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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伶的膝盖突然一软。
——她跪了下来。
瞳羽的瞳孔微微一缩，显然没料到她会做到这一步。
"求你……"冷伶低着头，声音哽咽，"我只是……想让他多看我一眼……"
走廊上的风灌进来，吹散了她刻意梳得端庄的发丝，几缕碎发垂落在苍白的脸颊旁，显得格外脆弱。
瞳羽静静地看了她几秒，最终别开眼："……可怜。"
不是同情，而是一句冰冷的评价。
她迈步离开，脚步声在空荡的教室里回响，直到彻底消失。
冷伶仍然跪在地上，指尖触碰冰冷的地面，寒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
"……冷伶？"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猛地回头，看到谷云站在教室门口，眉头微蹙。他的目光落在她跪地的姿势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谷云……"冷伶慌忙想站起来，却因为腿麻踉跄了一下。
谷云快步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却在确认她站稳后立刻松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没事吧？"
冷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没事……"
谷云看了一眼教室门口——瞳羽离开的方向，又看向冷伶泛红的眼眶，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你来找瞳羽？"他问。
冷伶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衣角："嗯……想问问你以前的事。"
谷云沉默了一瞬，随后轻叹一声："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冷伶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真的……可以吗？"
"嗯。"谷云点点头，语气平和，"毕竟你现在是我女朋友，有些事告诉你也是应该的。"
——女朋友。
不是"喜欢的人"，不是"重要的人"，只是"女朋友"，一个暂时的身份。
冷伶的胸口泛起一阵酸涩，但很快又勉强扬起笑容："那……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谷云想了想，语气轻松了些："很普通，喜欢打游戏，不爱学习，经常被我妈骂。"
冷伶忍不住轻笑出声："难以想象……现在的谷云居然会不爱学习。"
"人都是会变的。"谷云的目光微微柔和，"就像你，也在努力改变，不是吗？"
冷伶一怔，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他注意到了。
注意到她不再化浓妆，不再用那种甜腻的语气说话……
哪怕只是一点点，他也看到了她的努力。
"谷云……"她的声音微微发抖，"如果我继续努力……你会不会……"
会不会多喜欢我一点？
这句话没能问出口。
谷云看着她，目光温和却坚定："冷伶，你现在需要的不是讨好谁。"
冷伶的笑容僵在脸上。
——和瞳羽一样的话。
谷云看了一眼手表："我待会儿还有课，先走了。如果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随时可以问我。"
他转身离开，背影修长而挺拔。
冷伶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知道，谷云所有的关心和温柔，都源于"男朋友"这个身份赋予的责任，以及他骨子里的善良。
没有爱。
但即便是这样……即便是这样微不足道的温柔，她也甘之如饴。
——可她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