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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瑜那轻飘飘又带着狎昵意味的话，如同惊雷般在小小的厢房里炸响！
趴伏在床上的晴雯，身体瞬间绷得像块僵硬的石头，连呼吸都停滞了。
方才被打肿的臀部似乎在这一刻爆发出更剧烈的疼痛，羞愤、恐惧、绝望的情绪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这混账主子的“摸摸”，岂不是比刚才那顿打更骇人、更诛心？！他才刚打过……这就要……
“不——！”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带着哭腔的尖利抗拒从她喉咙里迸发出来。晴雯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不顾臀上传来的撕裂感，双手死死地交叉护在身前，拼命地往床榻最里面缩去，一双刚刚哭得红肿的眼睛此刻瞪得极大，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绝不屈从的狠厉，泪水决堤般汹涌而下，死死盯着一步步靠近的贾瑜。
“八爷！您……您不能这样！奴婢……奴婢虽是个丫头，也知道廉耻！您若再……再这般折辱，奴婢……奴婢宁可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刚被责打过后的虚弱而颤抖破碎，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身体抖如筛糠，单薄的里衣贴在身上，勾勒出剧烈起伏的纤细腰肢和曲线。
贾瑜的脚步顿住，脸上那副轻佻的笑容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错愕和……不耐烦的冷意。他看着缩在床角、仿佛炸了毛的野猫般浑身竖起尖刺的晴雯，心里嗤了一声。
真是个不识抬举的爆炭性子，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脏东西？自己在她心中就如此不堪？刚打完就急色？真当自己是那见个颜色就走不动道的下三滥了？
他冷冷地勾起嘴角，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和显而易见的嫌弃：
“收起你那点龌龊心思！爷我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贾瑜的声音陡然冷冽下来，带着明显的鄙夷和不耐烦：
“叫你趴好，是看你那样子疼得爬不起来，误了爷的正事！你以为我要干什么？摸你？呸，不嫌硌手！爷还没那么不挑食！”
晴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叱骂和毫不掩饰的鄙夷震得一愣，护在身前的手下意识地松了松，满眼的惊惧变成了茫然和一丝被羞辱后的胀红，张着嘴，呆愣地看着他，泪水都忘了流。
贾瑜看着她那副傻呆呆的样子，更觉得头疼，没好气地道：
“赖嬷嬷把你捧到天上，倒把你的心气也吹得不知天高地厚了！睁开眼好好瞧瞧，这里是宁荣后街贾八房！不是你在荣国府外祖母家做副小姐那会儿！”
他踱了一步，不再看晴雯那张瞬间变得煞白的脸，目光落在桌上的茶具上，语气依旧刻薄，却点明了意图：
“爷要你来，是看你这份还算过得去的手上功夫！听说你针线极好，描鸾刺凤，样样精通？明儿起，你就去伺候林姑娘——就是今儿个我抱过的那个！把她身边一应针黹女红、胭脂水粉、衣饰搭配给爷拾掇妥帖了！让林姑娘用的舒心，穿的体面！”
提到“林姑娘”三个字，贾瑜脸上的冰霜似乎化开了些许，语气也缓了一点：
“那可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也是个体弱心思重的，性子……比你好了不知多少倍（说到这里，贾瑜瞪了晴雯一眼）。到她跟前，把你那套使小性、嘴尖舌快的毛病给爷好好收起来！用心伺候着，让她身子快些爽利，脸上多些笑模样，这才是你的正经差事！”
“你若把差事办砸了，或是再冲撞惊扰了她，让她掉了眼泪、受了丁点委屈……”贾瑜转过身，冷冷地凝视着晴雯，那眼神让晴雯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又坠入冰窟，充满了最严厉的警告，“爷刚才说的话，可就未必只是‘说说’了！那时，就不是挨一顿板子那么简单！”
晴雯彻底懵了。
原来……原来不是要……而是要她去伺候那位传说中的林姑娘？那位被这混账主子当街“撞”了、又抱了、还被他百般维护……甚至敢为了她在荣国府老祖宗面前放话要一头撞死在荣国府大门口的……林姑娘？
巨大的惊吓过后，突然得到了一个明确且听起来……甚至让她心底隐隐生出一丝期待的任务。伺候一位娇弱体面、性子看着比自己“好了不知多少倍”（晴雯心说这个自己认）的小姐？比起在这个喜怒无常、手段狠厉的八爷眼皮子底下日日战战兢兢，那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更何况，八爷言语间对那位林姑娘的在意程度，简直到了夸张的地步。跟在这样的主子身边，只要自己用心做事，不惹事，或许……或许真的比在荣国府或在这魔窟强？
这念头一起，晴雯心中那块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巨石仿佛被挪开了一道缝隙。她僵硬的身体明显放松下来，护在身前的手也彻底垂落。眼中的惊恐退去大半，茫然变成了复杂的心绪翻滚。她依旧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颤抖着，遮挡住了眼里的神色，身体却不再那么激烈地抗拒。
贾瑜看着她这副顺从了不少的模样，心知话已经点透、威已经立住，效果算是达到了。他没兴趣再跟她多废话，随意地挥了挥手，语气也懒得再装严厉，透着一丝不耐烦的敷衍：
“行了，哭哭啼啼的，难看！趴回去养你的伤！药膏待会儿让碧荷再给你送一盒来。记着爷的话，明天开始就跟着碧荷学规矩，尤其是府里的……（贾瑜顿了顿，大概是觉得黛玉的喜好更重要）算了，主要学学怎么伺候姑娘，过两天就去林姑娘那儿报到！滚吧！……下去歇着吧！”
最后一句，好歹把那粗鄙的“滚吧”咽了回去。
晴雯如蒙大赦，也顾不得臀部的疼痛，强撑着快速从床上滑跪下来，动作因为扯到伤处而疼得咧了咧嘴，却不敢出声，低眉顺眼地叩了个头：“奴婢……奴婢记下了，谢八爷教训，奴婢告退……”
声音虽然还带着哭过的沙哑，却再无半分之前视死如归的悲壮和顶撞，只剩下顺从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喘息。
她艰难地、尽量轻地挪动着脚步，扶着墙壁，一步一趔趄地退了出去，单薄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黑暗的廊下。
厢房里终于只剩下了贾瑜一人。他撇了撇嘴，走到床边，嫌弃地看了一眼晴雯趴过的地方，没有真的去碰。今晚收获颇丰：顺利打发了最头疼的王熙凤逼债，成功唬住了刺头晴雯，给黛玉找了个手艺好的“配置”……尤其是最后一条，应该很能刷点好感度吧？
果然，就在他琢磨着黛玉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时，脑海里熟悉的提示再次闪现：
“深情值+3+3……”
贾瑜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薅羊毛，还是要找准方法。
夜深人静，贾瑜盘算着明天去见黛玉该带点什么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