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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伸手掐住计烟泽的脖颈，将人整个提起："知道为什么你能活到现在吗？"
计烟泽的脸色瞬间涨得紫红，额角青筋暴起，双手本能地抓住秋月白的手腕。他的双腿在空中徒劳地踢蹬，鲜血从嘴角溢出，滴落在秋月白雪白的衣袖上，晕开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星野惊恐地爬过来，娃娃脸上满是泪水："师尊！弟子知错了！可是弟子不能眼睁睁看着师尊入魔，更不能看着师尊身死道消啊！"他颤抖着抓住秋月白的手臂，"师尊......"
秋月白甩开他的手，转而扣住他的咽喉："星野，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星野挣扎的身体突然僵住，眼中的光彩渐渐暗淡："弟子......寻卿......"说完，他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哇——"
婴儿的啼哭声突然打破了肃杀的气氛。秋月白嫌恶地皱眉，甩手将计烟泽扔了过去："吵死了。"
计烟泽顾不得胸腔里火辣辣的疼痛，连滚带爬地扑向婴儿。他从纳戒中取出温好的羊乳，颤抖着手将竹筒凑到婴儿嘴边。孩子立刻止住哭声，贪婪地吮吸起来。
秋月白冷眼看着这一幕，将星野也丢了过去："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倒会装慈父。"他的声音里满是讥讽，"还真是好本事。"
"师父，"星野虚弱地开口，"魔尊并未真正陨落，各大洲域都有他的分身。天池宫需要师父，整个仙洲也......"
"闭嘴！"转身离开的秋月白刚走出两步闻言猛地转身，灵力化作旋窝将星野吸至眼前，"本座何时教过你去当救世主了？"他的五指收紧，"谁教你要凭一己之力对抗整个魔族了？说！"
"没...没人..."星野被掐得两眼发黑，"可...师父不是..."
"一群贪生怕死的老东西，他们配吗？"秋月白松开手，看着星野像破布娃娃一样跌落在地，大口喘息。
他蹲下身，捏住星野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那双凤眸中杀意翻涌，星野仿佛已经看见了冥界的大门。
"听好了，本座只说一次。"
星野想点头，但下巴被钳制着，只能眨了眨湿润的眼睛。
"本座今日废去你半数修为，作为惩罚。天池禁地囚禁百年，你可有怨言？"
"弟子无怨，谢师......"
"不可！"计烟泽突然打断，他用隔绝阵把孩子罩住放在星野怀里。急切地说："他是一宫之主！如今魔族暗子活动频繁，若......"
"你想替他受罚？"秋月白不耐烦地打断。
计烟泽毫不犹豫地再次叩首："属下愿代主子受罚！"
"不行！我......"
"还真是......主仆情深呢！"秋月白怒极反笑，抬脚踩在计烟泽背上，"你倒是忠心得紧。"
"咔嚓——"
骨骼错位的脆响清晰可闻。计烟泽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溅在玉砖上的血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星野慌忙取出丹药塞进他嘴里，同时运转灵力为他疗伤。
"我修炼出了岔子。"星野将孩子重新放回计烟泽怀中，挺直腰背，"师尊说得对，我该重修的。你替代不了。"
他的眼神坚定："弟子请师尊责罚。"
秋月白一指点在他丹田处，灵力溃散的剧痛让星野瞬间昏死过去。计烟泽面无表情的用绸带将婴儿缚在背上，小心翼翼地将星野打横抱起。他的脚步虚浮，却仍倔强地向着峰顶的天池走去。
走出几步，他突然停下，侧身看向秋月白："他的死，我们固然有错，但您就没错吗？"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赶走他的是您，这二十多年不问世事的也是您。若非如此，墨渊又岂能钻了空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