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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残剑在为他争取时间,但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否顺利拿到卷宗。
跑出去半里地时,"叮——检测到重大危机,是否触发判案空间紧急推演?"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响。
他摸了摸心口的铜牌,又碰了碰藏在铜钲里的短刃。
山风灌进衣领,却吹不灭他眼底的火——原来父亲还活着,原来神判门的血没白流,原来那个说"武破万法,智定乾坤"的判门,从来都没亡过。
南坡的老槐树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他能看见树下凸起的土包——那是残剑说的卷宗藏处。
当他的手刚要触到土包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急:
"警告!
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判九局核心任务即将启动......"
方仁杰的指尖在土包上悬了半寸,系统提示音像根细针扎进耳膜时,他后颈的寒毛唰地竖起来。
山风卷着松针掠过他发梢,他却突然蹲下身,用指甲在土包边缘划了道浅痕——这是奶娘教他的"虚掩术",真东西往往藏在假藏处下三寸。
他的内心十分纠结,脑海中不断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系统,展开选项。"他压着嗓子默念,掌心的冷汗渗进铜牌纹路里。
残剑说父亲还活着的消息像团火在他胃里烧,可二十年的市井求生经验让他的思维比山涧水更冷:吴焕章的人追来需要时间,残剑能拖延多久?
老槐树的卷宗里到底藏着什么能扳倒六扇门的铁证?
"叮——检测到判九局前置任务触发,当前可选:
1. 请求残剑协助调查吴大人罪证(奖励:神判门旧部线索)
2. 立刻返回城中揭露真相(惩罚:暴露神判门余脉,触发六扇门全城通缉)"
方仁杰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方才截杀的三个六扇门暗桩,想起柳姑娘昨夜塞给他的血衣碎片——吴焕章经营洛宁城二十年,连更夫棚里都有他的耳目。
若此刻莽撞回城,别说揭露真相,怕是连残剑说的寒潭都找不到,更遑论救父亲。
他反复权衡着两个选项的利弊,最终咬了咬牙,"选1。"
他转身时,残剑正站在石亭废墟里,断剑斜指地面,后背的血渍在月光下泛着乌紫。
老者似乎早料到他的选择,枯瘦的手指轻轻叩了叩断剑鞘:"你比你爹当年多了份沉得住气的狠劲。"说着,他将断剑往地上一磕,"咔"的轻响里,半截锈迹斑斑的剑刃突然弹出三寸,露出藏在剑脊凹槽里的羊皮卷。
方仁杰接住密信时,指尖触到卷角的焦痕——像是被急火燎过又强行拼补的。
展开的瞬间,他闻到浓重的血锈味,最末一行小字在月光下刺得他瞳孔收缩:"吴焕章私通血影教,以洛宁城十八条人命换'蚀骨散'配方......"
"这是当年我替你爹藏在血影教地牢的供词。"残剑的声音像碎冰撞在石上,"原本还有半卷在六扇门卷宗库,三日前被人烧了——吴焕章怕是察觉我们要动手了。"
话音未落,林间突然传来枯枝断裂声。
方仁杰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他猛地拽着残剑往老槐树后闪,后背重重撞在粗糙的树皮上。
山风转向的刹那,他听见七道不同的脚步声——有两人穿软底靴,脚步虚浮像练过轻身术;三人是牛皮官靴,步频齐整该是六扇门亲卫;还有两道......他眯起眼,那声音带着金属刮擦声,像是刀鞘蹭过岩石。
"至少五人,可能更多。"他贴着残剑耳畔低语,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铜钲——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伏击圈成型,当前可选:
1. 使用追风步突围(消耗30%体力,暴露武学痕迹)
2. 召唤判案空间干扰敌手(消耗10%精神力,生成3条模拟路线)"
方仁杰的拇指按在铜钲云纹上。
他想起追风步是奶娘教的市井逃命术,可六扇门的追魂犬能顺着气味追出十里;判案空间虽耗神,却能提前推演——他想起方才在山路上用幻境引伏兵的甜头,经过一番思考,当机立断:"选2。"
意识沉入判案空间的瞬间,老槐树周围的山林在他眼前虚化。
三条半透明的路线在脚下延伸:第一条直插东边断崖,可崖壁湿滑易坠;第二条绕到南边荆棘丛,却有暗桩守着;第三条......他的目光凝在第三条路线末端——那是棵被雷劈断的枯松,树洞里塞着团破布,正是方才他甩追踪虫时故意留下的。
"第三条。"他睁眼时,残剑正用断剑在他掌心划了道浅痕——这是神判门的"血引"暗号,示意"跟我走"。
两人猫着腰往枯松方向挪,方仁杰的鞋尖踢到块碎石,他顺势用脚勾住,在路过暗桩埋伏的荆棘丛时猛地一踢。
"谁?"左侧传来呵斥声。
方仁杰的心脏跳到喉咙口,却见残剑突然甩袖,半片松叶裹着内力激射而出——那松叶精准钉在喊话者的肩井穴上,那人闷哼一声栽进灌木丛,惊得周围的虫鸣都哑了。
两人借着这声动静,贴着枯松树干滑进树洞。
方仁杰摸出藏在树洞里的破布,用力抖开——那是块染了鸡血的更夫外衣,他昨日特意用柳姑娘给的"迷香粉"泡过。
果然,追魂犬的吠声突然转向,往东边断崖方向冲去。
"走。"残剑拽着他钻出树洞时,方仁杰的衣袖被树桩勾破道口子,冷风灌进来,他却顾不上疼。
两人顺着判案空间推演的路线狂奔,直到听见身后的喊杀声渐远,才在山坳里的老茶棚停住脚。
残剑靠在茶棚柱子上,断剑"当啷"掉在地上。
方仁杰这才看清他后背的血渍——不是旧伤,是新裂开的剑痕,血正顺着裤管往下滴,在青石板上洇出个暗红的月牙。
"拿着。"老者弯腰拾起断剑,递到方仁杰面前,"这剑跟了我二十年,当年你爹用它斩过血影教三堂主。
剑刃虽残,剑脊里刻着神判门的'判心诀'——破九境时,若能悟透剑上缺口的位置,或许能直接踏入先天。"
方仁杰接过断剑,掌心刚触到剑柄,一股熟悉的热流突然涌上来。
那热流像团小火苗,从掌心直窜到天灵盖,他的眼前闪过片段:雪夜,暖炉旁,个穿青衫的男人握着他的手在沙盘上画线索图,男人的掌心也有这样的温度,还有......他猛地睁大眼睛——这正是他幼年时常梦到的身影!
梦里那个总摸着他头说"阿杰要做最聪明的判官"的男人,原来就是父亲!
"前辈,这剑......"他的声音发颤。
残剑却摆了摆手,指节叩了叩他怀里的密信:"拿好这个,回洛宁城。
记住,吴焕章的人现在肯定盯着你住处,你得绕路......"
"去义庄。"方仁杰突然接口。
残剑挑眉,他便解释:"城南废弃义庄有个狗洞,能通到柳姑娘的情报屋。
我昨夜在那留了标记,六扇门的人想不到更夫会往死人堆里钻。"
残剑的嘴角终于扯出丝笑:"你爹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该松口气了。"他拍了拍方仁杰的肩,转身往山林深处走,身影很快融进夜色里,只留下句话飘进方仁杰耳中:"三日后,寒潭见。"
方仁杰握紧断剑,密信在暗袋里硌着心口。
他望着残剑消失的方向站了片刻,突然转身往城南跑。
山风灌进他的衣领,他却觉得浑身发烫——父亲还活着,神判门未绝,而他手里,终于有了撕开这张二十年黑网的利刃。
路过义庄外墙时,他听见墙内传来乌鸦的啼叫。
方仁杰摸了摸腰间的铜钲,借着月光看清墙角那道半人高的狗洞——洞口的青苔被人新踩过,有半枚带泥的鞋印,像是......他眯起眼,那鞋印的纹路,和方才伏击者穿的牛皮官靴,竟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