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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神判门的小耗子。"苍老的嗓音像锈了的铁锯，从阶梯拐角处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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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玄色暗纹锦袍的老者现出身形，腰间"枢"字玉牌在余烬里泛着冷光，正是白日里吴大人身边那个沉默的谋士。
他的右手虚按在腰间，那里悬着半尺长的乌鞘，"二十年前没烧干净的孽种，倒让你活到今天。"
方仁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先天境武者，当前宿主修为武师六品，战力差值32%。
建议启用'更夫秘术·混声'干扰敌耳，配合短刃刺其气海穴。"
他的呼吸突然放得极轻极慢——这是老周教的"更漏息"，模仿更鼓的节奏混淆对手感知。
谋士的脚步顿了顿，显然察觉了异样，乌鞘"铮"地弹出三寸，寒芒扫过方仁杰咽喉："小把戏。"
短刃与乌鞘相撞的瞬间，方仁杰的虎口裂开血珠。
先天境的内劲顺着刃身窜上来，几乎要震碎他整条胳膊。
但他早有准备，借着反震之力向后撞向墙案，檀木桌上的锦盒"哗啦"落地，玉牌摔在青砖上发出脆响。
谋士的目光被玉牌吸引的刹那，方仁杰的脚尖点在墙缝凸起处，整个人像只夜枭般窜上梁顶。
"想跑？"谋士的乌鞘突然暴涨三尺，破空声裹着腥风直取他后心。
方仁杰咬牙甩出短刃，刃尖擦着老者肩颈划过，在锦缎上割出寸许长的血口——蛇毒立刻顺着伤口渗进去，老者的动作慢了半拍。
就是现在！
方仁杰摸出怀里最后一块蒙汗药饼，用力砸向墙角的烛台。
火焰腾起的刹那，他看清了后墙那扇半掩的小窗——白日里蹲守时，他就注意到吴府书房后窗正对西巷，此刻窗外夜风呼啸，几片枯叶打着旋儿飘落在窗台上，而窗下的守卫早已昏昏欲睡。
"系统，现在能撑多久？"他在心里狂喊。
"宿主短刃蛇毒可拖延先天境武者3分17秒。"
足够了。
方仁杰撞破窗纸的瞬间，风灌进他的领口，拓印纸在胸口硌得生疼。
身后传来老者的怒吼："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但他已经借着下坠之势滚进了巷边的草垛，青布短打被碎玻璃划得破破烂烂，却半点不觉得疼。
"方大哥！"
柳姑娘的声音像根救命的绳子。
她从巷口的茶摊后闪出来，腰间的信鸽囊被夜风吹得晃荡，手里还攥着包没拆的糖糕——那是他们约好的接应暗号。
方仁杰踉跄着扑过去，将怀里的拓印纸塞进她手中："藏进信鸽腿的竹筒，天亮前送进六扇门陈捕头的鸽房。"
柳姑娘的手指触到纸团时猛地一颤。
她抬头看他，月光下他脸上还沾着墙灰，左眼尾有道血痕，却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猫："放心，没伤到要害。"
"系统任务完成：首次接触'天枢阁·高层密档'。"机械音在方仁杰脑海里响起时，他感觉丹田处涌进一股热流，像是有人往他经脉里塞了把烧红的炭。
系统面板浮现在眼前："奖励武学残篇《破音十三式》，可融合当前'更夫秘术'提升声波类招式威力。"
巷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柳姑娘迅速将纸团塞进信鸽腿的竹筒，信鸽扑棱棱飞上夜空。
她扯着方仁杰躲进茶摊后的夹墙，压低声音："吴府的守卫追出来了，我带了迷烟。"
方仁杰透过夹墙缝隙望着吴府方向。
老者的身影在墙头上一闪而过，玄色锦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枢"字玉牌还在反光。
他摸了摸袖中重新装好的铜钲，掌心的血已经凝成痂，却比任何时候都烫。
"这一笔血债，我终要讨回来。"他对着夜色呢喃，声音轻得像片落在青瓦上的雪。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只信鸽正扑扇着翅膀掠过洛宁城的夜空，腿上的竹筒里，“神判门首杀”几个字被蜡纸拓印得清清楚楚，即将掀起一场足以震动大乾王朝的风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