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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遵旨！” 被点名的几位尚书连忙出列应诺。萧文正等人脸色难看，却再也说不出反对的话。千万白银的诱惑和帝后的决心，已经压倒了他们的阻力。
一场激烈的朝堂交锋，以帝后联手，尤其是皇后苏映雪凭借精准数据和犀利言辞的强势破局，落下帷幕。开海国策，初定！
**(场景转换：傍晚，御书房)**
朝会散后，张辰在御书房批阅奏章，苏映雪在一旁整理着关于市舶司构想的条陈。
“今日多亏了你的账本。”张辰放下朱笔，看向苏映雪，眼中带着赞许和一丝温情，“那一千多万两，砸得萧相他们哑口无言。”
苏映雪微微一笑，带着些许疲惫：“臣妾只是据实而言。前朝能收那么多，我大夏只要经营得法，只会更多。只是…萧相他们的顾虑也非全无道理，水师和防务，必须跟上，否则便是怀璧其罪。”
“朕明白。”张辰点头，“秦山那边督造战船很上心，他需要用新的功绩洗刷误伤的阴影。诸葛先生也在盯着扶桑那边的动向…”
就在这时，御书房角落的阴影仿佛水纹般波动了一下，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夜行衣中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正是影子。他单膝跪地，声音低沉沙哑：“陛下，娘娘。”
“说。”张辰神色一肃。
“津州密报。”影子双手呈上一枚细小的铜管，“万国商船陆续抵达，庆典筹备如火如荼。然，属下安插在扶桑‘山崎商社’的暗桩，于三日前发现异常。”
“讲！”
“山崎商社此次随船来了二十名‘护卫’，人数远超常规商队配置。这些人虽作浪人打扮，但行止间纪律森严，绝非寻常武士。他们上岸后极少外出，只在驻地范围内活动，且…对造船厂方向，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关注。暗桩曾见其中一人，于深夜在船厂外围高坡上，以‘千里镜’（单筒望远镜）远眺船坞内部，时间长达半个时辰。其观察重点，似在船坞中新造的那几艘‘霹雳舰’龙骨结构。”
影子顿了顿，声音更冷：“更可疑的是，今日午后，其中一名浪人曾短暂脱离队伍，在津州城内‘醉仙楼’与一江南口音之人密会。接头之人极为警觉，未能追踪到底，但暗桩从其遗留的酒杯旁，发现了这个。” 影子摊开手掌，掌心赫然是一小撮非常细腻、带着特殊清香的——**碧螺春茶叶末**。
张辰和苏映雪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
碧螺春！江南顶级名茶，产量稀少，价格昂贵，非巨富或权贵之家不能常饮！一个扶桑浪人，在津州城内，与一个能喝得起、并且随身携带碧螺春的江南人密会？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诸葛明之前的担忧瞬间浮上心头——江南士族与海盗（甚至可能是扶桑势力）的勾结！
“那浪人样貌可有特征？”苏映雪急问。
“有。”影子肯定地回答，“此人左眼眼角，有一道寸许长的陈旧刀疤，形如‘黑鸦展翅’。暗桩称其为‘黑鸦’。”
“黑鸦…”张辰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冰冷如刀。他看向影子：“严密监控山崎商社所有人，尤其是这个‘黑鸦’！给朕查清楚，那个江南人到底是谁！庆典在即，朕不想看到任何意外！”
“遵命！”影子身形一晃，再次融入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桌上，那本记载着千万白银希望的《市舶司总录》还摊开着，旁边却多了一小撮散发着清雅茶香的碧螺春末，显得格外刺眼。
苏映雪看着那茶叶末，秀眉紧蹙：“陛下，看来有些人，见明面上阻止不了开海，就打算在暗地里，在津州，在我们的庆典上…搞些‘意外’了。”
张辰拿起那枚铜管，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嘴角却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意外？朕等着他们的‘意外’。正好，让秦山的新船，见见血。也让那些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知道…”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津州的方向，夜色仿佛在他眼中凝聚成无边的风暴。
“谁才是这片海，真正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