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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我和莫里斯同时开口。
艾琳娜看看我，又看看莫里斯，突然大笑起来。
她笑得弯下腰，笑得输液管剧烈摇晃，笑得最后变成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莫里斯皱眉递去手帕，却被她一巴掌打落。
"真有意思。"
她抹掉眼角咳出的泪，"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上赶着找死。"
她踉跄着走向门口，病号服下凸起的脊椎骨像一串即将散落的珠子，"莫里斯，给你收尸的时候我会记得……带白玫瑰。"
直升机将我们送到冰川外围后便离开了。
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像刀刃般刮过裸露的皮肤。
莫里斯走在最前面，靴子在积雪上踩出深深的痕迹。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晦暗不明："你确定不需要任何装备？"
"你觉得呢？"我轻笑，指尖轻轻一勾，一缕寒风在我掌心盘旋成小小的漩涡。
他眯了眯眼，没再说话。
张鹭白走在我身侧，呼吸在冷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他的睫毛上沾着细碎的冰晶，黑眸沉静而专注，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动摇。
"冷吗？"我伸手拂去他肩上的雪。
他摇头，手指轻轻握住我的手腕，指腹在我脉搏上摩挲了一下："你的体温比平时低。"
"血族体质。"我懒洋洋地笑，"倒是你，人类的身体可扛不住这种低温。"
他低笑一声，忽然从口袋里取出一副黑色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我带了保暖设备。"
我挑眉："张医生，你什么时候这么怕冷了？"
"不是怕冷。"他抬眸看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是不想你担心。"
我嗤笑一声，却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果然，是温热的。
K在一旁夸张地搓了搓手臂："嘶——你们俩能不能收敛点？这冰天雪地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张鹭白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K立刻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灰蓝色的眼睛里却满是戏谑。
冰川深处的裂缝像一道狰狞的伤口，漆黑而幽深。
寒风从缝隙中呼啸而出，带着某种古老而腐朽的气息。
莫里斯停下脚步，目光沉沉地望向深处："就是这里。"
张鹭白取出仪器，确认坐标无误后，看向我："磁场干扰很强，追踪器已经失效了。"
"意料之中。"我漫不经心地迈步向前，"走吧，别让我们的'老朋友'等太久。"
K吹了声口哨，银戒指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希望那位先知大人别又搞什么幺蛾子。"
张鹭白走在我身侧，手指始终虚扶在我腰后，像是随时准备在危险来临时将我护住。
我侧眸看他，轻声道："张医生，你该不会又想挡在我前面吧？"
他唇角微扬，声音低沉而笃定："不，这次我学乖了。"
"哦？"
"我会站在你身边。"他顿了顿，黑眸里闪过一丝暗芒，"然后，一起解决他们。"
我笑了。
——这才是我要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