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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太过炙热，郑玉微抬眼便撞进他带有心疼的目光。
一瞬间，所有的掩饰几乎要无处遁形，她张嘴盯着烛光说：“每次见你我好像都有些狼狈。”
程元宋将筷子递给她，凉了的包子闻着依旧很香，一天没吃饭的肚子诚实的叫了出来。
“吃吧，吃饱了再说。”程元宋低声说。
这间房子只有一个窗户，他起身拉开窗帘，房间里也就只多了一点儿光亮而已。
郑玉微沉默的吃着，手指都在微微发抖，程元宋望着她的侧脸，不停掉落的眼泪混杂在包子里，再被她咽下去。
他没再看了，怕忍不住直接把人抱在怀里哄。
吃完一笼包子，郑玉微胃部的灼烧感少了一点儿，她回头只见程元宋透过窗子望向外面。
狭小的空间内，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在意识到程元宋回头的时候，她连忙收回视线，将自己的杯子洗了一下，倒了杯水。
“家里没有多余的杯子，你别嫌弃。”她不好意思的说。
程元宋接过就喝了一口，这有什么好嫌弃的。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最终程元宋低声说：“你先吧。”
郑玉微从床铺下面拿出来一些钱，苦笑道：“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可能没有办法继续学习了，谢谢你借我的钱，我还没花多少。”
说话的时候她一直没看程元宋的脸，直到最后半天没有动静，才发觉程元宋的脸黑成锅底。
程元宋将钱推回去：“那你就去嫁给那个傻子？”
郑玉微手指蜷缩，轻轻摇了摇头：“我会想办法的，如果不行的话，就认命吧。”
上辈子她可是程元宋的老婆，最后肯定是没有嫁给那个傻子的，但是程元宋想不到她一个人要怎么做才能避免那样的结局。
程元宋沉默很久，他现在已经不想什么慢慢来了，再慢点儿人都没了。
他拽着郑玉微坐下，盯着那双眼睛道：“你家里不就是想让你嫁人，不如嫁给我。”
“彩礼我能给的肯定比那傻子家给的多，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不是坏人，嫁给我我供你上学。”
说着，郑玉微眼中的慌乱与震惊就越发明显，程元宋到底还是心软了，没敢真的这么威胁她。
“这么害怕？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利用我摆托你家，然后等你赚了大钱还给我，这样行吗？”
郑玉微不觉得她身上有什么地方能吸引一个人为她做到这个份上，哪怕程元宋言辞恳切，她还是不敢相信。
“为什么？”她轻声问。
为什么？
程元宋想起手术室推出来盖着白布的人，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没有丝毫温度，明明前一天还在他怀里幻想着孩子出生以后的日子，怎么就没了呢。
再说，他都认定郑玉微是他老婆了，老公给老婆做事还需要理由吗。
“因为，遵从心意。”程元宋一字一字道。
短短六个字，炸的郑玉微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程元宋的脸和他的声音。
恍惚中，她脑子里竟然真的冒出来他们结婚的画面。
“我，我不配。”
“你觉得你不配，我觉得你配，郑玉微，你不能左右我的情绪。”程元宋弯腰和她对视。
郑玉微狼狈的垂头，听见程元宋问：“用一下你的纸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