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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跟她说话！不能将信息灌输给她！不可以改变她的认知！
路筱一手捂着耳朵，一边趴在地板上，摩挲着刚刚掉了的耳塞。
她手指隔音效果并没有这个耳塞好，声音依旧传递了过来，根本阻挡不了。
撞了路筱的人被吓了一跳，他想要去扶路筱，却被李艺文猛地扒拉开。
路筱甚至听到身后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她找不到那耳塞，或许找到了也没用，随着周遭开始清晰，路筱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
她已经无法阻止她的认知被读取修改，除非，再一次格式化。
再一次，利用这个失去记忆的喷雾。
她知道这个东西有着副作用。
事实上她强烈的不适感就是由此而生，将脑中记忆消除，对精神的负担极大，这个喷雾只能应急。
而她，应该已经使用了两次。
再用一次，路筱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疯掉。
自己的记忆又会停留在哪里？
但现在她顾不了这么多。
她用力地摁动了下喷雾的按钮。
“......诶？”
喷雾的按钮纹丝不动，路筱搞不清是因为自己的力气已经小到无法摁动，还是因为喷雾的罐子因为变形故障了。
她将费力的支撑起身子，想要将喷雾交给李艺文或者程颖，让她们对自己使用。
但还未站稳的身子，路筱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往前倾，要向前倒去。
为了不让自己摔倒，路筱无意识地调整着自己的重心，狼狈地向前跌跌撞撞地走着。
终于她支撑不住，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
然而想象中的痛处并没有来到，她摔进了一个人的怀里，紧接着整个人被架了起来。
“筱筱？路筱？”
啊......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是林知言。
林知言的脸清晰的印入路筱的眼中。
比语言先一步出来的，是眼眶的泪水。
林知言整个人一颤。
“不可以忘记......不能忘记......”
“只要不忘记，不忘记他们，他们就有机会，就有机会活着......”
“我努力了，我尽力了，但我好像做不到......”
“他们要死了，因为我记不住他们，因为我会忘记他们，所以他们会死......”
“我好像想不起来他们的名字了，怎么办，怎么办......”
“林知言，帮帮我......”
“我不想看这么多人死，我不想，我不想......”
看着路筱不断流淌的泪水，林知言一时被震惊到语塞。
心里干涩到，几乎说不出话。
但他必须做些什么。
“不，我记得，我都记得！”
“学校的每一个人的名字，我都记得！”
路筱的眼神中出现一抹疑惑。
“栀叶不是记得灵异监管局每个人的信息吗，她说过的，要记住每个战友的信息，也这么告诉的我！”
“我听劝了，所以在大家一起被拉入这个鬼蜮之后，我就看了所有人的名字，记住了他们的信息。”
“我们学校一共五万六千四百二十二个人，本科生三万九千一百一十五人，其中......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这些人的名字背给你听！”
“虽然我不想承认这帮人是战友，但我真的都记得，一个都没忘！”
“所以，别担心，别担心！”
“你不是一个人！”
林知言说的急切，不停地重复着自己话语里的真实性，想要路筱相信他。
但路筱并不知道学校究竟有多少人，更无从确定。
看着路筱虚弱迷茫的面容，林知言咬着牙，低声道：
“你们班的人是，陈红旗、邓伟、丁有为、高占宇、李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