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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了扯被划破的衣袖,突然笑出声:“原来我阿爹教的鞭法,今天能派上用场。”声音轻快,却掩不住疲惫。
方仁杰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喉咙发紧。
十年前她阿爹是洛宁城最好的捕快,教她鞭法时说“姑娘家也要能自保”,后来被千面会灭口。
此刻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他突然觉得,这一路有她在,或许没那么孤单。
山道在此时突然变陡。
两人攀过最后一段悬崖,谷底的雾霭中,一座石殿缓缓浮现。
石殿门楣刻着“断”字,门两侧各有尊石兽,兽口衔着褪色的红绸——是神判门的标志。
方仁杰的短刃烫得几乎握不住。
他推开门的瞬间,晨光照亮殿中央的断碑。
碑文斑驳,却字字如刀:“断魂局,神判第九局,掌断世间因果。断君臣之义以正朝纲,断父子之情以绝私恶,断生死之念以证大道。”
林姑娘凑过来看,指尖轻轻碰了碰碑上的字,触感粗糙而冰冷:“你娘…当年就是守着这个?”
“她写的信里说‘断者归来’。”方仁杰伸手抚过碑面,触感像母亲的手,“断者,该是这局的执行人。”
系统提示突然在脑海中炸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检测到断者传承,是否接受断者试炼?
选项1:接受;选项2:查看断魂图谱】
方仁杰望着碑上“断生死之念”那行字,后颈突然泛起熟悉的温热——是母亲留的药贴,此刻还带着体温。
他转头看向林姑娘,她正对着石殿外的山雾发怔,发梢沾着晨露,像朵在风里摇晃的野菊。
“我选1。”他轻声说,短刃在掌心嗡嗡作响,仿佛在应和某个沉睡了二十年的誓言。
石殿外的山风突然大了,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扑向断碑。
林姑娘裹了裹衣裳,转身时正看见方仁杰的影子与碑上“断者”二字重合,像道被光铸进石头里的剑。
方仁杰话音刚落,石殿内的光线突然扭曲成金红两色的漩涡。
他只觉后颈被断刃的热意灼得发麻,眼前一黑便坠入无边混沌。
再睁眼时,他站在一座朱漆大院里——青瓦飞檐上挂着“神判门”的鎏金匾额,正是记忆里母亲常说的祖宅模样。
“阿杰,快跑!”
熟悉女声穿透血雾撞进耳膜。
他转身看见母亲方清雪站在演武场中央,素白裙裾被鲜血染成暗褐。
她手持断刃,刀身映着十二道寒光——十二名蒙面人呈北斗阵围拢,每人腰间都系着九枚青铜局牌。
“娘!”方仁杰想冲过去,却像撞在无形屏障上。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影子淡得几乎透明,只能睁睁看着二十年前的画面重现。
方清雪突然回头,目光精准穿透幻象,直刺进他灵魂最深处。
她的嘴角溢出鲜血,却笑得比记忆中更温柔:“小仁杰,别怕。奶娘会带你从密道走,你要记住…神判门的断者,不是斩断因果,是守住该守的。”
话音未落,为首的蒙面人挥出一掌。
方清雪的身形被震得飞撞在院墙上,断刃“当啷”落地。
方仁杰拼尽全力去够那把刀,指尖却从刀柄穿了过去。
他听见母亲咳着血喊:“拿着!这是你十岁生辰我铸的断刃,等你能握住它时…来断魂谷。”
“娘——”
方杰的嘶吼被血雾吞没。
十二道掌风同时劈下,方清雪的身影在他眼前碎成星芒。
他跌坐在地,掌心触到温热的液体——不是血,是石殿地面的晨露。
系统提示如洪钟般炸响:【断者试炼完成,获得《断魂经》残卷(完整)、断心诀(三品武宗境)、断魂蛊解法(可破九局蛊术)】
剧痛从丹田翻涌而上。
方仁杰闷哼一声,只觉体内有团火在烧,原本卡在四品武师巅峰的气海“咔嚓”裂开道缝。
他看见自己的经脉亮起银芒,每寸肌肉都在震颤,连指尖的老茧都泛着微光——这是突破武宗境时才会有的“武心显化”。
“阿杰?你怎么了?”林姑娘的手覆上他额头,带着温暖的掌心温度。
方仁杰这才发现自己跪在断碑前,后背的粗布衣裳已被冷汗浸透。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还残留着幻境里母亲的温度:“我…看见她了。”
话未说完,石殿地面突然传来闷响。
林姑娘猛地拽住他胳膊,指尖几乎掐进他肉里:“看!断碑下面!”
方仁杰抬头,只见刻着“断”字的青石碑正缓缓下沉,露出下方的石台。
石台中央,一具乌木棺椁正裹着尘雾升起,棺盖表面的朱砂字在晨光里格外刺目:“吾儿若至,断我之名。”
“这是…我娘的笔迹。”方仁杰的声音发颤。
他站起身,短刃突然从腰间滑落,“当啷”一声钉在棺椁前的青石板上——正是幻境里母亲掉落的那把断刃。
林姑娘的软鞭悄悄缠上他手腕,像在给他借力:“要…要打开吗?”
方仁杰没有回答。
他蹲下身,指尖刚触到棺盖的铜环,便觉一阵心悸——这股熟悉的气血波动,和他体内新觉醒的断心诀产生了共鸣。
他深吸一口气,双臂发力。
“吱呀——”棺盖裂开条缝,霉味混着淡淡沉香味涌出来。
方仁杰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看见一具素白裙裾,看见垂落的青丝间别着半枚银簪——那是他五岁时用碎银打的,说等娘生辰要凑成一对。
“娘…”他跪在棺椁前,颤抖的手抚上那张苍白的脸。
二十年过去,她的面容竟和记忆里分毫不差,睫毛还沾着晨露般的水珠,仿佛只是沉睡。
石殿外的山风突然灌进来,吹起棺内的绢帕。
方仁杰这才注意到,母亲右手紧攥着半块青铜局牌——正是幻境里蒙面人腰间的九局牌,牌面刻着“九”字,缺口处却凝着暗红血锈。
林姑娘的软鞭“啪”地缠住他后领,将他往后拽了半步:“阿杰,她…她的手在动?”
方仁杰瞳孔骤缩。
他盯着母亲垂在棺沿的手——那截素白手腕上,一道淡青血管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起伏,仿佛下一刻,那只曾给他系过百宝囊、擦过眼泪的手,就会抬起来,摸摸他的头。
他的手指悬在母亲眉心半寸处,不敢落下,又舍不得收回。
石殿内的光线渐强,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断碑上。
碑文中“断生死之念”那行字,此刻在晨光里泛着幽蓝的光,像在诉说某个跨越二十年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