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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没再看空中那些脸色各异的所谓强者。
径直踏入了那片纯粹的黑暗。
身影瞬间消失。
全场，死寂。
陆越泽、顾青这些小辈，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怀疑自己看到了幻觉。
就连花映三位见惯了风浪的神选，目光都变得无比凝重。
扭曲空间，少数脱凡境能做到。
撕裂空间，羽化境强者全力以赴，也能造成破坏性的效果。
但像这样……
闲庭信步般，划开一道稳定、可控、毫无能量外泄的空间之门……
顾桐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个危险的针尖。
这只有一个可能。
这只有一个解释。
领悟空间法则。
甚至……
拥有了空间领域。
尹承志与几名华夏老怪，看着那个已经消失的青年，眼神里只剩下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们亲手，将一个未来不可估量的存在，彻底送走了。
姜云反应过来。
他回头，目光扫过下方那些石化的面孔，又抬头看了看空中那些脸色铁青的羽化境，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那笑容，得意又嚣张。
他对着众人挥了挥手，像是在告别，更像是在炫耀。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了那道空间之门。
短暂的黑暗过后，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
姜云发现自己已身处一片密林，身后十里，是那片万家灯火的营地。
纪凡正靠着一棵巨树，指尖夹着一根刚点燃的烟。
猩红的火点在夜色中明灭。
“凡哥！”
姜云跑上前，兴奋得脸颊涨红。
“你没看到！刚才那些老家伙的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尤其是顾桐，哈哈，笑死我了！”
纪凡瞥了他一眼，吐出一口烟圈。
“不后悔？”
姜云脸上的兴奋一滞，随即黯淡下去。
他骨子里，终究是那个以华夏为荣的青年。
被开除“国籍”，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纪凡伸出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是不是华夏人，不是他顾桐一张嘴说了算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说不定哪天，顾桐，就什么都不是了。”
姜云猛地抬头，眼中重新燃起光彩。
“对！等凡哥你把他踩在脚下，抢了他的神选身份，看他还有什么脸对我们下判决！”
纪凡笑了笑，没再接话。
刚才不是没把握跟顾桐动手。
而是他清楚，一旦开战，无论输赢，守门人必然会出面制止。
一场打不出结果的战斗，只会提前耗光所有底牌。
一次单纯的武力击败，也动摇不了顾桐用“大义”和人心构筑的根基。
对付顾桐这种人，掀桌子，要选一个他无法拒绝，也无人能救的时机。
姜云挠了挠头。
“凡哥，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纪凡的目光，投向远处那片灯火通明的营地。
无数强大的气息泾渭分明。
除了六大强国，还有一片区域，属于那些小国组成的第七方势力。
他们是这场末日之战中，最弱小的蝼蚁，只能抱团取暖，在夹缝中求生。
就在这时，一道流光自营地方向悄无声息地掠来，停在不远处的半空。
来人身姿绰约，正是天衡公国的神选之人，花映。
她看着下方的两人，微微一笑，声音清冽。
“两位若是还没想好去处，不妨来我们天衡的营地坐坐。”
姜云眼睛一亮，连忙看向纪凡。
然而，纪凡只是摇了摇头，掐灭了烟头。
“多谢花小姐好意。”
“不过，我们决定去第七营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