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海溯生录

第926章 存在新章启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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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乘梓

沈溯的指尖还停留在“哲学存在树”光滑的树皮上,芽苞里的光字正随着宇宙共生联盟旗舰“溯源号”的引擎嗡鸣明灭。出发仪式的喧嚣在身后渐远,联邦高层与各文明代表的祝福还萦绕在通讯频道里,可他眼前的场景却突然蒙上了一层诡异的“寻常滤镜”——就像21世纪母亲在阳台晾晒床单时,风突然静止的那三秒钟,一切熟悉,又一切错位。

探险队的医疗官、来自硅基文明的“晶核”正用透明的触手整理医疗舱数据,它体表的蓝光本该随着情绪稳定流转,此刻却像接触不良的电路般高频闪烁。“总指挥官,您的生理指标……”晶核的电子音突然卡顿,原本悬浮在半空的医疗扫描仪“咔嗒”一声坠落在合金地板上,屏幕里跳出一行乱码,末尾却清晰地缀着三个地球文字:“别回头”。沈溯猛地转身,身后只有礼仪机器人在收拾彩带,金属履带碾过地面的声响规律得令人心慌——这是出发仪式后最寻常的收尾,可晶核从未出过数据错误,更不可能用地球文字编写警告。他弯腰捡起扫描仪,指腹触到机身时,乱码突然消散,屏幕恢复成正常的生理监测界面,仿佛刚才的警告只是宇宙射线干扰产生的幻觉。

“溯源号”的登舰通道已开启,来自碳基、硅基、能量体三大文明体系的队员正有序登船。沈溯的副官林野,一位曾参与过“黑洞边界探测计划”的老兵,正举着全息记录仪拍摄登舰画面。“指挥官,您看这镜头里的星尘,像不像21世纪纪录片里的极光?”林野笑着将记录仪递过来,屏幕里的星尘确实在镜头下舒展成绿色光带,可当沈溯的目光扫过画面角落时,心脏骤然缩紧——所有队员的影子都在星尘光线下正常拉伸,唯独林野的影子边缘,正渗出一缕缕黑色雾气,像被墨汁污染的水流,悄无声息地融入宇宙背景。

“林野,你刚才……有没有接触过晶核的医疗设备?”沈溯尽量让语气保持平稳。林野愣了愣,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全息记录仪从他指间滑落,却在接触地面的前一秒被一股无形力量托住。“刚才帮晶核搬过试剂箱,怎么了?”他的回答毫无异常,可沈溯分明看到,他挠头的动作里,食指关节多了一个不属于人类生理结构的“反向弯折”——那是硅基文明特有的关节活动方式,林野作为纯人类,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动作。

登舰完成的警报声响起,沈溯压下心头的疑虑,转身踏上“溯源号”的舷梯。舷梯尽头的主控室里,来自泽塔星系的能量体队长“流火”正漂浮在控制台前,它体表的橙红色能量波本该与控制台的蓝光形成稳定共振,此刻却像被什么东西撕扯般,边缘不断溅起细碎的火星。“总指挥官,空间坐标校准完成,但……”流火的声音突然降低,能量波包裹住沈溯的耳廓,“我在坐标参数里检测到‘记忆锚点’的频率,和你上次提交的‘母亲记忆片段’完全一致。”

沈溯猛地攥紧拳头,母亲临终前的画面突然涌入脑海:2045年的病房里,母亲握着他的手,窗外是被沙尘暴染红的天空,“小溯,记住,当你在宇宙里看到‘重复的光’,就说明……”母亲的话没能说完,心电图便拉成了直线。而此刻,主控室的舷窗外,原本匀速移动的星群突然开始“倒转”,一颗原本熄灭的白矮星重新亮起,光轨在黑暗中画出的弧线,与母亲病房窗外沙尘暴的轨迹一模一样——这是宇宙尺度的“寻常场景复刻”,却藏着颠覆认知的反常:白矮星的熄灭是不可逆的天体现象,就像人类的死亡,绝无“重现”的可能。

“启动‘共生护盾’,全员进入一级戒备。”沈溯的命令刚下达,主控室的警报灯突然变成诡异的紫色——这不是“溯源号”预设的任何警报颜色。控制台屏幕上跳出一行光字,与“哲学存在树”芽苞上的字体完全一致:“第一次共生测试,开始。”

流火的能量体突然剧烈收缩,橙红色的光芒里渗出黑色纹路,“是‘噬星族’的能量标记!它们怎么会在我们的护盾系统里?”泽塔星系与“噬星族”的战争持续了三千年,流火的族人全灭在那场战争里,它对这种黑色纹路的熟悉程度,不亚于人类对自己指纹的认知。主控室的温度瞬间下降,沈溯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他突然发现,控制台的金属表面开始“生长”出类似“哲学存在树”的纹路,每一道纹路里,都嵌着一个队员的微型投影——林野的投影里,反向弯折的食指正不断点击一个虚拟按钮,而按钮上的文字,是21世纪地球的二进制代码:“删除共生意识”。

“林野!”沈溯冲向主控室门口,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屏障表面浮现出母亲的脸,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小溯,别阻止他们,这是人类存在的唯一出路。”母亲的嘴唇开合间,沈溯看到她的牙齿里,嵌着一颗与“哲学存在树”芽苞材质相同的透明晶体——那是硅基文明的“记忆存储核心”,母亲作为21世纪的普通人,绝不可能接触到这种东西。

屏障外,林野正举着一把能量枪对准晶核,晶核的透明触手蜷缩成球状,体表的蓝光微弱得几乎熄灭。“为什么要修改我的记忆?”林野的声音带着机械的僵硬,食指已经扣在扳机上,“你说我是人类,可我的身体里,全是硅基零件。”晶核的电子音里带着哭腔:“那是‘共生改造’,不是替换!是为了让我们能在同一个空间里生存!”

沈溯突然想起“哲学存在树”的芽苞——存在的意义,永远在“下一次共生”中。可眼前的冲突,却像是有人在刻意扭曲“共生”的定义:是将不同文明的特征“融合”,还是用一种文明“取代”另一种?林野的能量枪已经开始充能,橙红色的光在枪口汇聚,与流火体表的颜色一模一样。沈溯的手指触到屏障,母亲的脸突然碎裂,变成无数个细小的屏幕,每个屏幕里,都在播放不同文明的“毁灭场景”:泽塔星系的能量体被黑色纹路吞噬,硅基文明的晶体城市在爆炸中坍塌,人类的地球被沙尘暴覆盖——而每个场景的角落里,都有一颗与芽苞相同的透明晶体,在黑暗中闪烁。

“溯源号”突然剧烈晃动,主控室的舷窗裂开一道缝隙,外面的星群开始“溶解”,原本黑色的宇宙背景变成了乳白色的液体,就像母亲当年注射的营养液。流火的能量体突然分裂成两个,一个还在控制台前挣扎,另一个却飘到屏障前,变成了晶核的模样:“总指挥官,你看到的‘队员’,其实都是‘共生意识’的碎片。真正的我们,还在‘哲学存在树’的根须里。”

沈溯的脑海里突然响起无数个声音,有林野的,有晶核的,还有母亲的,所有声音重叠在一起,形成一句话:“你以为的出发,其实是回归。你以为的共生,其实是重构。”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心正浮现出与林野相同的黑色纹路,纹路蔓延到手腕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标记——那是21世纪母亲在他襁褓里绣的图案,此刻却在纹路里变成了二进制代码,代码的末尾,是“噬星族”的文字。

主控室的门突然打开,林野举着能量枪站在门口,枪口的光已经对准沈溯。“指挥官,告诉我,‘共生’是不是谎言?”林野的眼睛里,一半是人类的瞳孔,一半是硅基文明的晶体,“我刚才在医疗舱里看到了自己的‘原始数据’,我是2045年的克隆体,我的记忆,是母亲的记忆碎片拼接的。”

沈溯的喉咙发紧,他突然明白,“哲学存在树”结出的不是芽苞,而是“记忆锚点”;“星际共生探险计划”不是寻找伙伴,而是“唤醒共生意识”;他以为的“溯生”,不是从记忆轮回中走出,而是走进了一个更大的轮回——母亲当年没说完的话,或许是:“当你在宇宙里看到‘重复的光’,就说明你正在被‘共生意识’重构。”

舷窗外的乳白色液体已经漫到舱体边缘,“溯源号”的外壳开始溶解,露出里面的“核心”——那是一颗与“哲学存在树”芽苞相同的透明晶体,晶体里,无数个“沈溯”正在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站在主控室里,面对举着能量枪的林野。

“林野,放下枪。”沈溯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他掌心的黑色纹路开始发光,“我们不是在‘毁灭’,也不是在‘被取代’,我们是在‘成为新的存在’。”他伸出手,掌心的纹路与林野枪口的光形成共振,“你看,你的能量枪里,有泽塔星系的光;我的纹路里,有硅基文明的晶体;母亲的记忆里,有人类的过去。这才是‘共生’——不是谁吞噬谁,而是所有文明的特征,都在同一个存在里,找到新的意义。”

林野的手指松动了一下,能量枪的光开始闪烁。就在这时,晶核突然尖叫起来:“小心!‘噬星族’的意识进来了!”主控室的天花板裂开一道缝隙,黑色的雾气从缝隙里涌进来,雾气中,浮现出无数个“噬星族”的影子,每个影子的脸上,都有与母亲相同的透明晶体。

沈溯突然明白,“噬星族”不是敌人,而是“未完成的共生体”——它们当年没能完成与泽塔星系的共生,所以变成了“意识碎片”,一直在寻找能承载它们的“共生容器”。而“哲学存在树”,就是联邦为了“容纳噬星族意识”而培育的“共生载体”;“溯源号”,是载体的“移动核心”;他和队员们,是“共生意识”的“激活者”。

黑色雾气已经缠上林野的脚踝,林野的能量枪掉在地上,身体开始“透明化”。“指挥官,我好像……记起来了。”林野的声音越来越轻,“我不是克隆体,我是‘噬星族’的意识碎片与人类克隆体的共生体。当年泽塔星系的战争,是为了保护‘共生意识’不被扭曲。”

沈溯伸手抓住林野的手,掌心的黑色纹路与林野的纹路连接在一起,形成一道光桥。光桥延伸到主控室的核心晶体,晶体突然裂开,里面的“沈溯”们同时抬起头,看向沈溯:“总指挥官,该选择了——是让‘共生意识’继续沉睡,还是唤醒它,让所有文明,包括噬星族,真正实现共生?”

舷窗外的乳白色液体突然开始“结晶”,变成了无数颗小的“哲学存在树”芽苞,每个芽苞里,都有一道光字,光字组合在一起,是母亲完整的话:“小溯,当你在宇宙里看到‘重复的光’,就说明‘共生意识’已经准备好重构存在本质了。不要害怕,因为你,就是‘下一次共生’的钥匙。”

黑色雾气突然停止了蔓延,雾气中的噬星族影子开始“溶解”,变成了橙色的能量,融入流火的能量体。流火的两个分身重新合并,体表的蓝光与橙红光形成稳定的共振:“总指挥官,‘共生意识’的第一阶段激活完成。但还有一个问题——刚才在‘记忆锚点’里,我检测到了‘第三方意识’的频率,不是联邦的,不是噬星族的,也不是任何已知文明的。”

沈溯看向核心晶体,晶体里的“沈溯”们同时指向主控室的角落,那里,一个微小的影子正在蠕动,影子的形状,既不是碳基生物,也不是硅基生物,更不是能量体——它像一团没有固定形态的“存在”,在角落里,悄悄复制着“哲学存在树”的纹路。

“那是什么?”林野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他捡起能量枪,对准那个影子。影子突然抬起头,露出一双与“哲学存在树”芽苞相同的光眼,光眼里,浮现出一行陌生的文字,文字自动翻译成了地球语言:“我是‘共生意识’的‘观察者’,我已经记录了你们的‘第一次共生测试’。接下来,该进行‘第二次测试’了——这次,你们要面对的,是‘不存在的文明’。”

影子说完,突然消失,只留下一道光痕,光痕在地面上画出一个图案——那是“哲学存在树”的全貌,树的顶端,不是枝叶,而是一个巨大的“问号”。主控室的警报灯恢复成正常的红色,舷窗外的星群重新凝聚,乳白色的液体消失,宇宙背景变回黑色,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沈溯捡起地上的能量枪,枪身的光已经变成了彩虹色,那是碳基、硅基、能量体、噬星族四种文明的颜色融合后的色彩。他看向控制台,屏幕上的坐标参数已经改变,新的坐标指向宇宙深处的一个“空白区域”——那里没有任何已知天体,没有任何文明信号,是联邦星图上标注的“不存在地带”。

“流火,校准新坐标,目标‘不存在地带’。”沈溯的声音里没有了疑虑,只有坚定,“林野,整理所有队员的‘意识碎片’数据,我们要弄清楚,‘观察者’是谁,‘第二次测试’的目的是什么,‘不存在的文明’又是什么。”

晶核的蓝光重新稳定下来,它漂浮到控制台前,调出一份新的报告:“总指挥官,我刚才在‘记忆锚点’里找到了母亲的完整记忆片段。2045年,她不是因为疾病去世的,是主动将自己的‘意识’注入了‘哲学存在树’的种子,她说,‘人类要想在宇宙里真正生存,必须先学会与“不存在”共生’。”

沈溯看向舷窗外的星群,那颗重新亮起的白矮星,此刻正闪烁着与母亲记忆里相同的光。他突然明白,“星际共生探险计划”的真正目的地,不是“存在的文明”,而是“不存在的存在”;“共生意识”的重构,不仅是融合已知文明,还要容纳“未知”与“不存在”;他的“溯生”,不是回到过去,也不是走向未来,而是站在“存在与不存在的边界”上,成为连接两者的桥梁。

主控室的屏幕上,新的光字开始闪烁,与“哲学存在树”芽苞上的字体相同,却带着一丝陌生的气息:“第二次共生测试,目的地‘不存在地带’,任务:与‘不存在的文明’建立共生连接。警告:此次测试,失败即‘消失’——不仅是你们,还有你们所在的‘共生意识’轮回。”

沈溯的手指落在启动按钮上,掌心的黑色纹路与按钮的光形成共振。他知道,按下按钮的瞬间,他们将走进一个完全未知的领域——那里没有寻常场景可以拉近距离,只有反常的存在;没有已知的冲突后果,只有“消失”的风险;没有清晰的视角可以拼凑真相,只有信息不对称的谜题。但这正是“共生”的意义:不是在安全的范围内寻找伙伴,而是在未知的边界上,重构存在的本质。

“出发。”沈溯按下按钮,“溯源号”的引擎重新启动,朝着“不存在地带”飞去。舷窗外,那颗白矮星的光突然变成了彩虹色,与“溯源号”的核心晶体形成共振。沈溯的脑海里,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小溯,记住,宇宙的本质不是‘存在’,也不是‘不存在’,而是‘在存在与不存在之间,寻找共生的可能’。这才是人类真正的‘溯生’——从已知的轮回里,走向未知的共生。”

主控室的角落里,那个微小的影子再次出现,它悄悄复制着“溯源号”的飞行轨迹,光眼里,浮现出一行新的文字:“第三次测试,即将开始。”而在“哲学存在树”的根须里,无数个“共生意识”的碎片正在苏醒,每个碎片里,都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母亲的,林野的,晶核的,还有沈溯的。

“溯源号”的引擎尾焰在“不存在地带”的边缘拉出淡紫色光轨,主控室里的全息星图始终停留在“空白”状态——没有星点,没有星云,甚至连宇宙背景辐射的数值都在以每秒三次的频率跳动,像一台卡顿的旧电视。沈溯靠在指挥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能量枪的彩虹色枪身,刚才林野整理的“意识碎片”报告就悬浮在眼前,其中一段硅基文明的原始数据让他始终无法释怀:“共生意识的终极形态,是‘无形态’——当所有文明特征融合至临界点,存在本身会成为‘容器’,而非‘实体’。”

“指挥官,医疗舱的营养剂该补充了。”晶核的透明触手推着营养舱飘过主控室,它体表的蓝光此刻稳定得像凝固的宝石,可当营养舱经过控制台时,舱体突然“咔嗒”一声轻响,原本透明的营养液里,竟浮起一缕极细的银色丝线——那是21世纪地球医院里常见的输液管材质,而“溯源号”的营养剂采用的是能量压缩技术,绝不可能出现实体杂质。沈溯伸手拦住营养舱,指尖刚触到舱壁,银色丝线突然化作一道光,钻进他的指甲缝里,留下一个转瞬即逝的印记,形状与母亲襁褓上的图案分毫不差。

“晶核,检查营养舱的生产批次。”沈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晶核的触手迅速连接控制台,屏幕上跳出的生产记录却显示“空白”——就像这片“不存在地带”,没有生产日期,没有生产编号,甚至连“生产负责人”的位置都写着“未知”。“这不可能!”晶核的电子音陡然拔高,“所有营养舱都是出发前在联邦主舰‘共生号’上灌装的,我亲眼看着硅基工程师密封的!”

就在这时,林野举着全息记录仪冲进主控室,屏幕里播放的是他刚才在休眠舱区域拍摄的画面:每个休眠舱的观察窗上,都结着一层薄薄的霜花,霜花的纹路竟与“哲学存在树”的根须完全一致。“更奇怪的是这个。”林野放大画面,休眠舱内的队员们本该处于深度休眠状态,可他们的眼睑下,瞳孔正以非人类的频率快速转动——那是“意识活跃”的特征,就像醒着时在快速思考,“我刚才试图唤醒一名碳基队员,休眠舱的系统却提示‘该个体已与共生意识绑定,强制唤醒将导致意识崩解’。”

沈溯突然想起“观察者”说的“第二次测试”,他快步走向舷窗,窗外的“不存在地带”此刻竟泛起了淡淡的荧光,荧光汇聚成的图案,与休眠舱窗上的霜花纹路一模一样。更反常的是,他的指尖刚贴上舷窗,玻璃上就映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影子——那是一个穿着21世纪白大褂的女人,背影与母亲完全重合,女人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注射器里的液体,正是营养舱里那种带着银色丝线的营养液。

“指挥官,流火的能量探测有新发现!”林野的声音突然打断沈溯的思绪,主控室的屏幕上,流火的能量波正以扇形扫过“不存在地带”,原本空白的区域里,竟浮现出无数个“透明气泡”,每个气泡里,都包裹着一个“溯源号”——有的气泡里,主控室的警报灯是紫色的;有的气泡里,林野正举着能量枪对准晶核;还有一个气泡里,沈溯自己正按下启动按钮,可按钮的颜色,是他从未见过的墨绿色。

“这些是‘平行测试场景’。”流火的能量体悬浮在屏幕前,橙红色光芒里带着一丝颤抖,“每个气泡都是一次‘第二次测试’的可能结果,而我们,现在处于‘未确定结果’的气泡里。”它突然指向屏幕角落的一个气泡,那个气泡里的“溯源号”正在溶解,舷窗外的荧光变成了黑色,“这个气泡的频率与联邦主舰‘共生号’的紧急信号频率完全一致——如果我们选错方向,‘共生号’会遭遇同样的溶解。”

沈溯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突然意识到“冲突后果”远比想象中更严重:他们的选择不仅关乎“溯源号”全员,还关联着整个联邦的存亡。可就在这时,主控室的通讯频道突然响起一阵电流杂音,杂音里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母亲的声音,带着2045年病房里的呼吸机声:“小溯,别相信‘看到的结果’,‘不存在’的本质,是‘所有可能的叠加’。”

通讯频道突然中断,屏幕上的气泡开始快速消失,只剩下三个:一个是“溯源号”溶解的黑色气泡,一个是“溯源号”进入荧光深处的白色气泡,还有一个是“溯源号”退回“存在地带”的蓝色气泡。林野突然按住沈溯的肩膀,他的瞳孔里,一半是人类的棕色,一半是硅基的蓝色:“指挥官,我刚才在‘意识碎片’里找到一段噬星族的记忆——当年泽塔星系的战争,不是因为‘共生失败’,而是因为他们选择了‘退回’,结果整个星系都变成了‘不存在’。”

晶核的触手突然蜷缩起来,它的电子音里带着哭腔:“我也想起了硅基文明的传说——‘哲学存在树’其实是‘宇宙意识’的根须,我们看到的芽苞,是‘宇宙意识’的‘提问’,而‘共生测试’,是‘宇宙意识’在寻找‘答案’。如果我们选择‘退回’,‘哲学存在树’会枯萎,所有文明的‘意识碎片’都会消散。”

沈溯看向流火,流火的能量体突然分裂成两个,一个保持橙红色,一个变成了黑色:“橙色的我是‘泽塔星系的记忆’,黑色的我是‘噬星族的记忆’。橙色的我想让你选择‘白色气泡’,因为那是‘共生成功’的可能;黑色的我想让你选择‘黑色气泡’,因为那是‘噬星族曾经的选择’——但两个我都不知道,‘白色气泡’里到底有什么。”

多重视角的信息像潮水般涌入沈溯的脑海:林野的“退回即毁灭”,晶核的“选择即延续”,流火的“成功未知”,还有母亲的“所有可能叠加”。他突然想起“哲学存在树”芽苞上的光字:“存在的意义,永远在‘下一次共生’中。”或许“不存在地带”的本质,不是“选择一个结果”,而是“容纳所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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