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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郗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鼻腔里充斥着铁锈般的血腥味。他发现自己跪坐在一张沾满褐色污渍的赌桌前，对面坐着个穿花衬衫的年轻男人——那人左眼戴着黑色眼罩，右手正把玩着一枚染血的游戏币。
"新人？"独眼男人咧嘴一笑，"我是陈俊南，这场游戏的裁判。"
林郗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最后的记忆是在图书馆查阅民俗资料，现在却身处这个散发着霉味的破旧赌场。墙壁上歪斜的电子钟显示着血红色的"DAY 1"，角落里蜷缩着三个瑟瑟发抖的NPC，他们的瞳孔里泛着不自然的灰白色。
"游戏规则很简单。"陈俊南将一枚生锈的铜钱拍在桌上，"猜正反，十局定生死。你们四个当中..."他指了指林郗和三个NPC，"只能活一个。"
穿红裙的女NPC突然尖叫着冲向铁门，却在触碰把手的瞬间炸成一团血雾。细碎的内脏溅到林郗脸上，温热的血腥味让他胃部痉挛。
"违规处罚。"陈俊南惋惜地摇头，"现在剩三位了。"
赌桌中央升起一个透明玻璃箱，里面漂浮着十枚旋转的铜钱。林郗注意到每枚铜钱背面都刻着不同的诡异符号，当第三枚翻转时，他分明看到那上面刻着张扭曲的人脸。
"第一局，请下注。"陈俊南的独眼里闪过红光。
中年男NPC颤抖着押了"正"，结果铜钱落地时露出刻着蜘蛛图案的反面。他的右手突然爬满黑斑，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当第一只蜘蛛从他指缝钻出时，这个NPC疯狂抓挠着自己的喉咙倒下了。
"第二局。"陈俊南踢开地上抽搐的尸体。
林郗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不是概率游戏——铜钱旋转时发出的蜂鸣声存在规律。当第七枚铜钱开始旋转时，他捕捉到某个高频音调，突然抢过赌注牌压在"反"字上。
铜钱落地，露出缠绕蛇纹的反面。
"运气不错。"陈俊南的笑容有些僵硬。剩下的女NPC突然抓住林郗的手腕："求求你帮我选..."她的掌心渗出粘液，皮肤正在融化成蜡状物。
第八局开始前，林郗发现陈俊南每次洗牌时小指都会抽搐三下。当裁判再次做出这个动作时，他故意押了相反的选项。铜钱在空中突然改变旋转轨迹，"正"面朝上时爆出尖锐的金属啸叫。
女NPC的身体像蜡烛般融化，在地板上形成"作弊者死"四个血字。陈俊南的独眼渗出黑血："最后两局，我们玩点刺激的。"
赌桌裂开，升起两把左轮手枪。林郗注意到枪柄上刻着与铜钱相同的符号——这正是他一直在记忆的图案序列。当陈俊南装弹时，弹巢转动的声音与先前铜钱旋转的蜂鸣完全吻合。
"俄罗斯轮盘，但规则由我定。"陈俊南将其中一把推过来，"你可以选择开枪的顺序。"
林郗突然笑了。他抓起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我选第九发子弹。"扣动扳机的瞬间，空膛的咔嚓声在赌场回荡。陈俊南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
"看来该你了。"林郗转动弹巢，"按照你的规则，第十发子弹应该装着'终焉'。"
陈俊南的独眼剧烈收缩。当枪口调转时，他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机械结构的金属光泽。"你怎么会知道..."
"铜钱旋转的声音是摩斯密码。"林郗扣下扳机，"而第十个符号在第二局时就显示是自毁指令。"
子弹贯穿裁判头颅的瞬间，整个赌场开始崩塌。林郗在无数坠落的碎片中看到电子钟跳转到"DAY 2"，而远处传来熟悉的叫骂声——那个叫乔家劲的香港警察似乎正在隔壁房间砸墙。
当黑暗吞噬视野时，林郗摸到口袋里多出的铜钱。上面刻着全新的符号，隐约组成了"动物园"三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