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吧【m.yqxsb.com】第一时间更新《源天法地之永夜之殇》最新章节。
如同琉璃破碎的脆响。守护珊瑚塔顶不知多少岁月的强大禁制,在这凝聚了玄机阁主毕生修为和精血的洞虚雷光轰击下,如同脆弱的蛋壳,轰然碎裂!
狂暴的能量乱流瞬间涌入塔顶!
塔顶石室内,那株暗蓝的珊瑚似乎感应到了威胁,尖端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幽蓝光芒,一股冰冷、狂暴、带着吞噬一切的意志骤然扩散!正在全力维持秘境稳定、压制着珊瑚深处那股悸动的范书涵,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股内外交攻的狂暴力量狠狠击中!
“噗——!”
一大口殷红的鲜血如同血雾般从她口中喷出,染红了素白的前襟。她纤细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巨大的冲击力狠狠抛飞,撞在冰冷的石壁上,又重重摔落在地。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眼前阵阵发黑。
禁制破碎的瞬间,塔顶的景象再无遮拦,暴露在所有惊骇的目光之下。
石室中央,那株形态诡异、散发着冰冷吞噬波动的暗蓝珊瑚,以及它下方黑岩上那不断向归墟深处传递的、如同血管搏动般的幽光脉络,清晰可见!
还有,那个蜷缩在冰冷地面、嘴角染血、白衣上绽开大片刺目红梅、脆弱得如同被暴风雨摧折的白色海葵般的身影——他们曾经奉若神明的救世主。
死寂。
比任何天崩地裂的巨响更可怕的死寂,瞬间笼罩了残存的秘境。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哭喊,所有的祈祷,在这一刻都凝固了。
无数道目光,从下方狂澜汹涌的礁岩上,从即将倾覆的岛屿边缘,从冰冷刺骨的海水里……汇聚到塔顶那个蜷缩的身影和那株妖异的珊瑚上。那些目光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茫然、难以置信,然后迅速被一种更深沉、更刻骨的冰冷所取代——那是被最信任之人彻底背叛后的绝望与恨意。
“妖……妖物……”有人牙齿打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是她……是她引来的灾劫……”
“她一直在骗我们!把我们养在这里……喂给那东西!”
“什么救世主……她才是……才是灾劫的源头!”
窃窃的私语,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汇聚成一片低沉而充满恶意的嗡嗡声。
玄机阁主站在破碎的巨岩上,看着塔顶的景象,看着下方人群眼中迅速燃烧起来的憎恨之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扭曲的弧度。他成功了。他亲手撕开了那层虚伪的面纱。
就在这时,一个纤细的身影不顾一切地冲破了混乱的人流,跌跌撞撞地扑向珊瑚塔的方向。
“书涵!书涵——!”
是云芷。她清秀的脸上毫无血色,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那双总是充满温柔关切的杏眼里,此刻只剩下撕裂般的痛苦和难以置信。她不顾头顶坠落的碎石,不顾脚下翻涌的狂澜,只想靠近那个蜷缩在塔顶的身影。
“不是的!你们胡说!书涵不是那样的人!”她朝着那些充满恶意的目光嘶喊着,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她一直在救我们!一直在保护我们!你们看看这秘境!没有她,我们早就……”
“保护?”玄机阁主冰冷的声音如同毒蛇,瞬间打断了云芷的哭喊。他指着塔顶那株幽光闪烁的暗蓝珊瑚,声音响彻全场:“云医仙,你所谓的保护,就是让我们所有人,成为供养这株妖物的祭品吗?看看它!看看这归墟深处传来的渴望!范书涵,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是谁?!”
“我……”范书涵艰难地撑起上半身,倚靠着冰冷的石壁。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腹间撕裂般的剧痛。她看着下方那个不顾一切为她辩驳的纤细身影,看着云芷眼中那几乎要碎裂的信任和痛苦,看着无数道如同淬毒利箭般射向她的憎恨目光……喉咙里一片腥甜。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轰隆隆——!!!
一声前所未有的、仿佛整个天地根基都被撕裂的恐怖巨响,彻底淹没了所有声音!这一次的震动,不再是来自归墟深处,而是来自……秘境的“穹顶”!
归墟秘境的“天穹”,那片镶嵌着发光珊瑚和夜明珠、如同凝固星河的空间壁垒,在一声震耳欲聋、撕裂神魂的巨响中,轰然炸开一个巨大无匹的窟窿!
冰冷、狂暴、带着无尽毁灭气息的浑浊海水,裹挟着外界破碎的星辰、撕裂的山峦、扭曲的金属残骸……如同九天银河决堤,又如同太古神魔的灭世之拳,以无可阻挡的毁灭之势,从那个巨大的窟窿中,疯狂地倾泻灌入!
灭世洪水!真正的、来自崩坏天地的灭世洪水!
洪水瞬间吞噬了穹顶破碎处下方的一切!巨大的礁岩岛屿如同沙堡般被冲垮、碾碎。来不及躲避的人,连一声惨叫都未及发出,便被那浑浊狂暴的水流彻底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天塌了!”
“逃啊——!”
“救命——!”
最后的秩序彻底崩溃。人群如同被开水浇灌的蚁群,疯狂地向秘境深处、地势更高的地方逃窜,互相践踏,只为了能多活一瞬。
玄机阁主脸色惨白如纸,看着那如同天罚般灌入的洪水,看着自己精心维持的秩序瞬间化为乌有,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和茫然。他腰间的龟甲法器,在洪水灌入的瞬间,“啪”地一声,彻底碎裂成齑粉!
林风目眦欲裂,长剑出鞘,护在同样被吓得呆住的云芷身前,剑气纵横,勉强劈开砸落的巨石和汹涌的浪头,声嘶力竭:“书涵——!快走啊!”
滔天的洪水,如同连接天地的浑浊巨柱,疯狂灌入,带着碾碎万物的威势,直直地砸向珊瑚塔所在的区域!
就在这灭顶之灾降临的瞬间,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座孤塔和塔顶的人即将被彻底碾碎的刹那——
塔顶之上,那个蜷缩在血泊中、似乎已无力挣扎的深蓝色身影,动了。
范书涵扶着冰冷的石壁,极其艰难地站了起来。她素白的长衣早已被鲜血浸透大半,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得令人心碎的轮廓。苍白的脸上沾满血污,嘴角还在不断地溢出鲜血,顺着下颌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绽开一朵朵细小的血花。
然而,她的脊背,却挺得笔直。
面对着从天而降、如同太古神魔倾倒下整个世界的灭世洪流,面对着下方无数道或恐惧、或憎恨、或绝望的目光,她缓缓地抬起了手臂。
那双染血的手,在胸前,再次结印。
这一次,不再是稳定空间的柔和光晕。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在引导着某种早已注定、无可抗拒的洪流。深蓝色的水袖,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猎猎狂舞,如同两面招展的、通向终焉的旗帜。
随着她指尖的牵引,那从天而降、本应毁灭一切的浑浊灭世洪流,在即将吞噬珊瑚塔的千钧一发之际,竟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拨动、驯服!
浑浊狂暴的水流,环绕着孤高的黑色珊瑚塔,形成了一个巨大无匹、急速旋转的漩涡!洪水非但没有摧毁塔身,反而如同拱卫王座的忠诚卫士,以其为圆心,向四面八方奔涌咆哮而去!所过之处,礁岩粉碎,岛屿倾覆,一切阻挡之物都被无情地吞噬、抹平!
范书涵站在塔顶漩涡的中心,立于灭世洪流的浪尖。浑浊的巨浪在她脚下奔腾咆哮,如同温顺的坐骑,托举着她。狂风吹散了她染血的长发,露出那张苍白、染血、却带着一种近乎妖异平静的脸庞。她的身影在滔天浊浪的映衬下,渺小如芥子,却又仿佛成了这末日图景中唯一的主宰。
“洪水……洪水在绕着她走!”
“是她在控制洪水!”
“她……她才是……”
“妖女!她果然是灾劫之源!”
下方幸存的人们,躲在更高处的残存礁岩上,看着这颠覆认知、如同噩梦般的一幕,发出了绝望而疯狂的嘶喊。所有的怀疑,所有的指控,在这一刻被眼前的“神迹”(或者说“魔迹”)彻底坐实!憎恨如同野火,在幸存者眼中疯狂燃烧。
云芷被林风死死拉住,才没有被疯狂的逃难人群冲倒。她看着塔顶那个立于灭世洪流之上、身影孤绝如神如魔的女子,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无声的悲恸和世界崩塌般的茫然。那株暗蓝的珊瑚,在她眼中仿佛化作了吞噬一切的恶魔图腾。
玄机阁主在另一块更高的巨岩上,看着范书涵操控洪流、立于漩涡中心的景象,脸上的恐惧被一种极致的扭曲所取代。他猛地指向范书涵,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声音尖锐得如同夜枭:“看到了吗?!你们都看到了吗?!她不是救世主!她是灾星!是带来末日的妖孽!是她打开了归墟!引来了这灭世洪水!杀了她!只有杀了她!洪水才会平息!我们才能活命!”
“杀了她!”
“杀了这个妖女!”
“还我亲人命来!”
被绝望和憎恨彻底点燃的人群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残存的修士们,红着眼睛,不顾一切地催动法宝,凝聚术法,一道道或强或弱、带着玉石俱焚般恨意的攻击光芒,如同暴雨般射向塔顶那个孤立的身影!
范书涵立于漩涡中心,浑浊的洪水在她脚下奔腾,带着整个破碎世界的哀嚎。下方射来的那些充满憎恨的攻击光芒,在她眼中如同夏夜的流萤,微弱得可笑。她甚至没有去看。
她的目光,穿透了奔腾的浊浪,穿透了混乱的杀意,落在了那个被林风死死拉住、泪流满面、眼中只剩下破碎的信任和无尽悲痛的少女身上。
云芷。
那个在她最孤寂寒冷的塔顶时光里,唯一会带着温热的汤药,带着毫无保留的关切笑容,轻轻叩响她心门的女孩。那个会絮絮叨叨说着外面琐事,笨拙地试图逗她开心的女孩。那个在她咳血时,会急得掉眼泪,却又强忍着,用微颤的手为她施针的女孩……
范书涵染血的唇角,极其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祭司悲悯的笑,也不是一个阴谋者得意的笑。
那笑容里,盛满了太多太多无法言说的东西——有对那份纯粹温暖的深深眷恋,有对这份信任终究被自己亲手碾碎的锥心之痛,有对命运弄人的无尽嘲讽,最终,都沉淀为一种近乎透明的、哀伤到极致的释然。
一滴混着血色的泪,无声地滑过她染满血污的脸颊,坠入脚下奔腾的浊浪,瞬间消失无踪。
她不再看任何人。
染血的指尖,最后拂过胸前结印的手势。一个细微的、决绝的变化。
嗡——!
那株矗立在石室中央、形态诡异、尖端闪烁着幽蓝冷光的珊瑚,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超新星爆发般的刺目光芒!光芒并非向外扩散,而是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疯狂地向内收缩、塌陷!
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整个归墟秘境最深本源的恐怖吸力,以那株珊瑚为中心,骤然爆发!
轰隆隆隆——!!!
整个归墟秘境,这片在灭世洪流中摇摇欲坠的“避难所”,此刻如同被戳破的气泡,开始了惊天动地的大崩塌!空间如同破碎的琉璃,寸寸瓦解!巨大的礁岩岛屿在恐怖的吸力下被撕扯成碎片,卷入那幽蓝的漩涡中心!无数尖叫着逃窜的生灵,连同那些射向范书涵的攻击光芒,都被这股无可匹敌的吸力拉扯、吞噬!
那灭世的洪水,仿佛受到了最终的召唤,不再狂暴四溢,而是顺从地、加速地,如同百川归海,疯狂地涌向那幽蓝的漩涡中心!仿佛那里才是它们注定的归宿!
范书涵的身影,立于这天地崩塌、万物归流的中心点。深蓝色的衣袂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狂舞,猎猎作响。她的身体在幽蓝光芒的映照下,开始变得透明、虚幻,仿佛随时会化作光点消散。
就在她身影即将彻底融入那幽蓝漩涡的前一刻,她最后的声音,如同穿过万古时光的叹息,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幸存者的灵魂深处,压过了天崩地裂的巨响:
“不……”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崩溃的空间,投向了那漩涡深处,一个比归墟更加古老、更加死寂、仿佛埋葬着宇宙起源奥秘的所在。
“我只是……沧溟祖庭最后的……守墓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的身影彻底虚化,化作一道深蓝色的流光,决绝地、义无反顾地,投入了那吞噬一切的幽蓝漩涡中心。
轰——!!!
归墟秘境最后的根基彻底崩塌。幽蓝的漩涡猛地向内收缩,化作一个无限小的奇点,爆发出最后一道照亮了崩溃时空的强光,然后,彻底归于死寂。
连同那灭世的洪水,连同范书涵的身影,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残存的、漂浮在冰冷虚空碎片中的几块巨大礁岩,以及上面劫后余生、如同被抽走了灵魂般呆滞的人们。
林风抱着彻底瘫软、失魂落魄的云芷,呆立在冰冷的岩石上,手中的长剑无力地垂下。他看着那片吞噬了洪水、吞噬了范书涵、只剩下虚无死寂的黑暗,大脑一片空白。玄机阁主瘫坐在地,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冰冷的死寂,如同永恒的寒冰,封冻了这片最后的废墟。
唯有云芷失焦的眼眸中,倒映着那片吞噬了一切的虚无黑暗,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仿佛在呼唤那个早已消散的名字。
冰冷,无孔不入的冰冷。
不是海水的湿冷,也不是归墟深处那种带着腐朽气息的阴冷。这是一种绝对的、仿佛能冻结灵魂、将时间也一并凝固的寒寂。
范书涵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在无边的黑暗与死寂中飘摇。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着亘古不化的玄冰碎屑,带来灵魂被撕裂般的痛楚。身体的知觉早已模糊,只剩下一种沉重的、不断向下沉坠的虚无感。
她“睁开眼”——如果那还算是眼睛的话。眼前并非纯粹的黑暗,而是一片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景象。空间失去了意义,时间也在这里扭曲、停滞。无数巨大到难以想象的、早已石化的珊瑚骨骼,以一种违背常理的几何角度交错、堆叠,构成了一片无边无际、死寂冰冷的“森林”。它们呈现出一种永恒的墨蓝色,表面光滑如镜,倒映着……倒映着虚无本身。
这里没有光,但那些石化的珊瑚骨架本身,似乎就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源自宇宙本初的幽蓝冷光,足以让她这残存的意识“看清”。
沧溟祖庭。
这个烙印在她灵魂最深处的名字,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沉重,压得她残存的意识几乎要彻底溃散。
这里没有水,没有生命,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能量波动。只有绝对的死寂,和那无边无际、沉默的、巨大到令人窒息的石化珊瑚森林。它们曾经是支撑起一个辉煌海神文明的穹顶与支柱,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巨大的墓碑。
她“感觉”到自己正在这片死寂的珊瑚森林中“漂浮”。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她残破的神魂,如同一点微弱的萤火,在浩瀚无垠的宇宙坟场里,随时可能熄灭。
这就是终点吗?守墓人的归宿?
疲惫如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她最后的神智。放弃的念头,从未如此刻这般诱人。融入这片死寂,化作这片祖庭墓碑上的一粒尘埃,似乎也是一种解脱……
就在这时,一点极其微弱、极其熟悉的波动,如同黑暗中投入的一颗小石子,在她意识深处漾开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范书涵那近乎停滞的“感知”,猛地被触动。
她艰难地凝聚起最后一丝意念,循着那微弱波动的方向“望去”。
在那片庞大到令人绝望的石化珊瑚森林的“深处”,在一个由几根倾斜交错的巨大珊瑚骨形成的、如同天然祭坛般的空间里——
一株珊瑚,静静地生长着。
只有半尺来高。通体呈现出一种纯净到极致的暗蓝色,如同凝固的深夜。枝桠并不繁茂,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几何美感,尖端闪烁着金属般的冷光。
正是她在归墟塔顶培育的那一株!
它扎根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同样墨蓝色的祖庭岩石上。与周围那些庞大如山岳的石化珊瑚相比,它渺小得如同尘埃。但就是这一点渺小的暗蓝,在这片绝对死寂、没有任何能量流转的祖庭空间里,却散发着一种微弱却无比顽强的生命气息!
一股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水流般的波动,正从这株暗蓝珊瑚的根部散发出来,如同最细微的脉搏,微弱地跳动着。这波动,与整个祖庭那冻结万古的死寂,形成了最鲜明、最震撼灵魂的对比。
范书涵残存的意识,如同被一道微弱的电流击中。
她“看”着那株在绝对死寂中倔强闪烁的暗蓝珊瑚。它扎根的岩石周围,那些本应亘古不变的墨蓝色祖庭岩石,似乎……有了一丝极其极其细微的变化。仿佛最坚硬的寒冰,被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融开了一线几乎看不见的痕迹。
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却真实不虚的“水意”,如同初春冰层下的第一缕潜流,悄然弥漫开来。
守墓人?
她残破的神魂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死寂的冰封之下,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