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日 信任天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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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色的阳光透过破损的百叶窗照进体育馆，将我们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李明躺在一旁的长椅上，右腿缠着用校服撕成的绷带，已经渗出了暗红色的血迹。齐夏靠墙坐着，面无表情，两道血痕从他耳道一直延伸到脖颈——那是系统给予的惩罚，"随机剥夺一种感官"的具现化。

我紧握着口袋里的免疫卡，指节发白。原着中从未描写过如此具体的惩罚方式，这远比我想象的更加...残忍。

"现在几点了？"李明嘶哑着嗓子问道。

我看了看墙上停止的时钟："不知道，我的手表也停了。但应该快到第三场游戏的时间了。"

齐夏依然沉默。自从惩罚实施后，他就再没说过一句话。我不知道失去听觉是什么感觉，但看着他被血迹染红的校服领子，胃部一阵绞痛。如果我能更快完成任务，如果他不必去阻止韩笑雨...

齐夏突然抬头，锐利的目光直刺向我。即使失去了听觉，那双眼睛依然能看透人心。我下意识移开视线，假装整理袖口。

体育馆的大门突然被撞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站在逆光中。她戴着鸟嘴面具，声音通过面具的变声器传出，带着机械的嗡鸣："参与者请随我来。第三日游戏即将开始。"

李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腿伤跌坐回去。我走过去架起他的胳膊，同时对齐夏比了个"跟上来"的手势。齐夏微微颔首，目光却落在白大褂女人腰间挂着的那串钥匙上——我这才注意到，钥匙串上有一个小小的蜘蛛图案，和韩笑雨戒指上的一模一样。

"等等，"我脱口而出，"你是谁？之前的游戏都是广播直接通知的。"

鸟嘴面具转向我，漆黑的眼睛部位像两个无底洞："新增规则第三条：游戏监督者可视情况调整引导方式。有问题吗，参与者？"

我咬紧牙关摇了摇头。又是规则改变。自从我介入后，"终焉之地"的规则就像有生命一样在不断进化，仿佛在针对我这个穿越者。

我们跟随白大褂穿过一条长长的地下通道，墙壁上渗出不明液体，散发着腐臭味。李明几乎将全部重量压在我身上，呼吸粗重。齐夏走在最后，脚步无声，却始终保持着可以随时发起攻击的姿态。

通道尽头是一间圆形实验室，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天平装置，两侧托盘足以容纳一个成年人。天花板垂下数百条细绳，末端系着各式各样的物品：钥匙、剪刀、玻璃瓶、甚至还有活的老鼠。

"欢迎来到'沉默天平'。"白大褂宣布，"规则如下：第一，全程禁止任何形式的交流；第二，通过添加或移除天平上的物品使其保持平衡；第三，当天平保持平衡十分钟时，游戏通关。违反规则者将立即处决。"

她指向角落里一个铁笼子："那里有你们需要的工具。游戏开始后，我将离开。记住——绝对沉默。"

我看向那个铁笼，里面堆满了各种古怪器械，从镊子到钓鱼竿应有尽有。这游戏在原着中根本不存在！我拼命回忆《十日终焉》中类似的场景，却只找到一些零散线索——原着第三天应该是"数字迷宫"才对。

白大褂离开后，实验室的门自动锁死。墙上的电子屏开始倒计时：60:00...59:59...59:58...

李明拖着伤腿走向铁笼，拿出一根长钩。他对我做了个"我去拿右边物品"的手势，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腿，表示自己行动不便只能负责低处的物品。我点点头，转向齐夏，却发现他已经站在天平旁，仔细观察着两侧托盘的构造。

我正想过去，突然感到口袋里的免疫卡一阵发烫。掏出来一看，卡片背面浮现出新的文字：

【第三日任务：亲手将一名队友送上处刑台。奖励：预知卡（可预知下一场游戏主题）。失败惩罚：剥夺语言能力】

我的手一抖，卡片差点掉在地上。处刑台？是指那个天平吗？系统是要我...牺牲一个队友？

齐夏敏锐地注意到我的异常，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卡片上。我急忙将它塞回口袋，但已经晚了——他看到了。我读不懂他眼中的情绪，只知道那绝不是信任。

李明已经开始用长钩去够一条垂下的钥匙链。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向铁笼寻找工具。也许...也许有办法在不真正伤害队友的情况下完成任务？

铁笼里的工具比想象中还要诡异。除了常规器械，还有一些明显是刑具的东西：带倒钩的镣铐、穿刺用的长针、甚至还有一个小型断头台模型。我的胃部翻涌，这些工具明显是为了"处刑"准备的。

就在这时，天平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李明成功钩下了那串钥匙，将它放在右侧托盘上，导致天平严重倾斜。齐夏迅速反应，从另一侧钩下一只玻璃瓶放在左侧托盘，暂时恢复了平衡。

我拿起一根顶端带磁铁的钓竿，加入他们。游戏规则很简单——保持平衡；但我的任务很残忍——牺牲队友。更糟的是，我不能用语言解释，而齐夏已经对我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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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显示55:23，天平暂时稳定。李明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我竖起大拇指。我勉强笑了笑，却在思考如何完成那个可怕的任务。也许...可以假装意外？不，齐夏会看穿的。

正当我纠结时，齐夏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指向天花板一角——那里有一个几乎隐蔽的显示屏，显示着几行小字：

【隐藏规则：当天平两端重量差超过500克时，将随机移除一名参与者】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是真正的陷阱！表面上是平衡游戏，实际上系统在逼迫我们自相残杀。要维持十分钟的完美平衡几乎不可能，唯一的解法是...牺牲一个人作为固定砝码。

齐夏的眼神告诉我，他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天平，然后摇头——他不会自愿牺牲。接着他指向李明，同样摇头。最后他指向我，眼神锐利如刀。

他在测试我。

我摇头拒绝，同时指了指我们三个，做了个"一起想办法"的手势。齐夏眯起眼睛，似乎在评估我的真诚度。

李明完全没注意到这场无声的交锋，他正专注地用钩子去够一只悬停在天平正上方的铁球。那个球看起来足有一公斤重，如果掉落，将彻底破坏平衡。

我想冲过去阻止，但已经晚了。李明的钩子碰到了铁球——

——球没有掉下来。相反，天花板上突然降下一个金属笼子，将李明罩在里面！

"什么鬼——"李明惊呼出声，立刻触犯了沉默规则。

天花板上的喷口突然释放出一股紫色气体，灌入笼中。李明捂住喉咙，面容扭曲却发不出声音。他的皮肤开始泛起可怕的青紫色，眼睛凸出，最后瘫倒在地，不再动弹。

我和齐夏僵在原地。倒计时还在继续：50:41...50: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