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小趣事

第2章 三宝舞台心照不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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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南那句带着浓重鼻音的质问,像块沉重的冰,砸在排练室冰冷的地板上,碎裂的寒气瞬间弥漫开来,冻僵了空气里最后一丝流动。

他背对着我,肩膀垮塌着,头深深埋下去,灯光在他头顶打下一圈孤寂的光晕。那件他珍视的墨绿大褂,此刻被他胡乱地揉在手里,丝绒的华贵光泽在粗暴的动作下显得黯淡而委屈。排练室的顶灯惨白,将他微微颤抖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投在空荡的地板上,如同一个被遗弃的、无声控诉的剪影。

我喉咙发紧,所有准备好的、安慰或分析的话语,在他那句轻飘飘又重若千钧的“我是不是真不行了”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这不是舞台上那个被观众哄笑也能梗着脖子吼回去的张九南,这是一个被抽掉了所有精气神、只剩下赤裸裸的迷茫和恐惧的灵魂。

“不是的,九南……”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孟哥他们……也是想找到更好的呈现方式。”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虚伪。

他猛地转过身,眼眶通红,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里面燃烧着一种混合了痛苦、不甘和愤怒的火焰。“更好的方式?就是把我搭档换掉?林溪,你也这么觉得吗?觉得我是那个‘问题’,是那个该被换掉的‘零件’?”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般的沙哑,“我张九南在台上卖力气,使活,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观众看!是,我有时候是疯了点,急了点,可那是我啊!换个人站我旁边,慢条斯理地给我‘压着’,那还是我张九南的相声吗?!那跟给牲口套上嚼子有什么区别!”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那件墨绿大褂像一面绝望的旗帜。

“可……可栾哥说的观众反馈……”我试图用事实让他冷静。

“观众!”他像是被这个词狠狠刺了一下,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自嘲的悲凉,“观众今天喜欢你疯,明天就可能嫌你吵!捧你的时候你是角儿,踩你的时候你连个屁都不是!我懂!我都懂!可……可我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演?”他颓然地靠坐在冰冷的把杆上,头无力地后仰,抵着冰凉的金属,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着,像是在拼命吞咽着什么滚烫的东西。“搭档……多少年的默契……说换就换?林溪,你说,是不是我……真的不适合吃这碗饭了?是不是我这种‘疯狗’风格,压根儿就登不了大雅之堂?”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气音,带着浓重的绝望,飘散在寂静的排练室里,余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排练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探进来一个脑袋。是周九良。他显然听到了后面的争执,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情绪崩溃的张九南,又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他没有进来,只是低声对我说:“林老师,让他自己待会儿。有些坎儿,得自己迈过去。”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像冰凉的井水,浇在灼热的情绪上。说完,他轻轻带上了门。

周九良的出现和话语,像一盆冷水,让张九南狂躁的情绪稍稍冷却。他依旧靠着把杆,一动不动,只是胸膛剧烈起伏的幅度小了些。排练室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和墙上挂钟单调的“滴答”声。

“林溪……”过了许久,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却没了刚才的激烈,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茫然,“你说……我该怎么办?”他抬起头看我,眼神像个迷路的孩子,充满了无助的依赖。

那眼神让我心头一颤。我走到他对面,也靠着把杆坐下,隔着几步的距离。“九南,”我斟酌着词句,“风格没有绝对的对错。你的‘疯’,是你的特点,是你的标签,是让你从人堆里跳出来的东西。观众喜欢你,喜欢的恰恰是这份不管不顾的真性情。”

他眼神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死水里投入了一颗石子。

“但问题可能在于,”我顿了顿,迎着他重新聚焦的目光,“这份‘疯’,它需要被控制在一个框里。就像……就像你开车,油门踩到底确实快,但方向盘也得握稳,刹车也得知道在哪。台上也是一样,你的能量需要爆发,但爆发得有节奏,得有铺垫,得有收放。不能让这股劲儿把搭档冲懵了,也不能让观众觉得喘不过气,只剩下‘吵’。”

我拿起他扔在地上的墨绿大褂,轻轻抚平上面的褶皱,递还给他:“不是让你变成另一个人,是让你学会驾驭这种力量。让它成为你的武器,而不是让它反过来伤了你,伤了舞台的效果。”

他默默地接过那件大褂,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丝绒的纹理,眼神复杂地变幻着,有挣扎,有思索,还有一丝微弱的不确定的光。

“驾驭……”他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像是在咀嚼一个从未尝过的味道。

裂穴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后台。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窥探和无声的议论。张九南成了风暴的中心,却像是换了个人。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大嗓门地嚷嚷,也不再暴躁地跟人争辩。他只是沉默地来,沉默地排练,沉默地离开。那份沉默,比任何辩解都更让人感到压抑。

他把自己关在排练室的时间更长了。不是发泄式的乱吼,而是近乎自虐般的精雕细琢。一个简单的“垫话儿”,他会反复琢磨十几遍不同的节奏和语气,对着镜子一遍遍地调整表情和动作。汗水浸透了他的练功服,额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额角。他会突然停下来,对着空气问:“林溪,这句‘嗯啊这是’,我要是换成‘您猜怎么着?’,再配合个这个眼神,是不是没那么赶?包袱能更稳一点?”或者,“刚才那个‘倒口’的幅度,你看是不是太大了?收回来点会不会更自然,更讨巧?”

他不再追求纯粹的炸场效果,而是开始像一个真正的匠人,去打磨每一个细节的衔接,去思考每一个包袱背后的逻辑和铺垫。那份专注和沉静,与他身上依旧存在的、无法完全磨灭的“疯”劲儿,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张力。他不再拒绝搭档的节奏,反而会主动停下来,认真地问捧哏:“刚才那个地方,我是不是又快了?你感觉怎么样?怎么托能更好?”

这种变化,搭档感受最深。私下里,他对我说:“九南……像是憋着一股狠劲儿,要把自己揉碎了重铸一遍。累是真累,但……感觉不一样了。”

秦霄贤好几次想凑过去逗他,都被他周身那股沉郁而专注的气场给挡了回来。秦霄贤只能讪讪地蹭到我旁边,小声嘀咕:“林老师,九南哥这是……走火入魔了?我看着都害怕。”他脸上惯常的嬉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真实的担忧。

周九良则会在张九南对着镜子反复练习某个收尾动作时,无声地站在门口看一会儿,然后推推眼镜,淡淡地说一句:“‘疯’在骨子里,稳在皮相上。劲儿憋住了,收放就有了根。挺好。”他的评价简短,却总能精准地戳中要害。张九南听到,动作会微微一顿,然后更用力地点头,眼神里的那点微光会更坚定一些。

孟鹤堂和栾云平也来过几次排练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看着。孟鹤堂的眉头始终微微蹙着,栾云平则是一贯的沉稳观察。他们离开时,眼神里的凝重似乎松动了一丝,但那份审视的意味并未完全消失。搭档调整的传言并未平息,只是暂时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在等,等一个证明的机会。

这个机会,很快来了。德云三宝的专场演出海报,贴满了后台。演出地点是城北能容纳三千人的大剧院。对张九南来说,这不再是一场普通的小园子演出,这是一场关乎他舞台命运的审判。

海报贴出的那天晚上,张九南排练到深夜。偌大的排练室只剩下我们两人。他把改好的本子递给我,厚厚一沓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修改的痕迹。他的眼睛因为疲惫布满红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像两颗烧红的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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