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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片贴在左腕旧疤上，血珠刚渗出就被金属吸走，像一滴水落在烧红的铁板上，瞬间没了声响。齐墨没擦手，只是把掌心按在桌面，留下半个血印，形状歪斜，像被风吹散的箭头。
指挥室灯光从冷白调成了灰蓝，这是行动前的默认模式。没人说话，只有仪器低频运转的声音，像是某种生物在呼吸。
女生站在角落整理装备包，动作很稳，但指节因用力泛白。她刚才试着用酒精棉擦掉掌心那道压痕，结果皮肤更红了，纹路反而更清晰——不是锁链，也不是符号，就是个指向性的箭头，尖端朝向南九区地图坐标。
齐墨瞥了一眼，没问。
他知道她会自己处理好。
通讯频道突然断开三秒，东三区先遣队的信号灯由绿转黄。这种延迟不该出现在加密频段里，除非对方知道该在哪一刻切断。
齐墨闭眼，数心跳。
第一下，铁片微震；第二下，红纹亮起；第三下，他睁开眼，拿起对讲机，语速平得像念说明书：“东三区注意，改用b7频率，每句话结尾加两个音节，节奏按我现在的呼吸来。”
他没解释为什么。
因为他不需要解释。
女生听见自己心跳加快了半拍，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意识到——他在用自己的身体当密码本。
南九区废墟入口处风沙很大，铜丝缠绕的探测器刚落地就发出警报，不是响声，而是震动，顺着鞋底传上来，像有人在地下敲鼓。
齐墨蹲下，手指划过地面裂缝，触感不对劲。不是土质变化，是温度。每一步踩下去，脚底都会感受到一次微弱的能量回馈，像是踩在心跳上。
他停下。
队伍也停。
“别动。”他说，“往前走一步，你们的心跳就会变成他们的节拍器。”
学员咽了口唾沫，喉结动得明显。
齐墨没看他们，只低头盯着自己左腕。铁片正随着他刻意放缓的呼吸变得温热，红纹跳动频率和刚才完全不同。他故意让心跳偏离“第17秒”，像故意打乱一首歌的鼓点。
地面晶体响应迟滞了两秒。
就是现在。
“跟我的步子。”他起身，左脚先迈，右脚拖半寸，“慢半拍，再快一拍。”
他们像跳舞一样前进，不是战斗姿态，却比任何战术队形都有效。
鳞片人影出现在废墟中央时，齐墨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嘲讽，就是单纯的——笑了。
那人站在那里不动，手臂垂着，关节角度诡异，但眼神清明。齐墨知道这不是失控体，是实验品，甚至可能是自愿改造者。
“你听得见我心跳？”齐墨问。
对方点头。
“那你应该也听得出，我现在的心跳不是原来的节奏。”
那人皱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