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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太子心尖尖上的人是她，原本今日这一切也都该是她的，却被顾莞宁拿着鸡毛当令箭。
顾莞宁还未入东宫，顾婉芸竟已是有些后悔了。
顾莞宁柔声劝道：“姑姑，姐姐应该也是无意。”
“好吧，既然二姑娘替大姑娘求情，那今日老奴就不计较大姑娘的错失了。”
“只是大姑娘，你从前只是寻常姑娘，过了今日便是太子妃的姐姐，因着二姑娘，你往后外出行走，许多人都会高看你一眼，甚至于你的婚事也会比从前更好。”
“聪明人懂得感恩，也懂得知足，更不会觊觎自己不该觊觎的东西，不然是会丢命的。”
这话几乎是明着警告顾婉芸了。
郭姑姑喜欢顾莞宁这个待人热忱的小姑娘，如今皇帝又将她送到了顾莞宁的身边，往后不出意外，顾莞宁就是她的主子，小姑娘不懂与人争抢，她自然是要维护这主子的。
顾婉芸道：“我不知道郭姑姑说得是什么意思，今日是我妹妹出嫁的日子，我只是想给妹妹一个惊喜。”
“若是这样，那自然是极好的。”郭姑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这一场风波就算是这样了了，郭姑姑送着顾莞宁出嫁。
顾婉芸将肉死死的扣进肉里，她冷眼看着顾莞宁被众人小心翼翼的护着送到了东宫。
那个卑微可怜的妹妹竟犹如众星捧月一般。
哪怕是暂时的，顾婉芸心中也郁气丛生。
尤其是顾莞宁自赐婚圣旨下来后，平素里更是连她的面见都不见，也不再说起她对东宫的惧怕与委屈。
反而认认真真的同郭姑姑学起了做太子妃该学的一些东西。
就好像她真的是要去做太子妃一样。
顾婉芸心中陡然惊慌，她应该不会为旁人做了嫁衣吧。
顾婉芸原本准备扮作婢女的模样，跟着太子一同进入东宫，在今日殿下在大婚之日，她和殿下颠鸾倒凤，来给顾莞宁一点颜色和警告。
但今日瞧着，此路是行不通了。
这是殿下的新婚之夜，她若不在，殿下会做什么呢？
会不会和顾莞宁......
顾婉芸不敢赌。
好在她认识太子身边的小路子，私底下联系上的小路子，经由小路子的安排，这一日晚上，顾婉芸以东宫女婢的身份陪伴在太子身侧。
这一日里，太子累极。
与顾莞宁一同在帝后面前行过大礼，太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只是郭姑姑在这里，太子总要表现出对顾莞宁的喜爱与体贴，不然被皇帝知道了，那一个欺君之罪便是免不了的。
将大婚一切的流程走完之后，四下里无人时，太子却又恢复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他捏住了顾莞宁的下颌，面上露出一丝讥诮的神色。
“你和婉芸相比，真是差远了。”
顾莞宁怔然睁大眼眸，有些不明白太子在说什么。
“姐姐怎么了，殿下说姐姐。”她眼中迷茫逐渐散去，而后略有些激动，“你是那个欺负姐姐的男人。”
“你和姐姐......”
“你们......”
“唔......”
唇瓣被男人猛地捂住，装作小太监的顾婉芸也立即走了出来。
她惊疑不定的看向顾莞宁，眸中颇有些受伤，“妹妹，之前分明是我们说好的，我和殿下给了你那么多的钱财，让你代替我嫁进东宫，你拿了好处，如今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你莫不是起了贪念，想彻底霸占太子妃这个位置？”
顾婉芸一副被深深辜负的模样，哭得伤心可怜。
太子更是一脸心疼，连忙上前去安抚，“芸儿别怕，这太子妃的位置是孤给她的，孤既能给了她，便也能随意夺去，孤的妻子只会有你。”
顾婉芸依旧哭得伤心，“殿下，我是知道你对我的心意的，我就是觉得难过，我对二妹妹那样好，到头来她却这样对我。”
“你不知道，在顾家时，妹妹她便仗着有郭姑姑在，屡次为难我。”
“明明我们之前说好的啊，是不是妹妹怪我，怪我让她成为殿下的太子妃。”
“殿下，是我做错了吗？”
“你当然没有做错。”太子连忙安抚顾婉芸，“是有些人不知尽，你将太子妃的位置让给她，还给她大量的金银，原就是抬举她，结果她却恩将仇报。”
“不怕不怕，她在孤这里，翻不出什么风浪的。”
熙宁冷眼看着太子和顾婉芸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表演，唇角露出讥诮的神色。
却在太子厌恶的目光扫视过来的时候露出让太子愈发厌恶的懵懂受伤的神色。
“你们在说什么，姐姐，你说的我怎么都不明白，我从前从来没有见过太子，原本我还十分纳闷，我这样卑微的身份，怎会忽然被太后召见，还忽然被立为了太子妃，原是因为姐姐。”
“姐姐和太子为何要将我立为太子妃，难道是因为我撞见了......”
太子怒目瞪向顾莞宁，忽的便朝着她走来，大掌遏制住顾莞宁的咽喉，“若是想死，尽管口无遮拦。”
顾莞宁不住的摇头，眼底泪意浮现。
“不，事关姐姐的清誉，我原就不会将这桩事情告诉旁人，只是姐姐和殿下为何要将我拖进这东宫里。”
“我做不了这太子妃，也并不想做这太子妃啊。”
顾莞宁雪白的脸颊上浮现出忧郁的神色，眉头微蹙，似易碎的瓷一般。
她做这一切自然不是因为太子，这是做给郭姑姑看的。
虽然最初的时候，是她和顾婉芸达成了协议。
但在郭姑姑眼里，她会是最最无辜最最懵懂，仅仅因为无意间撞到了太子和顾婉芸的事情，方才成为他们之间奸情的牺牲品。
她一定是足够无辜足够惹人怜爱的。
郭姑姑知道了，那么皇帝才会知道。
太子将顾莞宁给拎了起来，然后径直扔到了外室中。
“既然知晓利害，那便不要无病呻吟了，若孤发觉你有半分旁的心思，孤不介意让你成为这东宫中万千亡魂中的一个。”
撞见太子那充满着冰冷杀意的目光，顾莞宁狠狠打了个寒颤，再不敢说话。
太子来到了内室中，一把揽住顾婉芸的腰身。
“芸娘，孤这些日子好想你。”
“可是妹妹......”
“会不会伤心的要死呀。”
“不用管她。”
很快，内室里便响起一阵靡靡之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