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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门缝边缘，落在石桌中央的古籍上。书脊已经开裂，边角卷起，像是经历了无数次翻阅与遗弃。林然的手指悬在书页上方，指尖微微颤抖，仿佛能感受到某种无形的脉动正从纸张深处传来。
齐墨站在她身后，目光扫过房间四周。那扇缓缓闭合的门此刻安静地立着，门外的脚步声消失了，但空气里残留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像腐烂的苔藓混着铁锈的味道。他没有催促林然，只是将短刃收回鞘中，换成了另一只手握紧“镜之钥”。钥匙表面的符号仍在微微发烫，像是回应着什么。
“开始吧。”他说，声音压得很低。
林然点头，深吸一口气，翻开第二页。
纸张比想象中坚韧，边缘泛黄却未碎裂。她迅速浏览着密密麻麻的符号，眉头越皱越紧。“这不是单一语言……至少有三种不同的书写体系交织在一起。”她低声说，“有些是已知的古代语，但中间夹杂了大量失传的文字。”
“有没有关键词？”齐墨问。
“‘归还者’、‘封印’、‘钥匙’……”林然一边念，一边用手指轻轻划过那些字符，“还有……‘裂隙’。”
听到这个词，齐墨的喉结动了动，眼神微沉。他没有说话，只是把“镜之钥”贴近书页。钥匙的震动更剧烈了些，符文在灯光下泛出一丝幽蓝。
“它在共鸣。”林然抬起头，“这东西……不是随便放在那里的。”
“所以这里不是终点。”齐墨低声说，“而是起点。”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摩擦声，像是指甲划过木头的声音。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靠门最近的两名学员立刻拔出了武器，贴着墙壁移动到最佳防守位置。
“别停。”齐墨对林然说，“继续。”
她咬住下唇，重新低头专注于文献。手指快速翻动，一页又一页，直到她在某一页上停住。
“这段……不太一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结构更清晰，像是注释。”
齐墨凑近看去，只见页面上画着一个复杂的图案——一个环形符号被三根锁链缠绕，中心有一个类似钥匙孔的凹槽。而图案下方，是一行字：
【唯有归还者可启，唯其血可解。】
“血？”林然喃喃重复，“你是说……必须用我们的血？”
“或者钥匙本身的灵能。”齐墨盯着那行字，脑海中闪过之前触碰石板时那种刺痛感，“也许我们误解了它的用途。”
林然没再说话，而是继续往下读。随着内容逐渐深入，她的眼神越来越凝重。
“这段讲的是……远古时期的一场封印仪式。”她说，“他们不是单纯地封印了某种存在，而是将其意识切割成碎片，分别藏入不同空间节点，并由特定的‘归还者’代为守护。”
“也就是说，”齐墨接过话头，“我们现在面对的，可能只是其中一个碎片？”
“甚至不是最核心的那个。”林然点点头，“但问题是……这些碎片如果全部聚合，会发生什么？”
齐墨沉默了几秒，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继续找，看看有没有对抗的方法。”
林然应了一声，快速翻页。下一刻，她的动作突然一顿。
“这里有个新词。”她指着一行文字，“‘回溯’。”
齐墨皱眉：“什么意思？”
“不确定……但从上下文来看，似乎是某种逆转机制。”林然轻声说，“可以将碎片重新送回原初之地，前提是……找到所有关键节点，并完成完整的仪式。”
“听起来很麻烦。”齐墨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