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海溯生录

第829章 存在的星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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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芮以为她在保护芯片,其实她的灵魂芯片早就被我植入了‘意识追踪’程序——只要她靠近核心芯片,我就能定位芯片的位置。现在,沈溯在密室里,苏芮在海底实验室,芯片碎片在他们手里,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沈溯关掉终端,看向茧壳里的“自己”。对方突然伸出手,穿过半透明的茧壳,指尖触到沈溯的灵魂芯片。芯片瞬间发出剧烈的光芒,密室的墙壁开始震动,那些镶嵌的芯片残片纷纷脱落,在空中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记忆投影”——

投影里,沈溯的母亲正站在记忆销毁站的控制台前,手里握着半块核心芯片,对旁边的苏芮说:“如果有一天沈溯找到你,告诉他,痛不是负担,是连接过去和未来的纽带。即使记忆被删除,痛觉留下的痕迹,也会指引他找到真相。”

投影突然消失,密室的地面开始塌陷。沈溯转身想跑,却被茧壳里的“自己”抓住手腕。对方的掌心传来熟悉的温度,和他第七次轮回时握住母亲手的温度一模一样。

“别去找苏芮,”“第八次自己”的声音变得清晰,“林野在她的实验室里埋了炸弹,只要核心芯片靠近,就会引爆——他想把我们和记忆一起销毁。”

沈溯的心脏猛地一缩,耳边响起苏芮刚才在议会大厅说的话:“我的芯片也有点异常,好像看到了我从未去过的海底实验室。”——那不是异常,是苏芮在向他传递信号,她早就知道实验室里有炸弹。

议会大厅的星尘云突然再次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轮廓的脸和沈溯母亲的样子一模一样。所有议员的灵魂芯片同时发出蜂鸣,播放出同一段记忆——林野在记忆销毁站里,亲手删除了沈溯母亲的记忆,却没发现她把意识碎片藏在了星尘云里。

“林野议员,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一名议员站起身,指着星尘云形成的人形轮廓。林野的脸色变得苍白,手里的能量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溯从地基密室里跑出来,手里握着从茧壳上取下的一块芯片残片。他看向苏芮的座位,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串黑曜石手链放在桌面上,手链的珠子拼成一行小字:“海底实验室的炸弹倒计时还有十分钟,核心芯片的另一半在我这里——想救我,就来熵增战争遗址。”

星尘云形成的人形轮廓突然开口说话,声音传遍整个议会大厅:“如果记忆可以被删除,那存在过的爱是否也算谎言?”——这是星尘云的第二个提问,也是“存在本质”的终极谜题。

沈溯握紧手里的芯片残片,转身向议会大厅的出口跑去。他知道,苏芮在熵增战争遗址等他,林野也会去那里——那里不仅有核心芯片的另一半,还有他母亲留下的最后一段记忆碎片。

星尘云在他身后缓缓散开,飘向议会大厅的每个角落,落在每个议员的灵魂芯片上。沈溯的耳边,响起母亲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记住,无论轮回多少次,爱和痛都是你存在过的证明,永远不会被删除。”

他跑出议会大厅,夜空里飘着淡淡的星尘云,像一条银色的丝带,指引着他前往熵增战争遗址的方向。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是苏芮的笑容,还是林野的陷阱,但他知道,只要握着手里的芯片残片,只要记得母亲的话,他就能找到“存在本质”的终极答案。

熵增战争遗址的方向,传来一阵微弱的蓝光,那是核心芯片发出的信号,也是苏芮在向他招手。沈溯加快脚步,指尖的芯片残片开始发烫,像是在回应星尘云的提问,回应他轮回了八次的痛与爱。

星尘云织成的银带在夜空中飘曳,沈溯的靴底踏过熵增战争遗址的焦土时,扬起的灰烬里还掺着未完全消散的淡蓝色光点——那是百年前战死轮回者的记忆残粒,此刻正顺着他的呼吸钻进鼻腔,带着铁锈与海盐混合的味道。遗址中央的地堡残骸半埋在沙砾中,破损的金属门楣上,“熵减实验室”的字样被弹孔割裂,却仍能看见门沿处刻着的细小图案:星尘缠绕的沙漏,和他脖颈后的轮回标记一模一样。

沈溯推开地堡铁门,铰链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惊飞了栖息在横梁上的荧光蝶——这些人造生物的翅膀上印着细碎的芯片纹路,飞过墙面时,翅膀的磷粉竟在岩壁上拼出一串坐标,与苏芮手链珠子的刻痕完全吻合。

地堡底层的实验室保存得异常完整,中央的操作台覆盖着一层薄灰,台面中央嵌着一个凹槽,形状恰好能容纳他掌心的芯片残片。沈溯刚将残片嵌入凹槽,操作台突然亮起淡蓝色的光,全息投影从台面升起,映出苏芮的身影——她坐在海底实验室的控制台前,身后的玻璃墙外,深海鱼的游动轨迹正逐渐紊乱,控制台的倒计时屏幕显示着“00:03:47”。

“沈溯,别碰操作台右侧的红色按钮。”投影里的苏芮语速急促,指尖划过屏幕上的芯片图谱,“林野的意识追踪程序已经锁定这里,他随时会到。核心芯片的另一半在实验室的冷藏柜里,柜门的密码是你母亲的生日——0719,也是熵增战争结束的日子。”

投影突然卡顿,画面切换成林野的脸,他的身后站着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手里押着一个被束缚的身影——那人穿着和苏芮相同的白色实验服,手腕上戴着黑曜石手链,正是沈溯在照片里见过的“记忆保护组织”成员。

“沈顾问,我给你三分钟。”林野的声音带着笑意,镜头突然转向实验室的角落,那里堆着几具覆盖白布的尸体,白布下露出的制服编号,赫然是议会大厅里几位提出反对“无痛轮回计划”的议员编号,“要么把芯片残片交给我,要么看着苏芮和这些‘记忆叛逆者’一起消失。”

沈溯的指尖悬在冷藏柜的密码锁上,余光扫过操作台的抽屉。抽屉缝隙里露出半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一行小字:“红色按钮是记忆同步开关,不是销毁键——苏芮留。”他突然想起苏芮实验室日志里的话:“答案需要两个人的记忆碎片才能解锁”,心脏猛地一缩——林野从一开始就弄错了,核心芯片的解锁密钥,从来不是芯片残片,而是他和苏芮的记忆共鸣。

22:42,冷藏柜被打开的瞬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柜内的金属托盘上放着半块核心芯片,芯片表面刻着他母亲的签名——“林晚”,旁边压着一张折叠的信纸,字迹是母亲的笔迹:

“小溯,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把意识碎片注入了苏芮的芯片。林野的‘意识融合’计划需要‘宿主’,而你第八次轮回的记忆里,藏着阻止融合的代码——当年我在核心芯片里设置了‘记忆锁’,只有你和苏芮的记忆同时同步,才能激活代码。红色按钮不是销毁键,是同步开关,别怕痛,痛是我们存在的证明。”

信纸的背面画着一个简易的电路图,标注着“意识融合装置的弱点”——装置的核心在林野的灵魂芯片里,只要破坏芯片,计划就会失败。沈溯握紧信纸,突然听见地堡入口传来脚步声,林野的笑声顺着楼梯往下飘:“沈顾问,时间快到了。”

“倒计时00:01:30,林野的炸弹程序已经启动,实验室的氧气系统被破坏。我把母亲的意识碎片从芯片里提取出来,注入了深海鱼的神经中枢——它们会带着碎片游向地堡,帮沈溯完成记忆同步。”

“刚才林野押来的‘我’是克隆体,真正的我早就通过海底隧道来到地堡,现在就在实验室的通风管道里。我看到沈溯找到了母亲的信,他正伸手去碰红色按钮——别怕,沈溯,即使我们的记忆被删除,我也会记得,你第七次轮回时在废墟里抱着我,说要保护所有有痛觉的轮回者。”

日志的最后,画着一个小小的星尘沙漏,旁边写着“0719”。

“目标已进入地堡,同步装置准备启动。克隆体已经按计划带到,沈溯应该会相信苏芮在我手里。等他按下红色按钮——我故意标注成销毁键,他就会触发意识融合程序,到时候所有轮回者的意识都会被我吸收,成为共生网络的主宰。”

“那些深海鱼的异常流动是个麻烦,但不重要了。议会的议员已经被我控制,‘无痛轮回计划’明天就会通过,到时候没有痛觉的轮回者,就是我最听话的工具。沈溯的母亲以为意识碎片能阻止我?真是天真,她的碎片只会成为我融合意识的养料。”

语音突然中断,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接着是林野的怒吼:“谁在通风管道里?!”

沈溯按下红色按钮的瞬间,操作台突然发出剧烈的光芒,他的灵魂芯片开始发烫,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他看到第七次轮回时,自己在熵增战争的战场上,抱着受伤的苏芮躲在地堡里,她的手腕上戴着刚做好的黑曜石手链,说:“等战争结束,我们去海底看鱼。”

他看到第八次轮回时,母亲把核心芯片分成两半,塞给他一半说:“别让林野把轮回者变成机器。”他在地基下刻下“别删除我对母亲的记忆”时,苏芮就站在身后,手里握着另一半芯片。

他看到苏芮在海底实验室里,把母亲的意识碎片注入深海鱼体内,倒计时屏幕旁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他和苏芮坐在地堡的屋顶,手里拿着用星尘碎片拼成的“0719”。

“沈溯,小心身后!”通风管道里传来苏芮的声音,她顺着管道跳下,手里握着一把能量枪,枪口对准林野的胸口。林野刚要转身,地堡的墙壁突然震动,无数荧光蝶飞进来,翅膀的磷粉在他头顶汇聚成一个人形轮廓——那是沈溯母亲的意识碎片,正伸手去抓林野脖颈后的灵魂芯片。

“不可能!你的意识碎片怎么会在这里?”林野的脸色惨白,伸手去拔腰间的武器,却被沈溯死死按住手腕。沈溯的指尖触到林野的灵魂芯片,突然想起母亲信里的话,猛地发力,将芯片从林野的后颈扯出——芯片离开身体的瞬间,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林野的身体开始透明,像是被星尘云分解。

“不!我的计划!”林野的嘶吼声逐渐消散,他的身体化作无数淡蓝色的光点,融入地堡的空气里。操作台的倒计时屏幕突然停止,跳转为“同步成功”的字样,全息投影再次亮起,这次映出的是议会大厅的画面——星尘云汇聚成的人形轮廓正对着议员们说话,手里举着林野篡改芯片的证据,几位被囚禁的议员正被解救出来。

苏芮走到沈溯身边,将手里的核心芯片嵌入操作台的凹槽。两块芯片合二为一的瞬间,地堡突然亮起刺眼的光,无数记忆投影从岩壁中涌出——有轮回者的欢笑,有战争中的泪水,有母亲在实验室里研究芯片的背影,还有苏芮在海底实验室里写下日志的侧脸。

这些投影在空中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星尘沙漏,沙漏的沙子开始流动,每一粒沙子里都有一个提问,却不再是“如果记忆可以被删除,那存在过的痛是否也算谎言?”,而是变成了“即使记忆会消散,你是否仍会选择记住痛与爱?”

沙漏的顶端,沈溯母亲的意识碎片化作一道光,轻轻触碰他的额头:“小溯,答案不是核心芯片里的代码,是你每次轮回都记得保护别人的决心,是苏芮为你隐藏的记忆,是所有轮回者不愿被抹去的痛——这些就是存在的本质,是星尘里永远不会熄灭的光。”

地堡的墙壁开始消散,沈溯和苏芮站在遗址的焦土上,夜空突然下起了星尘雨——那些被销毁的轮回者记忆碎片从云层中落下,落在焦土上,竟让枯萎的植物发出新芽。远处的联邦议会大厦亮起灯光,星尘云在大厦的穹顶汇聚成“熵减实验室”的字样,像是在宣告一个时代的结束。

苏芮握住沈溯的手,他的指腹还残留着芯片的冰凉触感,却能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那是第八次轮回时,他在废墟里握住的温度,是即使记忆被删除,也从未真正忘记的温度。

“你说,下次轮回,我们还会记得彼此吗?”苏芮抬头看着星尘雨,黑曜石手链在星光下闪烁。

沈溯低头,看着她手腕上的手链,突然笑了:“不用记得。”他指着落在掌心的星尘,那些光点正拼成一个小小的沙漏,“只要我们还会为别人的痛难过,还会为爱的人努力,就算没有记忆,我们也会再次找到彼此——因为这就是我们存在过的证明。”

星尘雨越下越大,落在他们的肩膀上,像是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色的铠甲。远处传来轮回者的欢呼声,议会大厦的屏幕上,正播放着新的法案:《轮回记忆保护法》,第一条写着“任何组织或个人不得删除轮回者的痛觉记忆,因为痛与爱,皆是存在的星尘”。

沈溯握紧苏芮的手,抬头看向夜空。星尘云在天际织成一条银色的河,河面上映着无数张脸——有母亲的笑容,有第八次轮回的自己,有议会里的议员,还有无数不知名的轮回者。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痛,却也带着希望,像是在告诉每一个轮回者:

记忆会被删除,时间会被熵增, but 痛不是谎言,爱不是幻影,那些你以为已经忘记的过往,都化作了星尘,藏在你呼吸的风里,藏在你触碰的掌心,藏在你每一次为了守护什么而握紧的拳头里。

这就是存在的本质,是星尘给所有轮回者的答案。

沈溯牵着苏芮的手,走向星尘雨深处,他们的身影渐渐被淡蓝色的光点包裹,却仍能听见他们的笑声,混着星尘的簌簌声,在熵增战争的遗址上回荡,像是在等待下一次轮回,却也珍惜着此刻的每一秒——因为此刻的痛与爱,就是最亮的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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