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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后的第二天，
雷霆战队众人带着失利的苦涩和那2：8巨大分差带来的沉重心理压力，登上了从G市飞回W市的飞机。
机舱内气压低沉，无人说话，只有引擎的轰鸣声在耳边回荡。
戚容蜷缩在靠窗的位置，额头抵着冰冷的舷窗，眼神空洞地穿透云层。
窗外的阳光刺眼，却照不进他眼底分毫。
W市以一场大雨迎接了铩羽而归的雷霆。
大巴在湿漉漉的街道上穿行，窗外的霓虹灯光被雨水晕染成一片片模糊而冰冷的光团，扭曲着向后流淌。
戚容维持着那个姿势，额头的冰凉似乎能稍稍麻痹他脑中翻腾的悔恨和绝望。
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队友们压抑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遥远而沉闷。
他感觉自己沉在深不见底的冰冷海水里，所有的声音都被水压扭曲，只剩下心脏传来沉重而无力的搏动。
坐在旁边的王雾几次张了张嘴，
看着戚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侧脸和那凝固在窗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的视线，
最终只能默默的低下了头，把那些安慰的话狠狠咽了回去，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前排的李杰特，手指无意识地反复卷着耳机线，眼神失焦地望着前方椅背，偶尔回头瞥向戚容，眉头锁得死紧。
戴妍琦眼睛红肿，严寒那张娃娃脸也愁苦地皱成了一团。
肖时钦作为队长，一遍遍地在平板电脑上回放着比赛的录像，
指尖划过屏幕的速度快得惊人，眉头紧锁，试图从绝望的废墟中挖掘出一丝破局的生机。
方学才默默刷着手机，WB上“雷霆客场2:8惨败蓝雨”、“戚容无视团队精神”、“雷霆命悬一线”的标题像冰冷的针，一下下刺痛着他的神经。
老将程泰几次想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鼓舞一下士气，
但看着队员们死灰般的脸色，尤其是那个仿佛灵魂都被抽走的年轻王牌，
他最终也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把话憋回了肚子里。
回到俱乐部时，已是深夜。
训练室却意外地亮着灯。工作人员和老板翟东明都在，显然他们也一夜未眠。
看到队员们如同败军之将般垂头丧气地进来，他们立刻默契地退了出去，只留下一个无声的、充满担忧的眼神。
沉重的门关上，训练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肖时钦脸上的忧虑几乎要溢出来，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走在队伍最后、如同游魂般的戚容身上。戚容的脚步虚浮，眼神涣散，竟直直朝着桌角撞去。
“阿容，小心！”方学才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戚容像是被这突然的触碰惊醒了一点，茫然地转过头，
看着方学才，嘴唇嗫嚅了一下，最终只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嗯”，
随即便径直走到自己惯常的机位前，坐下。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带着战意开机，只是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屏幕，仿佛那上面还定格着比赛结束时那刺眼的灰白画面。
戴妍琦看着戚容失魂落魄的样子，眼圈又红了，
她刚想上前，却被严寒轻轻拉住手臂，微微摇了摇头。
程泰看着戚容的状态眼中也满是担忧和无奈，
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语，对那个深陷自责泥沼的灵魂来说，都可能是徒劳甚至刺耳的噪音。
方学才叹了口气，默默坐下。
李杰特和王雾也各自归位。
训练室里只剩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队员们沉重压抑的呼吸声。
玻璃门外的走廊阴影里，雷霆老板翟东明指间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烟。
烟雾缭绕中，他看着训练室里那个被巨大失败阴影彻底笼罩的年轻身影，眼神复杂难言。
心疼，还有深深的无力感。他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最终只是狠狠吸了最后一口，将烟蒂摁灭在垃圾桶上，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想做些什么但是对于戚容如何迈过心中的这道坎，他无能为力。
第二天，训练照常进行。
但戚容的状态，让训练室的气氛比窗外的阴雨还要压抑。
他坐在电脑前，手指僵硬地搭在键盘和鼠标上，像两截没有生命的木头。
肖时钦站在战术板前，清晰而缓慢地讲解着下一场可能的调整方案，如何针对蓝雨的控场，如何利用主场优势打开局面，每一个字都条理分明。
然而，戚容的眼神是散的，焦距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
肖时钦的声音如同背景杂音，从他耳边飘过，没有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留下任何痕迹。
“阿容，”肖时钦特意点名，试图将他拉回现实，
“你觉得这里，如果对方用黄少天牵制我，你强攻侧翼的时机……”
戚容猛地一颤，像是从噩梦中惊醒，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慌乱和迷茫，
他仓促地看向肖时钦，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含糊地、近乎逃避地应了一声：“嗯…肖队你定吧，我…我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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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没有了往日作为攻坚核心和王牌的那份锐利、自信和“交给我”的担当。
练习赛的情况更糟。往日那个狂暴无比、引动雷霆的狂剑士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畏首畏尾、操作严重变形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