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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凝视着那把手术刀，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爱丽丝，那个在咖啡馆里对他展露微笑的女孩。他不知道她此刻是否安好，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在伦敦这座庞大的城市中，每个人都可能成为罪恶的受害者，尤其是那些处于社会底层的女性。她们的生活就像雾中的烛光，脆弱而不稳定，随时都可能被黑暗无情地吞噬。
楚明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对米勒探长说：“探长，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再去白教堂区走一趟，说不定能找到一些新的线索。”
米勒探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同意楚明的看法，毕竟白教堂区是案发现场，或许能从中发现一些关键的线索。
“好吧，你去看看吧。”米勒探长叮嘱道，“不过一定要小心，这个凶手非常狡猾且危险，千万不要冒险。”
楚明再次来到白教堂区，雾比刚才更浓了，几乎看不清对面的人影。他走进一家破旧的妓院，老鸨是一个脸上有疤的中年女人，名叫贝西。
“又来查案了，中国佬？”贝西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可没什么好告诉你的，我的姑娘们都很安全。”
楚明没有理会她的嘲讽，直接问道：“你认识玛莉和南希吗？她们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贝西吐了一口唾沫：“认识又怎么样？她们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不过，我倒是听说，南希最近惹上了麻烦，好像是欠了某个高利贷的钱，被人威胁了。”
“高利贷？”楚明心中一动，“你知道是谁吗？”
“好像是一个叫‘剃刀’杰克的家伙，”贝西说道，“他在这一带很有名，专门放高利贷，手段非常残忍。”
楚明记下这个名字，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然后离开了妓院。他走在雾蒙蒙的街道上，思考着案情。威尔金森医生、“剃刀”杰克、东方香料粉末、倒五芒星符号……这些线索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他的脑海里。
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尖叫。楚明立刻转过身，只见一个黑影正拖着一个女人往巷子里走去。楚明大喊一声，拔腿追了上去。
在昏暗的巷子里，楚明终于看清了那个黑影的样子，他戴着一顶礼帽，脸上戴着一副墨镜，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那个被拖的女人，竟然是爱丽丝！
“放开她！”楚明怒吼一声，扑了上去。
黑影显然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吃了一惊，松开了爱丽丝，转身就跑。楚明想去追，但又担心爱丽丝的安全，只好先查看她的情况。
“爱丽丝，你怎么样？”楚明扶着她，焦急地问道。
爱丽丝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楚明这才发现，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幸好没有伤到要害。
“别怕，我是楚明，”楚明轻声安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爱丽丝哭着说：“我……我是来找我的朋友的，她说在这里等我，没想到……没想到遇到了他……”
楚明心中一阵后怕，如果他来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他带着爱丽丝走出巷子，叫了一辆马车，把她送回了家。
“谢谢你，楚明，”爱丽丝感激地说，“要不是你，我……”
“别说了，”楚明说道，“你没事就好。以后晚上不要再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了，太危险了。”
看着爱丽丝安全地走进家门，楚明才放下心来。他站在门口，望着浓雾弥漫的街道，心中感慨万千。在伦敦这个繁华的大都市里，底层女人的命运是如此悲惨，她们不仅要面对生活的艰辛，还要时刻提防着来自各方的威胁。而他，作为一名来自东方的侦探，能否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为这些可怜的女人伸张正义，拨开笼罩在雾都上空的罪恶迷雾呢？
——
深秋呈现出一种近乎粘稠的质感，像化不开的浓墨涂满白教堂区的每一条陋巷。楚明蹲在南希的尸身旁，法医正在进行初步检验，冰冷的解剖刀划开空气的声音让他想起老家武汉铁匠铺里淬炼刀刃的声响。南希的手指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指甲缝里嵌着半枚纽扣，纽扣材质是廉价的黄铜，上面却刻着精细的蔷薇花纹——这种纽扣在伦敦东区的廉价成衣店售价三便士，但楚明在威尔金森医生丢弃的旧外套上见过同款。
"死者颈部伤口呈弧形，深达气管，切口边缘异常平滑。"法医摘下手套，"这需要非常稳定的手部控制，普通人很难做到。"楚明想起昨天在酒吧看到的威尔金森，他端酒杯的手一直在轻微颤抖，一个手抖的外科医生真能制造如此精准的伤口？
他起身环顾四周，废弃马车棚的角落堆着几个木箱，箱底残留着少量东方香料粉末，和玛莉指甲缝里的样本完全一致。楚明掏出放大镜，在木箱边缘发现了几个模糊的鞋印，鞋底纹路显示是高档皮鞋，而威尔金森昨天穿的正是一双擦得锃亮的棕色皮鞋，这种皮鞋在伦敦西区的鞋店售价七英镑十先令，相当于东区妓女接客一百五十次的收入。
"探长，威尔金森医生有不在场证明吗？"楚明问刚走进来的米勒。米勒掏出笔记本，眉头紧锁："他说案发时在诊所给流浪狗治病，有个流浪汉可以作证。但我查了一下，那个诊所早就倒闭了，流浪汉也不知所踪。"
两人走出马车棚，雾中传来卖报童的吆喝声："号外！号外！白教堂连环杀人案凶手仍在逍遥！"楚明买了份报纸，头版下方不起眼的角落刊登着一则广告："龙涎香东方香料店，专营印度檀香、中国麝香，一先令六便士可购半盎司。"他想起玛莉指甲缝里的香料，那种混合了龙涎香和薄荷的特殊气味，在伦敦只有三家店有售，其中一家就在威尔金森住所附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