭阳宫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