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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外九节鞭的脆响像根细针，直接扎进方仁杰后颈。
林怜的血滴在他青布更夫服上，晕开的暗红像朵狰狞的花，而她脖颈间半块玉牌上的"赵天枢"三个字，正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每一下都撞得他心口发疼。
"走密道！"柳姑娘的指甲几乎掐进他胳膊里，她另一只手已经抄起门边的破扫帚，作势要往庙门方向冲——那是要引开追兵。
方仁杰的"判官眼"扫过窗外，十五个杀手的气脉在夜色里凝成十五团暗红，为首者腰间九节鞭的银环上还沾着新鲜血渍，正是三个月前刺杀柳姑娘时留下的。
"你护着她。"他突然将林怜塞进柳姑娘怀里，反手抽出藏在更夫铜钲里的短刃。
铜钲相撞的脆响惊得梁上老鸦扑棱着飞走，月光漏进破窗，照得短刃上"神判"二字泛着冷光。
林怜的手指死死攥住他衣角："阿杰......别......"
"三年前我在六扇门翻到赵天枢的卷宗，"方仁杰的声音比刀刃还冷，"旧画像里他系着神判门的云纹玉佩，和我这枚——"他扯出颈间半块玉佩，与林怜的玉牌严丝合缝碰在一起，"当年灭门夜，奶娘塞给我半块，说另半块在凶手身上。"
柳姑娘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庙门"轰"地被撞开，为首的九节鞭杀手跨进门坎，月光映得他脸上刀疤发亮："拿人，活的。"
方仁杰的短刃迎上九节鞭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开：【检测到关键人物线索，触发选项：①硬闯密道 ②引开追兵 ③利用庙内机关反杀】他扫过林怜发白的脸——她气脉里的暗青毒丝已经缠上心肺，密道里若是有埋伏，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撑不住。
"选③。"他咬碎后槽牙，短刃在鞭身上一挑，借力跃到供桌旁。
供桌下的青砖早被他用"判官眼"扫过三遍，第二块砖缝里卡着半片碎瓷，那是他前日帮庙祝修屋顶时故意留下的记号。
"柳姑娘！带她去供桌下！"他大喝一声，短刃猛地扎进供桌腿。
年久的木桌"咔"地裂开，藏在桌肚里的石灰包"哗啦"砸向地面，白蒙蒙一片遮住杀手视线。
方仁杰利用石灰包制造的混乱，与杀手们展开激烈搏斗，成功反杀了部分杀手，为进入密道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九节鞭破空声擦着他耳尖掠过，方仁杰反手甩出三枚铜钱——那是他昨夜在铁匠铺熔了旧铜钲打的，专破内劲。
铜钱精准钉入三个杀手的腕脉，惨叫声里，方仁杰抄起供桌上的青铜香炉砸向门梁。
积灰的铜铃被砸落，"叮叮当当"响成一片，混着杀手们的骂声，他趁机拽起柳姑娘和林怜钻进供桌下的密道。
密道里霉味呛人，林怜的体温烫得吓人。
柳姑娘摸黑点燃火折子，照见密道墙壁上新鲜的抓痕——有人刚用过这条道，而且走得很急。
方仁杰的手指在墙上摸索，摸到半枚带血的鳞片，像是某种内甲的碎片："赵天枢的人，可能在找什么。"
"先送阿怜去医馆。"柳姑娘的声音发颤，"锁心散无药可解，除非......"她突然住嘴，火折子的光映得她眼尾发红。
方仁杰知道她没说完的话——除非找到下毒的人取解药，而那个人，十有八九和赵天枢有关。
将林怜安置在城郊破庙的暗室后，方仁杰心里想着必须尽快找到赵天枢的罪证，为林怜拿到解药。
他在灶膛里烧了张纸，那是他用密语写的信，内容只有三个字：查赵府。
柳姑娘蹲在床边给林怜喂水，水碗里倒映着她咬得发白的嘴唇："我去六扇门找老周，他管着兵部的卷宗。"
"别。"方仁杰按住她手腕，"赵天枢三年前才入兵部，但二十年前的画像在六扇门最机密的卷宗里，能接触到的人......"他没说下去，只指了指自己心口——那里的判官印还在发烫，"我自己来。"
方仁杰离开城郊破庙后，他一路思索着如何潜入兵部。
他想到可以伪装成送炭工，于是前往炭场，套上送炭工的粗布短打。
炭车上堆着半人高的木炭，最底下埋着他的短刃和半块玉牌。
兵部外院的门房正打着哈欠，他弯腰搬炭时故意踉跄，炭筐"哗啦"掉在地上，碎炭块滚到门房脚边："对不住爷，这炭实在沉......"
门房踢开炭块，目光扫过他腰间的草绳——那是送炭工的标记。
方仁杰的"判官眼"看见他气脉平稳，没有内劲波动，应该是普通杂役。
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目标地点，触发选项：①潜入书房 ②接近亲信侍卫套话 ③破坏军备物资】他盯着门房身后三个巡逻的侍卫——为首者腰间挂着玄铁虎符，是赵天枢的亲卫。
"选②。"方仁杰弯腰捡炭，指尖在碎炭里摸出块烧红的炭渣，他先与门房闲聊了几句家常，然后说："爷，这天儿冷得邪性，您这当差的可受罪了。"他把炭渣塞进门房手里，"小的孝敬您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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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的手刚碰到炭渣就缩回，骂骂咧咧时，方仁杰已混进炭车队伍。
亲卫巡逻到拐角时，他故意撞翻炭筐，碎炭溅在亲卫靴子上："军爷赎罪！
小的这就......"
"滚！"亲卫抬脚要踢，方仁杰的"判官眼"看见他气脉微乱——是被炭灰迷了眼？
不，他耳后有细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虎符。
方仁杰接着与亲卫聊了聊天气和兵部的工作，然后自然地提到："军爷可是为北境来的客人犯愁？
听说那主儿挑剔得很，连茶盏都要定北漠的羊脂玉......"
亲卫的瞳孔猛地收缩。
方仁杰知道自己赌对了——赵天枢近日频繁召见北境客，这消息在亲卫里肯定传得沸沸扬扬。
他又补了句："小的给前院送过炭，那屋子烧的是北境松木，味儿冲得很......"
"闭嘴！"亲卫反手抽他耳光，方仁杰顺势撞在墙上，袖中短刃划开亲卫腰带。
半张纸条飘落在地，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亥时三刻，西角门，胡商，红珊瑚"。
原来这是赵天枢与胡商交易的安排，亲卫负责传递信息。
方仁杰拿到纸条后，知道自己需要伪装成胡商进入赵府。
他离开兵部后，直奔夜晚的铁匠铺。
夜晚的铁匠铺火星四溅。
张铁匠抡着大锤，汗珠砸在铁砧上"滋啦"作响："你要的面具得用软铁打，贴脸的部分裹棉絮，不然戴不住。"他捏着方仁杰的脸比划，"北境胡商多络腮胡，得在面具上嵌马鬃，再染成棕红色。"
方仁杰盯着铁砧上的半块面具，上面已经刻出高鼻深目的轮廓。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伪装完成度87%，是否添加特殊标记？】他想起亲卫纸条上的"红珊瑚"，指尖点在面具耳坠位置："加颗红珊瑚，要裂纹的——北境商人爱用老珊瑚镇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