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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染的唇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弧度："是的。他今早还送我过来。"
"怎么，他没告诉你吗？"
"他最近很忙。"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桃染端起咖啡杯，借着杯沿观察瞳羽的反应："现在你确认了。我们不仅在一起，还同居了。"她故意停顿，"以结婚为前提的那种。"
咖啡厅的嘈杂声仿佛在这一刻远去。瞳羽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但除此之外，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整整十秒钟的沉默后，她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如此平静的反应让桃染感到一丝不安。她预想过愤怒、哭泣、甚至歇斯底里，但绝不是这种近乎冷漠的接受。
瞳羽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桃染放下咖啡杯，金属与陶瓷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你就这么走了？"
瞳羽转头，眼神平静得可怕："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桃染站起身，与瞳羽平视："你不像会轻易放弃的人。"她微微眯眼，"你在计划什么？"
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掠过瞳羽的嘴角，快得几乎像是错觉。她转过身，完全面对桃染："你很了解我？"
"足够了解。"
但瞳羽只是轻轻点头："那他也应该告诉过你，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她的声音依然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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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染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什么意思？"
瞳羽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桃染小姐，你最多也就是成为谷云的妻子，不是吗？"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讨论病例，"男人的身边，可不止这一个位置。"
这句话像一桶冰水浇在桃染头上。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向以高洁着称的医生："你...你要做小三？"
瞳羽没有直接回答，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桃染的胸口剧烈起伏，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真是可笑，堂堂医院高岭之花，居然甘心做别人的情妇？"她冷笑，"你的自尊呢？你的骄傲呢？"
"很重要。"瞳羽点头，出乎意料地承认了，"但比不上谷云重要。"
这个回答让桃染一时语塞。她重新审视眼前的女性——冰冷的外表下，是比她想象中更加炽热的情感。
"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他？"桃染压低声音，"你永远得不到完整的谷云！"
瞳羽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她直视桃染的眼睛："就像你现在一样？"
桃染如遭雷击，后退半步。瞳羽继续道："你得到了他的人，但心呢？"她微微歪头，"我们其实很像，桃染小姐。有一点，总比一点都没有好。"
这句话精准击中了桃染最脆弱的部分。她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瞳羽整理了一下白大褂的领子："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还有病人。"她转身离去，步伐依然优雅而坚定，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寻常的病情讨论。
桃染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手链。瞳羽的背影在医院的走廊灯光下显得格外修长而孤独，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决绝。
"疯子..."桃染喃喃自语，却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可以对付愤怒的情敌、哭泣的情敌，甚至不择手段的情敌，但一个冷静到极致、将自尊与道德都置之度外的情敌？那是完全不同的威胁。
咖啡已经凉了。桃染拿出手机，手指悬在谷云的号码上方，却迟迟没有按下。
她突然意识到，瞳羽的宣言不仅仅是一个威胁——更是一面镜子，照出了她自己的模样。
窗外，医院的救护车呼啸而过，刺耳的警笛声划破长空。桃染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放回包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