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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视网膜上残留的「2%场景控制权」字样像烧红的铁片般挥之不去。黑暗退去后，我发现自己站在圆形大厅中央，脚下瓷砖拼成的巨大骷髅图案正渗出暗红色液体。
"看来有人触发了隐藏规则。"楚天秋的声音从右侧传来。他西装革履地坐在赌桌旁，手里把玩的扑克牌已经换成沾血的塔罗牌。韩一墨蹲在桌角，正用指甲刀修剪自己小指上的倒刺，地上散落着三片带血的指甲。
大厅突然震动，墙壁翻转露出十个显示屏。每个屏幕上都显示着同样的画面——其他参与者被关在玻璃牢房里，脖子上套着金属项圈。齐夏的牢房格外醒目，他面前躺着那个胖男人的尸体，手术刀插在对方圆睁的眼眶里。
「第二轮游戏：信任天平」兔头人的投影从天花板降下，它被烧焦的机械臂冒着电火花，「每人选择一位盟友，得票最少者将接受脑叶切除手术。」
我下意识摸向口袋，录音笔已经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手腕内侧浮现的奇怪纹路——像是条形码被撕碎后重组的花纹，此刻正隐隐发烫。
"我选医生。"韩一墨突然用指甲刀划破掌心，把血抹在投票器上，"他杀人的样子...真让人兴奋啊。"
楚天秋的塔罗牌在指间停顿："我选林郗。"他微笑时露出犬齿，"能逼系统宕机的穿越者，值得投资不是吗？"
冷汗顺着脊椎滑下。当我的纹路接触到投票器时，突然看到齐夏在屏幕上用血画出十字架符号——和兔头人胸口的标记完全一致。记忆闪回穿越前最后看到的失踪案档案，所有受害者照片都被打上这个记号。
"我选齐夏。"我故意让纹路蹭过投票器边缘，果然看到医生牢房的门锁指示灯闪烁了零点五秒——那2%的控制权在生效。
电子音宣布结果时，大厅突然陷入血红。得票最少的参与者是坐在角落的老者，他脖子上的项圈突然弹出六根钢针。「惩罚执行」的机械音中，老人发出不似人类的惨叫，他的天灵盖像罐头盖般被掀开，露出蠕动的灰白色脑组织。
"下轮游戏开始前..."兔头人的投影开始扭曲，「请享用特别奖励。」天花板裂开，十二份餐盘缓缓降落。我面前的银盖揭开时，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餐盘里盛着还在跳动的心脏，表面烙着十字架花纹。
韩一墨直接用手抓起心脏咬了一口："味道比养老院的营养剂强多了。"她嘴角淌着血看向我，"记者同志，你猜这是谁的器官？"
胃部剧烈抽搐时，我注意到齐夏的餐刀在盘底刮出某种规律。当他第三次重复动作时，我终于认出摩斯密码的节奏：【十字架=出口】。
"各位。"我强忍恶心切开心脏组织，露出里面微型芯片的金属反光，"我们吃的不是惩罚..."芯片在灯光下闪烁时，整个大厅的照明系统突然频闪，"是控制终端。"
楚天秋的塔罗牌突然射向兔头人投影，在穿过虚影的瞬间，牌面女祭司的眼睛突然流出血泪。与此同时我手腕的纹路剧烈发烫，2%的控制权让我感知到整个空间的数据流——那些所谓NPC，全是用失踪案受害者记忆构建的虚拟人格。
"有趣。"楚天秋捡起落地的塔罗牌，牌面变成了空白，"林记者，你说如果我们现在..."他突然将牌甩向韩一墨，后者敏捷地后仰，却还是被划破了锁骨。
鲜血滴落的瞬间，整个空间突然静止。韩一墨伤口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闪着蓝光的数据流。她愣了一秒，突然疯狂大笑："原来我早就是死人了！"她的身体开始像素化，"那些养老院的记忆...全是植入的虚假程序！"
「系统错误！系统错误！」兔头人的投影分裂成无数碎片，每个碎片都显示着不同角度的失踪案现场。我冲向最近的屏幕，在画面里看到了自己——穿越前最后一刻，我正站在贴满受害者照片的线索墙前，而墙上所有的十字架标记都在渗血。
齐夏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他的手术刀抵住我后腰："继续挖掘真相。"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或者成为下一个数据碎片。"
当刀尖刺破皮肤的刹那，我抓住他手腕猛地转身。2%的控制权在生死关头爆发，整面显示屏墙突然炸裂，无数玻璃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反射着不同时间点的记忆画面。
"游戏该结束了。"我捏住其中一片映着初代兔头人设计图的玻璃，感受到整个空间开始崩塌，"你们用失踪者大脑当服务器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受害者亲属黑进系统吗？"
楚天秋的狂笑与系统警报混成刺耳的噪音。在彻底昏迷前，我看到齐夏的白大褂被数据风暴撕碎，露出布满十字架疤痕的后背——和失踪案最后那个受害者身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黑暗吞没意识前的最后一瞬，血红文字再度浮现：
「次日游戏强制终止，存活人数9人。警告：林郗控制权提升至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