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死者之歌-其二十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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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谦之用平缓的声音讲述着，仿佛是在剖析另一个人。那道侧脸让哈哈利尔莫名感觉有些冷意从背后窜起。

“但是……我记得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吃的蛋炒饭；记得铁匠赛特；记得给我做接引的魔法师瓦拉……甚至记得给我上蛋炒饭的那个招待叫阿托。却唯独把这两个人给忘了。”

“啊，你的意思是——”

听懂他话中含义的哈哈利尔不禁吸了一口凉气。震撼的目光和白谦之宛如死水的平静目光对上，更加让大鹰感到寒冷。

“遗忘的顺序错了。换句话说，遗忘的顺序为什么非得是按部就班的，而不是本就随机的呢？地球人的常识……看来对魔法之神的咒文不起作用啊。”

白谦之把那些无情的真相一点一点地吐了出来，听不到情感波动的语气几乎让哈哈利尔感到心碎。

这一刻的他该多有么绝望？

他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将这些话以完全理性的态度说出的？

哈哈利尔不敢想象。

“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再回去找一次莲女士？”

面对大鹰的询问，青年只是缓缓闭上眼，像石像一样固化在原地。

遗忘的顺序完全随机。

也就是说，对他而言不能遗忘得太快的人物随时都可能被忘掉。艾琳希丝、树、母亲、林佳郁、小爱、夜千辰夫妇、白衣、苍、柯可萝……甚至是追和此刻就在身畔的哈哈利尔，甚至是……

——哥哥，你要去哪里吗？

深渊般的内心黑暗中——少年的脸庞仿佛显现。少年的音色仿佛响起。

白谦之像对神忏悔的罪人一般对那个少年发问——

敬之……

哥哥不会把你忘了，对吧？

你一定也是这样相信我的，对吧？

只有你，我绝对不会……

只是内心中幻影的少年显然不会再回答他的问题了。

唯有那张稚嫩的笑脸，宛如烙痕般刻在那里。连黑暗也无法将其遮掩-

数秒后，白谦之睁开眼。他身上透出的寒冷已然尽数褪去，哈哈利尔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地摒住了呼吸，长长舒开堵在嗓子眼的那口气。

“白谦之，没事吧？”

“……无所谓，要做的事还是一样。”

白谦之站起来，神色也恢复如初。

“比起这个，我有要分享的情报。这应该会对我们深入大坑有帮助。”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晚点再聊这个？”

“没必要，我现在很精神。还是说你累了？”

“白谦之，说真的。我认为有必要好好休息一下。”

面对那样的白谦之，哈哈利尔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了。即便知道此时此刻眼前的人族青年没有在硬撑，即便对他的意志力足够信任——

“我们去喝酒吧！不管怎么说，先试试看痛快地大醉一场！”

哈哈利尔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在青年错愕的脸色下，把他重新往食酒亭的方向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