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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默许了她的放肆。
瞳羽突然觉得眼前的菜肴索然无味。
"我去下洗手间。"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镜前，瞳羽用冷水拍打着发烫的脸颊，抬头时看到镜中的自己——精心描绘的妆容，一丝不苟的发型，昂贵的连衣裙。
——多么可笑。
她以为今天会是和谷云共同庆祝的日子，以为他们会一起讨论华府学院的新生活，以为……
门外传来脚步声。
绯樱靠在门框上，瞳孔带着玩味的笑意："你还好吗？"
瞳羽瞬间挺直脊背，恢复了那副高岭之花的模样："不劳费心。"
绯樱耸耸肩，转身要走，却又突然回头："对了，恭喜考上华府学院。"
她的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闲聊："不过谷云要去束樱，真是遗憾呢。"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直直插进瞳羽的心脏。
"……什么？"
"你不知道吗？"绯樱故作惊讶，"他早就决定去束樱了啊。"
瞳羽的眼前一阵发黑。
——华府学院。
——他们曾经的约定。
绯樱欣赏着她苍白的脸色，轻轻补了一句："啊，难道他没告诉你？"
说完，她哼着歌离开了，留下瞳羽一个人站在镜前，指甲深深陷入洗手台的边缘。
——————
夜色沉沉，餐厅外的庭院里，喷泉的水声潺潺，掩盖不住瞳羽急促的呼吸。
她将谷云拉到无人的角落，月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谷云，"她的声音绷得极紧，像是随时会断裂的弦，"你报的是哪所学院？"
谷云看着她，目光平静："束樱学院。"
"不可能！"瞳羽猛地摇头，声音陡然拔高，"你明明知道我会去华府！我们说好的——"
"瞳羽，"谷云打断她，"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要去华府。"
他的语气很淡，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她最后的自欺欺人。
"你撒谎！"瞳羽的手指死死攥住他的衣袖，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皮肤。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那么拼命学习？为什么成绩突飞猛进？如果不是为了和我一起去华府，你为什么要——"
"为了向你证明，"谷云轻轻抽回手，声音低沉却清晰，"真正的友谊，和学习成绩无关。"
瞳羽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
——证明？
——友谊？
她的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你……误会了。"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不是为了什么友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