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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在旁边猛地从水里冒起半截身体,热水哗啦流淌而下,他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泡沫和热气,咧嘴笑出一口白牙,
“嘿!老弟!男人!就得看这身力气!看这膀子!看这肩膀头子!”
他故意用力弯曲手臂,绷紧肱二头肌和三角肌,麦色的皮肤上水珠滚落,厚实的肌群隆起贲张,清晰有力地鼓起轮廓,在幽光和水汽中如同盘踞的岩石!
“花架子好看顶屁用?得能打!能顶!关键时候能砸烂对面狗杂种的脑壳才行!”
咕咕立刻拍马屁:
“对对对!乐老弟威武!这肩膀!这胳膊!一看就能抡起五百斤的大锤!砸谁谁开花!”
查理看着他俩一唱一和,翻了个白眼,身体却往水里缩了缩,让水面只盖到下巴:
“能打有个屁用?能当饭吃?费粮食!懂不懂?还得拼脑子!”
他拍了拍自己浸在水里的胸口。
“切!”
乐不屑地嗤笑一声,放下手臂,溅起一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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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夫就莽夫!老子认!老子这一路过来,靠的就是这身蛮力扛事!靠脑子?前哨营里那些猴精猴精的老油条?心眼儿比迷宫还绕!有用吗?遇上硬茬子一样歇菜!关键时刻,还得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本事顶用!”
他语气激昂,显然不认同查理的“头脑理论”。
“就是!就是!乐老弟话糙理不糙!”
咕咕立刻附和,他也动了动自己瘦骨嶙峋、但颇为结实的手腕和胳膊,
“老头子我年轻时候……没少靠这双手上的巧劲……呃……吃饭!”
他差点说漏嘴,赶紧含糊过去,
“力气……那也是本事!”
查理懒得跟他们争辩肌肉美学了。热水的浸泡似乎让某些更柔软的话题浮上了水面。
乐往水里沉了沉,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位,舒服地叹了口气。幽暗的灯光穿过水汽,落在他麦色的脸上。他看着远处瀑布池水帘后朦胧的光影,过了一会儿,突然用一种带着点好奇、又有点促狭的语气,隔着漂浮的乳白泡沫问查理:
“喂,查理老弟……这会儿艾尔玛丫头不在……”
他那双深褐色的眼睛在热气里显得格外明亮,带着一丝男人的促狭,
“当哥的问你个实诚话……”
查理心头一跳,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果然,乐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响起:
“你觉得……艾尔玛……和咱们旁边你那副官……”
“这两位……哪个对你心思?”
咕咕瞬间竖起耳朵,也顾不得泡澡了,身子往这边挪了挪,花白胡子兴奋得直抖,明显准备听八卦。
查理被热水熏得有点烫的脸似乎更热了。他瞪了乐一眼:
“放屁!老子一个王子!什么……什么心思不心思的!她们都是我伙伴!”
“嗨!得了!少跟老子装!”
乐吹了个口哨,激起一圈水纹,
“伙伴?天天对着棺材说梦话的是谁?还有那小猫女!又是开店又是安排院子!啧!又是膝枕又是关窗的!小动作一套接一套!不是心思是什么?装!接着装!”
咕咕在一旁帮腔,挤眉弄眼:
“就是就是!小大人!瞒不过明眼人的!您就实话实说呗?乐老弟这是在帮您参谋呐!”
查理在水里有点坐不住,感觉热气都往脑袋上涌。他梗着脖子:
“参谋个屁!老子不需要参谋!”
“不需要?”
乐嘿嘿一笑,“那不行!哥哥我得对得起你那声‘大哥’!这样!”
他掰着手指数起来,
“论长相……艾尔玛这小脸蛋……挺精致耐看吧?皮肤也好,白里透红的,瞧着就水嫩!还有那……”
乐的目光似乎越过水雾,在回忆艾尔玛的身形,尤其是今天晚宴时,那身合体的新衣裙勾勒出的轮廓。他的语气带着一种男人之间的、纯粹欣赏的态度:
“那身段……啧啧……该有的地方是一点不含糊!该细的地方……又细得跟柳条似的!一看就……嗯……很有料!”
咕咕听得两眼放光,连连点头:
“对对对!艾尔玛丫头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还得了?”
乐话锋一转:
“至于萝卜子副官嘛……”
他眉头微皱,似乎在努力回想,
“脸盘子也挺秀气!是那种……嗯……带着点英气的俊俏!眼睛贼亮!蓝头发……也稀罕!至于……”
他停顿了一下,斟酌着词句,
咕咕接话道:
“萝卜子那姑娘……是够猛的!发起狠来……小豹子似的!”
乐总结陈词:
“所以说……各有千秋!艾尔玛是温顺可口的小羔羊肉!萝卜子……是带劲儿的椒盐小炒!老弟你嘛……”
他眼神揶揄地看着查理,
“就看你好哪一口了?是想弄个温柔小厨娘……天天给你烤甜糕暖被窝呢?还是喜欢那种……能提着电叉子跟你并肩子冲锋砍人的虎妞?”
“滚你大爷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查理差点从水里跳起来,热水哗啦四溅,
“老子的副官还在棺材里躺着呢!你就搁这儿编排‘椒盐小炒’?!还有加菲猫!什么厨娘暖被窝?她就是个毛丫头!你们这帮牲口!”
乐毫不在意他的炸毛,反而大笑起来:
“急了急了!哥哥我这不帮你分析分析嘛!哈哈哈哈!没想法你急什么?脸都红了!”
咕咕在一旁添油加醋:
“就是!小大人!这男婚女嫁天经地义!您将来继承王位,三宫六院也得填不是?先预备几个……呃……感情深厚的……正合适!”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预备个屁!”
“嘿嘿……”
乐笑够了,看着查理那副窘样,也放过了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身体微微后仰,靠在烫热的池壁上,脸上因为热水浸泡而泛着红晕。那双总是充满神采的深褐色眼眸望向深邃水汽的虚空处,里面浮起的却不是之前的调侃,而是一种带着遥远回忆和一丝温柔的朦胧光彩。他端起刚才放在池边一块凹陷石台上的木质酒杯,喝了一大口。
“……说起来……”
乐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些,不再是刚才的促狭,而是一种仿佛沉浸在旧日光影里的轻柔语调,带着热水浸泡后的松弛和酒意的微醺,
“老子当年……在霜牙沟……也有过那么一两个……看得上眼的姑娘……”
咕咕立刻停止了看查理笑话的动作,耳朵像兔子一样竖了起来:“哦?霜牙沟的姑娘?快说说!乐老弟!”
连沉在水里的查理,也忍不住侧目望了过去。
“……第一个……是隔壁老石匠家的……闺女……叫……小翠吧?好像是这名……”
乐的眼神仿佛穿越了时空的氤氲水汽,
“小时候……爬我们家土墙头子……偷我家……嗯……晒的山枣干子吃……被老子逮住过好几回……”
“后来呢?”咕咕急切地问。
“后来?没有后来了。
”乐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大雪封山那年……她爹接了个去山下镇子修桥的长活儿……听说桥快修完的时候……被冻断的木头砸断了腿……没救回来……她娘一个妇道人家……守不住寡……带着她和弟妹……嫁给了一个山下杀猪的鳏夫……听说……过得不太好……”
乐的声音带着点微不可闻的叹息,
“后来……我走了……再也没见过……”
咕咕脸上的兴奋淡了点,哦了一声。
“还有一个……”
乐的眼神又飘向更远的地方,
“是村西……赤脚大夫……张驼子叔的……独女……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但眼睛……特别亮……也特别干净……像山里的泉水……村里人都叫她……哑泉……”
“哑巴?”
咕咕愣了一下。
“对。”
乐点点头,
“别人觉得她是个残废……可老子觉着……她那眼睛……比那些整天叽叽喳喳、心肠弯弯绕的小丫头片子……强太多了!她特别能干……洗衣砍柴、采药晒药……家里地里都是一把好手!性子也倔!认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有段时间……我爹不在家……我娘病得厉害……高烧不退……咳得人都迷糊了……大半夜的……雪下了膝盖深……村里的大夫都嫌远不肯去……我急了……跑到她家院子外面……拿石头砸她家窗户……想求她爹救命……”
“结果……出来的……是她……”
乐深吸一口气,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风雪夜的刺骨寒冷和焦急绝望:
“隔着矮墙……她就那么看着我……眼睛在黑夜里亮得……吓人……我用手比划……指着我家的方向……又做出咳嗽和发抖的样子……她看了几秒钟……点点头……转身就回屋了……”
“我以为她不管……结果……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她和她爹……一个背着大药箱子……一个抱着好几卷厚兽皮褥子……从门里冲出来……雪深得站不稳……她爹……张驼子叔……那老腿脚本来就不好……差点一头栽进雪窝子……是她!连拖带拽……硬是顶风冒雪……把她爹拽到了我家……药箱子一点没湿……”
“那一晚……要不是张驼子叔……和我娘说……他带来的那种特别苦的草药汤子……我娘……熬不过去……”
“后来……我给她送过野兔肉……她给我晒过新采的山草药……就这么……嗯……算是……挺好……吧?”
“再后来……就是那场大雪灾了……
”乐的声音变得有些干涩,
“……村里饿死冻死的人……太多了……到处都乱……我爹也……”他没说下去。
“张驼子叔……在年前刚进冻鬼峡采一味稀有的冬药……就没出来……死无全尸……”
“……哑泉她娘……本来就体弱……饿得受不住……夜里偷偷想去刨村里冻死的牲口……掉进了结冰的旧雪窖……没爬上来……”
“……等我从霜牙沟走的时候……哑泉……带着她一个饿得只剩把骨头的傻弟弟……跟着其他活下来的人……逃荒去了南方……不知道去了哪儿……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乐的声音低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一个尾巴。
他端起酒杯,仰头把里面的麦酒全部灌了下去。喉结剧烈滚动,仿佛在咽下某种沉重的东西。水汽缭绕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那抹因为追忆故人而生出的短暂温柔,被深沉的水光和一种经历沧桑后的静默替代了。
咕咕也沉默了,难得地没有接话,花白的胡子尖微微抖动了一下。气氛因为乐的讲述而陡然变得凝重了几分。
池水里只有泡泡咕嘟的声音。
查理靠在另一边池壁上,看着乐在氤氲水汽中显得格外深邃硬朗的侧脸轮廓。那短暂流露出的柔软和随之而来的静默,让乐不再是那个粗豪的战士或爽朗的兄弟,而是一个有血有肉、同样背负着沉重过往、在风雪夜里失去过温暖火光的男人。
就在这时,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咕咕,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乐的侧脸,又看了看沉默的查理,突然小声咕哝了一句,带着点故意打岔转移气氛的意味:
“哎……其实吧……要老头子我说……艾尔玛丫头和萝卜子副官……都挺好……小大人您……都留着呗?大的上战场帮您砍人……小的回来给您做点心捏肩膀……多好!左右都舒坦!嘿嘿……老头子给您当管事……保管看得严严实实……不让她们打起来……”
查理差点被咕咕这“齐人之福”论给噎死!
“滚你丫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子砸碎你那满脑子糟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