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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宁欢刚换好制服，钱经理就笑盈盈地走了过来，那笑容热情得让宁欢都觉得有点不适应。
“今天状态不错啊。”钱经理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亲切得过分。
宁欢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钱经理晚上好。”
“好好好，”钱经理搓了搓手，状似随意地聊了几句工作上的小事，然后话锋一转，“那个，小宁啊，你给八楼的K1包房送点东西过去。”
“K1，我送？”宁欢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整个NT1里，除了“演员”，连包厢和服务员也是分等级的，从K1到K3，哪些包厢指定哪些侍者。
由3到1，数字越小，客人等级越高。
至于K1，那是会所里最顶级、最私密的包房，平时只对黑金会员开放，低消六位数起步，能进去的都不是一般人。
而包房对应的K1侍者，毫无例外都是高学历高颜值的精英，他们的月薪，甚至超出了K3的演员。
宁欢那时凭借漂亮的脸蛋和身段，也才勉强进了K2端茶倒水。
见钱经理一脸无奈，宁欢有些迷茫，“送什么啊，没服务员了吗？”
经理顿了顿，在确认四周没人后，压低声音道：“小宁啊，经理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做人，就得懂‘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有些人吧，虽然大方，但跟在身边总归……”
说到此处，他又瞥了眼电梯，“机会就在眼前，你要是懂事儿……”
宁欢再傻也听得出来这是什么意思，他快速摇摇头，拒绝了钱经理的要求。
看宁欢居然拒绝了他，钱经理眼珠子一瞪，就要发火，可一想到前几日那通带着警告的电话，他只好强压下心头的不快。
这小祖宗身后的黎总不是善茬，而包厢里那位李总他也同样得罪不起。
只是黎总看来还和宁欢有点什么关系，而李总换伴儿的频率就很勤。倘若宁欢真搭上李总又闹掰，届时两边“总”都得罪了，他就不用在一个前台面前唯唯诺诺了。
更何况宁欢本就长得漂亮、身段好，他到时候再劝劝对方，若成了，岂不是又能给楼上加个人，添一笔业绩？
念及此，他赶忙放柔了语气，跟宁欢商量道：“小宁啊，既然客人指定要你送，你就去一趟吧。咱们又不涉及什么逼良为娼的事，你送完东西就走，他再有本事，也不能把你硬扣下，是不是这个道理？”
宁欢还要拒绝，钱经理忽然趴在他的耳边道：“这老板大方，只要有服务员进去，就能给小费，随便一笔就能赶上你大半个月工资！”
宁欢的眼睛瞬间亮得像灯泡。
侍者收小费是很合理的事情，这不涉及任何灰色地带，他在这儿一个月工资撑死不到八千，就这么点钱，还给黎川柏买了条小五千的领带。
如今手里那台法拉利连油也加不起了，他又不愿意再跟男人要钱，如此看来，去送点东西属实是很划得来的事。
宁欢：“送什么？”
钱经理立刻让人端了一个托盘进来，宁欢看了一眼，感觉好像在黎川柏的酒窖里见过。
他那会儿为了发社交软件炫耀，偷偷查过不少酒的酒标。他盯着眼前的瓶身上的鹰形徽章，不确定道：“啸……啸鹰？”
钱经理像是没想到宁欢能认出来，声音里带了些惊愕，“哟，识货。”
宁欢不屑地撇了撇嘴，心里却爽得不行，他随手托着盘子朝电梯走去，那懒散的姿态，令钱经理一阵心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