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他起疑的时候能像现在一样把话说开的话，或许不会走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现在已经没有转变的余地，从把凶手的照片给肖尚年后就没有了。
肖瞬坐了好久，一直垂眸看着地面，程元宋没理他去处理工作。
肖瞬独自一人在他的地盘上肯定翻不出什么风浪。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关上，肖瞬走了。
等他离开后，闫承香把门打开了个缝儿往里面看，程元宋头也不抬：“进来。”
闫承香搓着手站在他前面，正要解释，程元宋又说：“坐吧。”
闫承香愣愣的坐下，他看着好像没生气。
“程总，今天早上我开车出去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冲过来拦路，我怕撞到人就停了。”闫承香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心惊胆战，但凡他反应慢一秒就撞上去了。
他弱弱道：“然后，就是刚才那个人。”
程元宋看着文件点头。
“抱歉，我……”
“不怪你，能拖到今天就够了，工资你找叶耀祖领。”程元宋打断他。
闫承香站起来，下定了决心：“程总，我能不能在你公司上班？”
程元宋合上文件，以老板的目光审视他。
“你能做什么？懂计算机？会写代码？”
闫承香低头，他都不会。
他不死心：“我会推销，我之前是骗你的，我在酒吧卖酒的，我绩效最高，我能帮你们宣传。”
程元宋还真的有些被说动，如果能承担运营的职位也不是不行。
不过如今公司还用不上这个职位，他想了一下说：“你先回去吧，我考虑一下。”
闫承香低落的哦了声，程元宋挑眉：“你这样子不像是嘴皮子厉害的，怎么卖出去的？”
闫承香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靠……脸算吗？”
轻笑一声后程元宋说：“算，要不留下来当个秘书。”
闫承香一下子抬头，惊讶道：“真的吗？”
刚才不是还让回去等通知。
程元宋点头：“嗯。”
公司正好也缺人，不过他提了个要求。
“前提是让刚才和肖瞬说话的人主动离职。”
闫承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不为难人嘛。
不过想留下来总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他说：“好，我尽量。”
其实让他主动离职挺容易的，闫承香在社会上也待了几年，早先的时候结识了不少黄毛。
闫承香出去后迎面撞上刚来公司的叶耀祖几人。
叶耀祖：“你怎么还在这儿？”
闫承香一脸便秘的表情，回头看了眼程元宋的方向：“一言难尽，你们还是去问程总吧。”
说着闫承香就去了办公区找人聊天，叶耀祖满脑子问号，这人的性格这么多变的吗？
程元宋三言两语说完，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在意。
听完之后的王兴旺他们直接懵了，就这么挑明了？
那他们不就从暗到明，干什么都不好搞了？
叶耀祖见识过肖瞬的狠厉，担忧的问：“他就直接说了？不会对我们做什么吧？”
程元宋轻轻摇头，可能性不大。
“他会不会是真的后悔了，想找你求和？”
王兴旺对肖瞬的做法只能这么理解。
祁松云也觉得有可能，三个人都看向程元宋。
三人渴求的样子让程元宋忍不住大笑，笑了一会儿又摇头。
“你们把他想的太好了，他今天过来也许有之前情分的原因，但最终的目的是想假装和我和好，然后利用我对付肖复他们。”
“微微今天已经离开了，我懒得跟他演戏，拒绝了。”
“啊？去哪儿了？”
他们三个都没有听到过风声。
“和林新新去学校了，决定的太仓促没来得及告诉你们。”程元宋说。
祁松云认同：“危险的事情小嫂子还是不在的好。”
其他两人也觉得对，叶耀祖说：“拒绝了那他会怎么对付我们？”
程元宋看了眼外面的办公区，眸光微闪：“到时候就知道了。”
＊
肖复作为炎城首富是有点儿本事在手上的，找到一个不久前出现过的悬赏犯人简简单单。
阮国义在炎城的别墅内，肖复身后的保镖绑着一个戴着头套的男人。
阮国义坐着连起身都懒得起，他没让人把人打出去都是克制的结果。
他不搭理肖复也不生气，只抬手让人把那人的脸露出来。
阮国义静静的看着，轻飘飘的扫了眼那张脸，说：“肖总找了个替罪羊来？”
肖复知道他意有所指，在他对面坐下笑着说：“上次那个是，这次还真不是。”
他冰冷的眸子射向那人：“说。”
那人淡淡的说：“肖瞬指使我制造意外杀了阮青。”
阮国义微微眯眼：“我看上去很好骗吗，肖总。”
肖复没回答，只说：“信不信的由你，人留给你，证据我拿给你信服力不够，还是你自己找比较好。”
“对了，这张照片你看看。”他把悬赏通告放在桌上。
肖复说完也不多留，带着人离开。
阮国义捏着照片看了许久，幽暗的视线挪到那人脸上。
和照片上的脸完全重合。
简直是天造的凶手。
肖瞬恢复神志已经到了晚上，他从床上起来，房子里一片狼藉，全都是他白天搞的，床头柜上放着几盒新拆封的药。
他此刻脑子十分清醒，对于程元宋转变的细节也都从记忆里搜寻了出来。
他将程元宋三个字在心里默默念，平常的像是在发呆，但垂落的头发遮住他幽深的眼眸。
地上的手机亮起来，肖瞬光脚踩在地毯上，是陈兴平的电话。
“肖总，我找到了。”
肖瞬心情好了一点儿，张口的声音沙哑：“拿过来。”
陈兴平却犹豫道：“真的要吗？这样一来肖氏必死无疑。”
肖瞬眼底疯狂的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字一句道：“不好吗？”
短短三个字足以见对面人的痴狂，陈兴平突然犹豫了，他低头看着这些文件，每一个都是能让肖氏身败名裂破产的文件。
“我马上拿过来。”陈兴平回道，挂了电话后却开车回家。
他隐隐约约察觉到和他联手的年轻人是一个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