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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阵的光芒,在苏沐云、林逸轩、秦亦风三人踏入之后,闪烁了几下,便彻底黯淡了下去,恢复了古朴无华的样子。
金之区域那混乱的战场上,只留下一片狼藉,以及,两道孤零零的身影。
雷擎和林子昂,站在距离传送阵很远的地方。
他们从头到尾,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
从李长歌石破天惊的“万剑归宗”,到那让他们心脏都几乎停止跳动的恐怖剑气洪流。
再到那匪夷所思,荒谬绝伦的惊天逆转。
最后,是苏沐云三人,在那片混乱与狼藉的映衬下,从容离去的背影。
他们的大脑,直到此刻,依旧是一片空白。
他们感觉,自己仿佛是两个误入神明战场的凡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法理解,无法想象的伟力,在他们面前交锋,碰撞,最终,分出胜负。
而他们,从始至终,连参与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这份巨大的差距,不再是单纯的修为高低,或是法宝强弱。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他们连仰望,都感到吃力的,境界上的碾压。
“我们,好像真的,是累赘啊。”
林子昂的声音,干涩而又沙哑,充满了无尽的苦涩。他看着自己那依旧在微微颤抖的双手,第一次,对自己的“御兽之道”,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雷擎没有说话,他只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任由那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
他的脑海中,反复回荡着的,是苏沐云在踏入传送阵前,那最后的一次回眸。
那道目光,很平静。
平静得,没有丝毫的波澜。
没有怜悯,没有失望,没有鼓励,也没有抛弃。
就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们一眼。
仿佛在看两块,挡在路边的,与她无关的石头。
正是这份极致的平静,像一柄最锋利的刀,狠狠地,扎进了雷擎和林子昂的心脏。
它比任何的斥责和鄙夷,都更加让他们感到刺痛。
那道目光,仿佛在用一种最冷酷,也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他们一个事实。
你们,太弱了。
弱到,连让我产生情绪的资格,都没有。
弱到,我已经无法再将你们,视为与我并肩而行的同伴。
“啊。”
雷擎猛地抬起头,发出了一声压抑了许久的,充满了不甘与痛苦的低吼。
他狠狠地,一拳砸在了身旁那坚硬如铁的金色岩石之上。
“砰”的一声巨响,岩石上出现了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纹,而他的拳头上,也同样是鲜血淋漓。
可是,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因为,肉体上的痛,远不及他此刻心中的万分之一。
被抛弃了吗。
不,或许,连“抛弃”都算不上。
因为,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真正地,走进那个核心的圈子。
是他们自己,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雷师兄……”林子昂看着状若疯狂的雷擎,眼圈也红了。
那份巨大的压力,那份被同伴远远抛在身后的耻辱感,像两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