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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洒在训练场边缘的金属扶手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齐墨站在高台边缘，望着下方有序进行训练的学员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栏杆上的划痕。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未散尽的能量波动，像一层看不见的薄膜，贴在每个人的皮肤上。
林然快步走来，手里拿着平板，眉头紧锁：“你得看看这个。”
齐墨接过平板，屏幕上是一段视频：一名身穿学院制服的年轻人被十几人围堵在校外的小巷里，镜头晃动，声音嘈杂，有人高喊“别让他们控制我们！”画面最后定格在那名学员脸上——他嘴唇开裂，眼神却倔强地直视前方。
“这不是昨天刚通过初阶测试的李泽吗？”林然低声说，“他的信息怎么泄露出去的？”
齐墨没说话，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调出评论区。短短几个小时内，这条视频已经引爆社交平台，关键词“传承力量”迅速登上热搜。有支持者称其为新时代觉醒者的代表，也有大量质疑声：“精神操控？洗脑？你们怎么确定他们不会影响我们的思想？”
他合上平板，抬头望向远处的教学楼。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进大厅，映照出一片宁静祥和。可他知道，这层平静正在被撕裂。
“封锁校园。”他开口，声音冷静，“暂停一切对外交流，联系安保组，加强外围巡逻。”
林然点头，正要离开，又被他叫住：“查信息源头，我需要知道是谁最先发布的这段视频。”
她应声而去，齐墨转身走进会议厅。导师团已经到齐，气氛凝重。他没有寒暄，直接打开投影屏，将那段视频放大。
“这是我们面临的第一个真正的挑战。”他说，“不是失控，而是误解。”
会议室陷入沉默。片刻后，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如果继续公开演示，只会加剧公众的恐惧。我们应该低调处理，等风头过去。”
齐墨笑了笑，笑容却并不轻松：“风头不会过去。除非我们消失。”
他走到会议桌中央，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你们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感受到传承力量时的感觉吗？那种震撼、困惑，甚至恐惧？现在，整个社会都在经历同样的过程。”
“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回应。”
新闻发布会在当天下午举行。齐墨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长外套，站在讲台上，面对着无数摄像机和麦克风。
提问环节刚开始，便有记者迫不及待地抛出问题：“您是否承认传承力量存在精神操控的可能性？”
齐墨看着对方，缓缓点头：“是的。”
全场哗然。
他抬起手示意安静，继续道：“就像语言可以影响人的判断，音乐能改变情绪，图像能激发联想。任何强大的东西都有两面性。”
“但我们不是武器，也不是威胁。我们只是掌握了另一种理解世界的方式。”
他停顿了一下，从口袋中取出一枚铜制徽章，轻轻放在讲台上。
“接下来，请各位体验一下‘意识共鸣’。”
话音刚落，会场灯光微暗，空气中浮现出细微的波纹。坐在前排的一位女记者突然睁大眼睛，呼吸变得急促。紧接着，她的眼眶湿润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久远的记忆。
后排的人开始骚动，有人皱眉，有人闭眼沉思，还有人下意识地握住了身边人的手。
齐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直到一分钟过后，能量波动缓缓消散。
“这不是命令，也不是操控。”他轻声说，“这是共享感受。”
发布会结束后，陆知言在后台拦住了他。他手里捏着一张纸条，神色复杂。
“你刚才用了‘共鸣’。”他说，“但有些人……只听到了‘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