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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下意识去扶，却触到他掌心的温热——他不知何时把配枪塞进了她手里。
“记得你说过，”他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黎明前的黑暗越浓，晨光才越刺眼。”
苏瑶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想起昨夜在野战医院，霍霆风发着烧还攥着她的手，说要陪她查到父亲死亡的真相；想起三日前在仓库对峙时，他为她挡下的那枚流弹；想起父亲日记里夹着的照片，背面的字迹被岁月浸得发浅，却依然清晰：“瑶瑶，如果你看到这页，说明我没能活着等到黎明，但你要相信，总有人在等光。”
“我相信。”她轻声说，手指扣住霍霆风的手腕，“我们就是光。”
男人的拇指开始下压。
“截获信号！”周通信兵的惊呼炸响在通讯频道里，“敌方指挥中心密电，内容...内容涉及‘苏振华’！”
苏瑶的呼吸骤然停滞。苏振华是她父亲的名字。
男人的动作顿住，猛地转头看向周通信兵的方向。
但已经晚了——林骁的战机在此时喷出炽烈的尾焰，从正上方俯冲而下，机炮发出短促的点射，精准击断了最近那台作战平台的雷达天线；王队长的狙击枪几乎同时响起，子弹擦着男人耳畔钉进身后的装甲板；李爆破专家的手指在遥控装置上连点三下，碎石路下的炸弹轰然炸响，腾起的烟幕瞬间笼罩了敌方左翼。
苏瑶趁机拽着霍霆风往废墟里跑，存储舱被她护在胸口。
男人的怒吼被爆炸的轰鸣淹没，她听见他用加密频道嘶吼：“杀了那个通信兵！不惜一切代价——”
“周通信兵，立刻转移！”苏瑶对着耳麦大喊，“把信号内容传给老张！”
老张的回应带着电流杂音：“收到！信号里提到‘实验体苏醒’‘苏振华的笔记是关键’——小苏，这和你父亲当年参与的‘生命强化计划’有关！”
存储舱在苏瑶怀里烫得惊人，她几乎能听见里面数据盘高速运转的嗡鸣。
父亲的日记、未公开的实验报告、二十年前那场“意外”的所有线索，此刻都在这方寸之间跳动。
男人的战术靴碾过碎石冲过来时，苏瑶回头看了眼。
霍霆风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却依然咬着牙跟着她跑；林骁的战机在头顶盘旋，不断用航炮压制敌方火力；王队长的队员从各个隐蔽点射出子弹，像撒进沸水的盐粒般激起密集的反击。
而周通信兵的声音还在频道里炸响：“信号源定位了！在...在军区后山的废弃矿洞！和苏副处长父亲当年的实验室位置吻合——”
爆炸声中，苏瑶摸到存储舱侧面的指纹锁。
父亲的指纹还存在里面，她的指尖按上去，听见“滴”的一声轻响。
“霍霆风！”她大喊，“如果我出事——”
“不会的。”他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半塌的岗亭，“我们要一起看黎明。”
岗亭外，男人的吼叫声更近了。
苏瑶望着霍霆风染血的绷带，突然笑了。
她想起父亲日记最后一页的话：“真相或许会迟到，但总有人会替我走完最后一步。”
而现在，他们正站在最后一步的起点。
周通信兵的声音再次穿透硝烟：“信号里还有一句——‘告诉苏瑶，她父亲的死，是为了更庞大的骗局’！”
苏瑶的瞳孔骤缩。
岗亭外，男人的战术刀已经抵住了哨兵的咽喉。
而存储舱里，父亲加密的实验日志，正在自动解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