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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七嘴八舌地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笑声一阵高过一阵。我站在那儿，也跟着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眼泪就有点控制不住。
酒精放大了情绪，那些曾经的苦和现在的甜，全都混在一起，变成了一种说不清的滋味。我仰头把杯子里剩下的酒一口闷了，辣得直咳嗽，可心里却莫名畅快。
班长醉醺醺地搂住我的肩膀，大着舌头喊：“颜嫣！以后去了哈佛……也要常联系啊！”
我重重地点头，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哽住了，最终只是用力拍了拍他的背。
——这一刻，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只有酒杯碰撞的声音，和一群年轻人的笑声，在毕业季的夜晚，显得格外鲜活。
赵明远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
包厢的门被轻轻推开时，带进一缕走廊的凉风。他穿着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领带已经松开，整个人挺拔得像棵青松。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更显得眉目深邃。
"哇——"
"这也太帅了吧！"
"颜嫣！这是你的谁啊？"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在包厢里炸开。我醉眼朦胧地望过去，看见他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他嘴角微微上扬，径直朝我走来。
"你来啦..."我仰着头冲他笑，声音因为酒精而软绵绵的。他自然地在我身边坐下，手臂轻轻环住我的椅背。
"这是...？"班长醉醺醺地凑过来，眼睛亮得吓人。
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我感觉脸颊发烫，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别的什么。
赵明远低笑了一声，声音温润："我是她——"
"老公！"不知是谁突然大喊一声，整个包厢瞬间沸腾了。
"哇哦！"
"难怪颜嫣从来不和我们男同学多说话！"
"这也太配了吧！"
起哄声此起彼伏，有人甚至开始鼓掌。赵明远从容地笑了笑，伸手接过我手里的酒杯，轻轻放在桌上："少喝点。"
他的手指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我心跳漏了半拍。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毕业快乐，我的大学霸。"
这句话让我的耳朵瞬间烧了起来。包厢里的灯光突然变得太亮，吵闹声太响，而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又太好闻。我慌乱地抓起水杯喝了一口，结果被班长逮个正着。
"颜嫣脸红了！"
"百年难遇啊！"
"必须再喝一杯！"
赵明远笑着接过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这杯我替她。"他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看得我有些出神。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我偷偷瞄了他一眼。他也正看着我，眼里盛满细碎的光。那一刻，所有的喧嚣都仿佛远去，只剩下我们在这个热闹的毕业夜里，交换着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