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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我手刃余沧海,才发现......"他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原来最痛的,不是恨,是恨完了不知道该恨谁。"
风卷着几片枯叶掠过他脚边。
林平之弯腰捡起一片,叶面上的虫蛀痕迹像极了福威镖局墙上的弹孔。"我现在管着华山,"他将枯叶揉碎在掌心,"但再不会为了'掌门'两个字,去砍别人的命。"
陆九渊望着他转身进殿的背影,忽然明白有些伤口,结痂比流血更疼。
暮色漫上屋檐时,少林的消息传了过来。
白展堂举着飞鸽传书冲进客栈,纸页被他攥得发皱:"陆公子!
岳不群跪在少林寺门口,说要以命偿罪,方证大师收他做了扫地僧!"
陆九渊接过纸页,墨迹未干的"剃度"二字刺得他眼疼。
他想起昨日还见岳不群在华山后园教岳灵珊练剑,那副慈父模样,倒真像模像样。
"师娘和小师妹呢?"他问。
白展堂搓了搓手:"宁女侠当场晕过去,岳姑娘抱着师父的道袍哭,说'爹你回来,我不练剑了'......"他声音渐低,"佟掌柜说要备些素斋送过去,可这事儿......"
陆九渊没听完。
他摸黑上了二楼,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时,烛火"噼啪"炸了个灯花。
谢卓颜蜷在榻上,发间玉簪歪着,腰间铁剑还没解,酒气混着她惯用的沉水香,裹着他撞进怀里。
"九渊。"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手腕勾住他脖子,"今日在醉仙楼,他们说你讲的邀月宫主故事......"话没说完便打了个酒嗝,脸颊蹭过他下巴,烫得惊人。
陆九渊把她往榻里挪了挪,想替她解剑。
铁剑却像长在她身上似的,他刚碰到剑穗,谢卓颜便皱着眉攥住他手腕:"别碰我的剑......这剑陪我在雪山顶上练了三年......"
烛火在她眼尾投下暖黄的影。
陆九渊望着她泛红的耳尖,忽然想起上月在镜湖山庄,她仗剑替他挡了青城派三记追魂剑。
当时她后背渗出的血染红了素衣,却还笑着说"说书人的嘴金贵,碰不得"。
酒气裹着心跳声漫上来。
陆九渊替她解开发带时,她忽然睁开眼。
墨色长发披散在榻上,眼尾因醉酒洇着薄红,倒比平时多了三分柔意:"我没醉。"她轻声说,指尖抚过他眉骨,"我就是想......"
后面的话被烛火吞了。
陆九渊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谢卓颜的剑穗扫过他手背,带着她体温的铁剑压在两人中间,像道发烫的誓。
晨雾漫进窗棂时,陆九渊醒了。
谢卓颜蜷在他臂弯里,睫毛上还沾着夜露似的水珠。
她的铁剑不知何时被收在榻角,剑鞘上的"卓然"二字被磨得发亮——那是她师父临终前刻的,说她的剑要像松竹般卓然独立。
"醒了?"谢卓颜的声音带着刚醒的哑,手指戳了戳他胸口,"昨日你说邀月宫主终于能自己选路,那我们......"她忽然顿住,耳尖又红了,"我们算不算也选了条新的路?"
陆九渊望着她发间沾的烛灰,喉头发紧。
他想起腰间碎玉昨夜发烫时的震颤,想起江湖上还未平息的风雨——左冷禅的嵩山派还在招兵买马,林平之的华山派暗流涌动,更别说那远在南海的移花宫......
"不管什么路,"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有你在,就不怕。"
谢卓颜笑了,伸手替他理了理乱发。
窗外传来白展堂的喊叫声:"陆公子!
江城来的信鸽,说有两个穿素衣的姑娘在城门口打听你,其中一个......"
陆九渊手一顿。
他望着谢卓颜眼里的晨光,忽然想起邀月昨日说"等我从终南山回来"。
碎玉在腰间轻轻震动,像在应和远处传来的驼铃声——那铃声里裹着梅香,裹着软剑出鞘的清响,裹着一段他还没讲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