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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当空，第六天的黎明尚未到来，但终焉之地的夜晚从不平静。
我的右臂已经完全透明，骨骼上的符文闪烁着幽蓝的光，像是某种古老的契约。数字"柒.叁"在掌心灼烧，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幻象——我看见齐夏站在祭坛上，戴着羊头面具，手里握着那把本该属于龙首人的考古铲。
"今晚不对劲。"楚天秋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微弱的月光，"‘生肖’比平时更活跃。"
他说的没错。远处的废墟里，黑影攒动，低沉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像是某种仪式的前奏。
"它们在准备什么？"我低声问。
齐夏没有回答。他站在窗边，背影僵硬，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
——他在隐瞒什么？
***
第五天的游戏场地是一座废弃的教堂。
十二根石柱环绕中央祭坛，每一根上都刻着不同的生肖浮雕。而站在祭坛上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生肖"——羊首人。
它的头颅是一只完整的山羊头骨，空洞的眼窝里燃烧着幽绿的火焰，身上披着血红色的祭司长袍，手中握着一柄镶嵌着宝石的权杖。
"欢迎，迷途的羔羊们。"羊首人的声音像是从深渊里传来，带着诡异的回音，"今日的游戏，名为‘献祭’。"
它的权杖轻轻敲击地面，祭坛中央裂开一道缝隙，一尊青铜羊首雕像缓缓升起。雕像的嘴里衔着一枚钥匙，钥匙上刻着数字——"拾"。
"规则很简单。"羊首人缓缓说道，"你们之中，必须选出一人，自愿走上祭坛，成为今日的祭品。"
"若无人自愿，则随机处决两人。"
教堂内一片死寂。
红发女率先冷笑："谁会蠢到自愿送死？"
西装男脸色惨白："这……这不公平！"
楚天秋沉默不语，目光在众人之间游移。
而齐夏——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神死死盯着那枚钥匙。
"钥匙能打开终焉之地的‘门’。"羊首人低语，"只有牺牲者，才能触碰到它。"
我的透明手臂突然刺痛，符文疯狂闪烁——幻象再次袭来。
**我看见齐夏站在祭坛上，羊首人将权杖刺入他的胸膛，鲜血染红钥匙。**
**而钥匙，最终落在了我的手里。**
——这是未来？还是某种暗示？
***
"我自愿。"
齐夏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疯了？"红发女瞪大眼睛，"这他妈是送死！"
齐夏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向祭坛。他的表情平静得可怕，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
羊首人发出低沉的笑声："明智的选择，羔羊。"
我猛地冲上前，一把拽住齐夏的手臂："等等！"
他回头看我，眼神陌生而冰冷："放手，林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