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清不到半刻钟时辰就到了述兰阁。但永清现在觉得有些奇怪,今夜微生无夜的房间门竟然是关着的,微生无夜平时好像只有休息时才会关门。
今夜,他是怎么了?
永清有些疑惑的推开了微生无夜房间的门,只见微生无夜此时正倚靠在软榻上,面色微红,似乎是有些喝醉了。
永清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的关上了门,而后缓缓走到了微生无夜的身边。
“公子,你喝醉了。”
微生无夜看到来人是永清,那双原本有些迷蒙的双眼瞬间清醒了一些。
微生无夜看着永清微微一笑,却好似有些不知名的自嘲之感。
“你来了,永清。”
永清虽然觉得微生无夜今夜有些奇怪,甚至让她感到有些害怕,但还是努力的平复了下心绪,走近了微生无夜,并给微生无夜倒了一杯凉茶,然后递给了他。
“深夜饮酒,会伤身体,公子喝杯茶应该会舒服一些。”
微生无夜听到永清关心的话语后,那双清冷而温柔的眼睛中仿佛有一丝伤感闪过。而后,微生无夜伸出了一只手,接过了永清手中的茶杯。
永清看到微生无夜接过了茶杯,便垂下了双手。而就在这时,昨夜永清捡的那块玉牌竟从永清的衣袖中掉了出来。
微生无夜看到这块玉牌时,一抹震惊之色在眼中划过。
这是,殷氏玉牌!?可永清怎么会有?难道真的是她?!
而永清看到这块玉牌掉在了地上,神情也是十分震惊。永清记得昨夜她明明把捡到的这块玉牌放在了檀木盒子中,而且还上了锁,怎么今夜会从自己的衣袖中掉下来?
微生无夜看着永清此时略微有些慌张的表情,心中的疑惑更甚。大皇子萧元忖今日说过的话,又重新浮现在了微生无夜的脑海中。
昨夜永清回府时那慌乱的神色和语无伦次的解释,让微生无夜心中的怀疑更甚。微生无夜此时甚至已经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永清见微生无夜现在毫无动作,便想着赶快捡起昨夜捡的这块玉牌。并在心中发誓下次一定要小心些才是,尽量还是不要乱捡东西。
就在永清俯身捡起玉牌,准备起身时,微生无夜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将永清拉到了软榻上,或许更准确的说是微生无夜的怀中。
永清分外震惊的看着离她仅有半寸距离的微生无夜。此时微生无夜的目光冰冷而疏离,并不像平时那般温和清澈。
永清突然有些害怕,便想推开微生无夜,然后快速离开微生无夜的房间。但微生无夜仿佛感觉到了永清的挣扎,握着永清胳膊的那只手竟加重了几分力气,目光冷漠又探究般的看着永清,语气也如同冬日寒冰一般凛冽。
“永清,这个玉牌是你的吗?”
永清没有想到微生无夜会问她这个问题,虽然疑惑不解,但又不得不如实回答。
“这个玉牌不是我的,是我昨夜回府时在路上捡。”
对于永清的解释,微生无夜好像并不是很相信。这时,微生无夜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极其有深意的笑容,并反问永清,“是吗?”
微生无夜话音刚落,便用手温柔的抚摸着永清恬淡美丽的脸颊,而后继续对永清说道,
“永清,我给你将个故事吧。我的母亲很早以前就去世了,我的父亲有很多妻妾,他也有很多孩子。我虽然是嫡子,但自从失去母亲后,尽管所有人对我如同以前一样,可每夜我都会做噩梦,梦到母亲一次又一次的离开了我。而如今,我终于得到了原本就属于我的一切,可我的母亲却再也回不来了。或许,我的母亲也并不希望我选择这样的人生,像极了一只被困在笼子中的鸟雀,永远得不到自由。”
微生无夜说完,神色落寞的抬头看着窗外黯淡的天色。而在此时,天空中已经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当年母亲离世的那天,是端午后的几日。而那一夜,如同今夜一样,大雨将至。我在母亲的尸身前跪了整整一夜,至今我还记得当时的那种感觉,仿佛溺死在了深海之中,无法呼吸,一分一寸都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