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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楚想看看林诗音哭起来是什么样子。）
林诗音从不哭。
至少，沈幼楚没见过。
她见过林诗音流血——霜语剑割破手指时，血珠凝在指尖，像一粒红珊瑚，她冷着脸擦掉，继续练剑。
她见过林诗音疼——混沌火燎过手腕，皮肉焦黑，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手一剑劈灭火舌。
但她没见过林诗音哭。
（……不公平。）
沈幼楚咬着糖葫芦想。
（我都哭过那么多次了。）
（凭什么音酱不哭？）
她决定去看看。
（月华仙子的时空裂隙，开在了一个雪天。）
七岁的林诗音站在剑阁庭院里，木剑脱手，掉在雪地上。
“捡起来。”师尊的声音比雪还冷。
小林诗音没动。她的手心通红，虎口裂了道口子，血渗进木纹里。
“剑修握剑，至死方休。”师尊说，“若连这点疼都受不住，不如归家。”
小林诗音的肩膀颤了一下。
她弯腰去捡剑，可手指僵得厉害，抓了两次都没抓稳。
第三次，她终于握住了。
剑柄上沾了血，混着雪水，黏糊糊的。
她抬头，眼眶发红，但没哭。
（……原来从小就这样。）
沈幼楚蹲在屋顶啃糖葫芦，糖衣碎屑掉在瓦片上。
（不行，得让她哭。）
她跳下去，银发扫过雪地，赤瞳亮得像火。
“小孩！”她掏出一把糖，“吃不吃？”
小林诗音愣住。
师尊的剑已经抵在沈幼楚喉间：“何人擅闯剑阁？”
沈幼楚看都没看，反手一弹指，师尊连人带剑冻成冰雕。
“喏。”她把糖塞给小林诗音，“甜的。”
小林诗音没接。
她盯着沈幼楚手里的糖葫芦——那根她早上才买的，啃了一半，山楂上还留着小小的牙印。
“我的。”她说。
沈幼楚眨眨眼：“现在是我的了。”
她当着小孩的面，啊呜一口咬掉最后一颗山楂。
小林诗音的嘴唇抖了抖。
（……要哭了？）
沈幼楚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脸：“哭出来，就还你。”
小林诗音别开脸：“师尊说，剑修不能哭。”
“那是剑修。”沈幼楚撇嘴，“我是玩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