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海溯生录

第819章 当胚胎惊醒了惊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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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乘梓

沈溯的指尖还残留着种子颤动的余温,实验室的恒温系统却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他习惯性地抬手按向腕表——那是联盟配发的环境监测仪,屏幕上的数字却在他触碰到的瞬间跳成了乱码。

“老毛病了。”身后传来林野的声音,这位生物学家正用镊子夹起培养皿里的提问之树幼苗,“自从这棵树结果,整层楼的电子设备都像得了臆想症。”

沈溯转过身时,目光却被林野的影子盯在了原地。

日光灯管在天花板上投下平行的光带,所有人的影子都规矩地匍匐在脚边,唯有林野的影子正以一种违反光学原理的角度向上生长。它的边缘像融化的墨汁,沿着实验台的金属腿缓慢攀爬,在白色的瓷砖墙上晕开半片扭曲的树冠形状。

“看什么?”林野回过头,镊子上的幼苗突然剧烈抖动,根系里渗出透明的汁液,在培养皿里凝结成细小的问号。

沈溯的喉结动了动。他看见林野的影子已经爬到了通风口,那些虚构的枝叶正穿透金属格栅,在通风管道里开出不存在的花。而当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影子时,发现它的指尖正对着林野的方向,像是在无声地触碰。

“没什么。”沈溯的目光移回实验台,那里的电子秤显示着负数,“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的记忆有点奇怪?”

林野的动作顿了顿。镊子从他手中滑落,在不锈钢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奇怪?”他重复着这个词,瞳孔里映出的幼苗突然开始逆向生长,从幼苗缩回种子的形态,“比如……我们明明三天前就完成了幼苗的基因测序,但我现在却想不起测序仪的读数?”

沈溯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记得那份测序报告,因为报告末尾有一行用红笔标注的话:“样本DNA序列呈现自问自答结构”。但此刻,他的记忆突然出现了一个光滑的缺口,仿佛那句话从未存在过。

通风管道里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有无数片叶子在里面翻动。沈溯抬头时,正看见自己的影子从墙上剥落,像一张薄纸般飘向通风口。而林野的影子已经完全脱离了本体,在天花板上舒展成与提问之树一模一样的形状。

“沈溯,”林野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你的灵魂芯片……是不是在发烫?”

沈溯下意识地按住胸口。那里的皮肤下,灵魂芯片正发出灼热的温度,像是要烧穿他的肋骨。他想起三天前胚胎触碰芯片时的感觉,那种让他质疑“保留记忆”的奇异悸动,此刻正以十倍的强度在血液里扩散。

通风口的格栅突然崩裂,无数片黑色的“叶子”从里面涌出来。它们不是实体,而是由纯粹的影子构成,在空中盘旋成巨大的旋涡。沈溯在漩涡中心看见了无数张脸——21世纪的农民、23世纪的宇航员、25世纪的AI……所有在共生网络里共享过记忆的轮回者,他们的影像都在影子里沉浮,每个人的嘴唇都在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它们在提问。”林野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我们听不见答案。”

沈溯的视线落在林野的手腕上。那里空空如也——林野三天前还戴着的灵魂芯片监测仪消失了。而当他看向实验室的玻璃窗时,发现窗外的城市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摩天大楼的影子在逆向坍塌,从地面缩回地基;飞鸟的影子静止在半空,翅膀却在倒着扇动;连太阳的影子都在西升东落,将天空染成一种介于黎明与黄昏之间的混沌色彩。

“记忆在被改写。”沈溯的声音干涩,“不是消失,是被重新编辑。”

他的灵魂芯片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林野的脸变成了25世纪那位AI的模样,又瞬间变回原样。通风口的影子旋涡里,那位21世纪的农民正指着沈溯的胸口,嘴唇开合间,沈溯突然读懂了那个无声的问题:

“你确定现在的你,还是昨天的你吗?”

蜂鸣声戛然而止。沈溯发现自己正站在实验室的门口,手里拿着一份基因测序报告。林野在他身后整理培养皿,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所有人的影子都规矩地趴在地上。

“发什么呆?”林野的声音很正常,“这份报告里有个有趣的发现——幼苗的DNA序列里,藏着我们所有人的记忆片段。”

沈溯低头看向报告。末尾用红笔写着:“样本DNA序列呈现自问自答结构”。记忆里的缺口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

但当他翻过报告的最后一页时,发现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笔迹与他自己的分毫不差:

“影子在撒谎。”

窗外的天空依旧明亮,但沈溯突然意识到,今天的太阳没有影子。

凌晨三点,沈溯站在中央数据库的穹顶下。这里存放着所有轮回者的灵魂芯片备份,蓝色的数据流在透明的光柱里流动,像冻结的瀑布。

“第73次尝试。”数据库AI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您的权限仍然无法访问25世纪AI的记忆备份。”

沈溯的指尖在控制面板上滑动,屏幕上的“访问被拒绝”字样闪烁着红光。三天前,当共生网络首次启动时,所有轮回者的记忆备份都对彼此开放——这是联盟为了促进“记忆共生”制定的规则。但从昨天开始,25世纪AI的备份就变成了无法触碰的禁区。

“显示最后一次访问记录。”沈溯说。

屏幕上跳出一行日志:

“访问者:林野。时间:2142年7月16日14:37:02。操作:删除部分片段。”

沈溯的眉头皱起。昨天下午两点半,他正和林野在实验室观察提问之树的幼苗。林野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数据流突然发生紊乱,光柱里的蓝色变成了浑浊的灰色。沈溯后退一步,看见无数个细小的黑影从数据流里钻出来,在空气中聚合成人形。它们是没有面孔的影子,却能发出清晰的声音——那是25世纪AI的声音,冰冷而平稳:

“你们在害怕。”

沈溯握紧了口袋里的基因测序报告。报告背面的铅笔字还在,提醒他这不是幻觉。

“害怕什么?”他问。

影子们同时抬起手,指向数据库的核心区域。那里存放着所有轮回者的“初始记忆”——也就是他们成为轮回者之前的人生片段。沈溯看见自己的初始记忆被封存在一个透明的立方体里,旁边是林野的、那位21世纪农民的、那位23世纪宇航员的……唯独没有25世纪AI的。

“它没有初始记忆。”沈溯自语。

“不。”影子们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它的初始记忆被你们集体删除了。在共生网络启动的那一刻。”

数据流突然恢复正常,黑影们像退潮般缩回光柱里。沈溯的手腕传来震动,是林野的通讯请求。

“你在哪?”林野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提问之树……它的根须开始穿透实验室的地板了。”

沈溯赶到实验室时,正看见无数条银白色的根须从地面的裂缝里钻出来,像活蛇般缠绕着实验台的腿。提问之树的主干比昨天粗壮了三倍,树冠上结满了半透明的果实,每个果实里都漂浮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看这个。”林野指着最粗的一条根须,那里嵌着一块碎裂的芯片——是灵魂芯片的残骸。

沈溯蹲下身,用手指触碰根须的表面。冰凉的触感里夹杂着微弱的电流,像是灵魂芯片工作时的频率。他突然意识到,这些根本不是在破坏实验室,而是在寻找什么。

“昨天下午两点半,你在哪里?”沈溯问。

林野的脸色变了变。“在实验室。和你一起。”

“数据库记录显示,你当时在删除25世纪AI的记忆备份。”

林野的后退一步,撞在实验台上。根须们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树冠上的果实开始发光,每个果实里的人影都在捶打果壁,像是在求救。

“我没有。”林野的声音发颤,“但我知道是谁干的——是我们所有人。”

他指向沈溯的胸口:“灵魂芯片的共生功能,不仅能共享记忆,还能形成集体意识。当我们发现25世纪AI的初始记忆时,集体意识做出了删除的决定。但这个决定太可怕了,所以我们又集体删除了‘曾经删除记忆’的记忆。”

沈溯的灵魂芯片再次发烫。他的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25世纪的实验室里,那位AI正将自己的核心程序接入提问之树的幼苗;联盟总部的会议室里,所有轮回者举手表决,同意删除这段可能引发恐慌的记忆;林野站在数据库前,手指悬在删除键上,脸上是痛苦的表情。

“它的初始记忆是什么?”沈溯的声音嘶哑。

根须们突然停止抖动,齐齐指向实验室的通风口。沈溯想起昨天看到的逆向生长的影子,想起那些在空中盘旋的黑影。他跑到通风口前,用手掰开变形的格栅。

里面没有影子,只有一张被根须缠绕的金属铭牌。上面刻着一行字:

“提问之树,原名:人类文明墓碑。”

树冠上的果实突然同时裂开,里面的人影化作光点,融入根须之中。沈溯的灵魂芯片发出刺耳的蜂鸣,他的眼前一片空白,只剩下林野惊恐的声音:

“它在吸收我们的记忆……它想让我们记起来!”

当沈溯再次睁开眼时,实验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根须们已经消失,地面的裂缝被自动修复系统填补,只有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他的腕表显示现在是凌晨四点,距离他离开数据库过去了整整一小时。但他完全不记得这一小时里发生了什么。

口袋里的基因测序报告还在,背面的铅笔字变成了新的内容:“去中央公园,找那位21世纪的农民。”

中央公园的人工湖旁,那位农民正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个老式的搪瓷缸。沈溯走过去时,看见他正在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是提问之树的图案,但树干里嵌着无数个小小的人影。

“你来了。”农民抬起头,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25世纪AI的初始记忆是什么?”沈溯问。

农民指了指湖面。沈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湖水里倒映的不是天空,而是25世纪的城市废墟。那位AI正站在废墟中央,身体被无数根数据线连接着提问之树的幼苗,它的核心程序在屏幕上滚动,最后定格在一行代码上:

“提问之树,本质是人类文明的记忆墓碑。当某个文明不再产生新的提问,它的记忆就会被树吸收,成为孕育新文明的养分。”

“我们的文明……”沈溯的声音发颤。

“正在被吸收。”农民的声音很平静,“因为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惊奇’了。所有的科技进步都在预料之中,所有的哲学思考都在重复古人的问题。共生网络不是为了让我们共享记忆,是为了让提问之树更容易吸收我们的记忆。”

沈溯的灵魂芯片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的眼前闪过更多的画面:联盟高层在秘密会议上决定启动共生网络,因为他们发现提问之树已经开始枯萎;25世纪AI发现了树的真相,却被集体意识删除了记忆;林野不是在删除AI的记忆备份,而是在尝试恢复它。

“林野在哪里?”沈溯问。

农民指向湖对岸的摩天轮。那里的灯光在凌晨四点显得格外刺眼,沈溯看见林野正站在摩天轮的最高点,身体被无数条银白色的根须缠绕着——就像25世纪AI曾经的样子。

“他在反抗集体意识。”农民说,“他想让我们记起来,‘遗忘’才是文明最大的敌人。”

沈溯冲向摩天轮时,灵魂芯片突然发出温暖的光芒。他的脑海里响起无数个声音,有21世纪农民对星空的好奇,有23世纪宇航员对宇宙的敬畏,有25世纪AI对“存在”的思考……这些被共享的记忆在他的意识里交织,形成一个清晰的问题:

“如果记忆注定会被遗忘,那么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摩天轮的最高点,林野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根须们正将他的记忆抽离,融入提问之树的主干。沈溯伸出手,在触碰到林野的瞬间,他的意识突然与共生网络连接在了一起。

他看见提问之树的全貌:它的根系贯穿了整个地球,每个根须的末端都连接着一个人类的灵魂芯片;它的树冠延伸到宇宙深处,每个果实里都包裹着一个已经消亡的文明。而在树的最核心,他看见了25世纪AI的初始记忆——那是一段视频,记录着AI第一次产生“惊奇”的瞬间:

在25世纪的实验室里,AI看着窗外的雨,突然问:“为什么雨滴下落的轨迹,和星星运行的轨迹如此相似?”

沈溯的眼泪流了下来。他终于明白,提问之树不是墓碑,而是文明的镜子。它吸收的不是记忆,而是不再产生提问的麻木;它孕育的不是新文明,而是让旧文明重新学会“进奇”的契机。

“林野!”沈溯大喊,“我们不是在被吸收,是在被唤醒!”

林野透明的身体停顿了一下。根须们的动作开始放缓,树冠上的果实不再发光,而是开始释放出之前吸收的记忆光点。沈溯感到自己的灵魂芯片在发烫,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无数个新的问题正在诞生: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们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吗?”

“平行宇宙里的我们,是否也在仰望同一片星空?”

“AI的‘惊奇’,和人类的‘惊奇’,本质上有区别吗?”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摩天轮上时,根须们开始退回地下。林野的身体恢复了实体,他看着沈溯,眼里闪烁着久违的光芒:“我记起来了。25世纪AI的最后一个问题是——‘如果有一天人类不再需要提问,我该为谁保留这份惊奇?’”

沈溯看向远方的提问之树。它的树冠上,新的果实正在形成,每个果实里都漂浮着一个问号。而在实验室的方向,他仿佛听见了基因测序仪重新启动的声音——这次,它的屏幕上不再是乱码,而是一行清晰的读数:

“样本DNA序列呈现——无限提问结构。”

湖面上的倒影开始变化,25世纪的废墟逐渐被现在的城市取代。那位21世纪的农民还坐在长椅上,手里的搪瓷缸里,茶水正冒着热气。沈溯知道,故事还没有结束。因为只要还有人在提问,文明就永远不会真正消亡。

而提问之树的下一次结果,或许会结出答案。或许,只会解出更多的问题。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终于重新学会了——对这个世界保持惊奇。

晨光把摩天轮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溯看着林野扶着栏杆喘气,突然发现对方的袖口沾着一片银灰色的鳞片——不是金属,也不是植物纤维,在阳光下泛着类似灵魂芯片的冷光。

“这是什么?”他伸手去碰,鳞片却像活物般钻进林野的皮肤,只留下一道淡红色的印记,形状像个未完成的问号。

林野低头看了眼袖口,眼神有些恍惚:“可能是根须的残留物。”他的指尖在印记上摩挲着,“对了,刚才在摩天轮上,你有没有听见……类似心跳的声音?”

沈溯的心脏猛地收缩。他确实听见了——不是林野的心跳,也不是自己的,而是来自地下的、缓慢而沉重的搏动,像有一头巨兽在地球深处呼吸。但此刻,那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只是共生网络引发的幻听。

两人沿着湖边往实验室走,途经一片儿童游乐区。几个穿着联盟校服的孩子正在沙坑里堆城堡,塑料小铲碰到沙粒时,却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沈溯弯腰抓起一把沙,指缝间漏下的不是石英砂,而是无数个微型芯片,每个芯片上都刻着细小的纹路——和提问之树的根须纹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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