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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擦着许明远胸前的衣襟掠过,劲风拂面。
“咦?”高中轻咦一声,眼中讶色更浓。他刚才那一拳虽然只用了三成力,但速度角度都封死了普通人的闪避空间,许明远那看似轻描淡写的寸许后移,时机和幅度都妙到毫巅,绝非运气!
“再来!加点力!”许明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发现了新玩具。
“好!”高中不再保留,通背拳的刚猛彻底爆发!进步崩拳、回身劈挂、顺步炮锤!拳影如狂风骤雨,力道也从五成迅速提升到七成、八成!每一拳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劲力透骨!
然而,许明远的身影却如同鬼魅般在狭小的客厅里穿梭腾挪。他的动作没有固定的套路,快得只剩下淡淡的残影!每一次闪避都精准地卡在拳风将及未及的瞬间,每一次格挡都恰到好处地用小臂或手掌外侧卸开那足以开碑裂石的力道。高中心头骇然,他感觉自己的拳头不是打在人体上,而是打在一块包裹着厚厚橡胶的精钢上!反震之力让他手臂都有些发麻!
“用全力!别留手!”许明远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甚至还有空调侃,“怎么,怕打坏了我?”
高中被激起了真火,低喝一声:“教授,得罪了!” 他身形陡然一变,拳势收敛,步法变得圆融流畅,一股沉凝如水的“意”弥漫开来——太极云手!不再是通背拳的刚猛无俦,而是化为了至柔至韧的缠丝劲,如同无形的巨蟒,缠绕向许明远周身关节要害!这是内家拳的杀招,看似缓慢,实则凶险万分,一旦被缠实,分筋错骨只在瞬间!
许明远脸上的轻松终于收敛了几分。他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一股无形的压力束缚着他的动作。他不再单纯依靠速度和力量闪避,而是尝试调动起系统灌输的那庞大信息流中关于“神经反射”、“动态预判”、“肌肉协同”的本能。他的身体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高中那绵密如网、暗藏杀机的云手劲力中穿梭、转折、卸力,动作变得更加圆融自然,竟隐隐带上了几分太极的韵味!虽然生涩,却凭借着超绝的反应和身体素质,硬生生在云手的包围圈中撑了下来!
高中越打越心惊!他已经将通背拳的刚猛和太极云手的柔韧催发到了十成!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衫,额角青筋跳动,气息也变得粗重。每一拳每一掌都倾注了他苦修二十年的功力,足以开碑裂石,断金分玉!然而,对面的许明远,却如同汪洋大海中的礁石,任凭惊涛骇浪拍击,岿然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乱!依旧悠长平稳!
反观高中自己,气息已经变得粗重,额头汗水滚滚而下,肌肉开始感到酸胀。这不仅仅是体力的消耗,更是心神高度集中带来的巨大负荷!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一个人战斗,而是在和一架不知疲倦、运算能力超绝的战斗机器对垒!
“呼……呼……”高中猛地收势后退几步,双手撑着膝盖,剧烈地喘息着,看向许明远的眼神充满了无法言喻的震撼和一丝……挫败感。“不……不行了……教授……您……您还是人吗?”他喘着粗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得断断续续。
许明远也停了下来,站在原地,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连汗都没出几滴。他看着累得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高中,感受着体内依旧澎湃汹涌的力量,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油然而生。
小高,这才几分钟咋就不行了?许明远笑道。
高中气喘嘘嘘的说道,许教授,别被电视剧骗了,哪有打架打几个小时的,高手过招,瞬间分生死,出手就是尽全力,搏的就是你死我活!不然拳击比赛一回合也就2到3分钟,像您这样,只守不攻,我也就顶多连续攻击六七分钟,时间再长就脱力了,继续打下去动作就变形了,没有攻击力了。对面如果是高手,这时候就是一击必杀的最好时机。
许明远咧嘴一笑,目光投向高中腰间那从不离身的特制飞刀皮套,带着强烈的好奇和跃跃欲试:“小高,要不……试试飞刀?”
“不行!!!”高中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声音都变了调,“绝对不行!教授!玩归玩,闹归闹!别拿生命开玩笑!那玩意儿开不得玩笑!” 他双手死死护住自己的飞刀套,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开玩笑!他的飞刀,十步之内神鬼难逃,追求的就是一击必杀!就算许明远现在身体强得变态,他也不敢赌!万一失手,或者许教授托大没接住……那后果他不敢想象!
虽然嘴上嚷嚷着拒绝使飞刀,但高中心里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这是什么?这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需要他寸步不离保护的教授?这算哪门子教授?这不就是个妥妥的人形机器?!** 人家在谈判桌上谈笑风生,完了躺三天,起来就能硬接他猎鹰11号全力输出而面不改色心不跳!自己呢?二十年寒暑不辍,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流了多少血汗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结果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
高中心里飞快地盘算着:以许明远现在展现出的速度、力量、反应和那深不见底的耐力,恐怕已经能和猎鹰小队里以近战刚猛着称的“5哥”正面对撼而不落下风!甚至在身法诡异、经验老道的“3哥”手底下,凭借这非人的反应和身体素质,支撑个几十招应该也没问题!这火箭般的蹿升速度!匪夷所思!
巨大的好奇如同猫爪般挠着他的心。那三天的“涅盘”,许明远开挂般的成长究竟是何等逆天的存在?但他深知纪律和分寸。许明远身上的秘密,层次太高,高到他没有资格去触碰和询问。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只余下深深的敬畏和一种……角色错位的茫然。
**这还怎么玩?以后……谁保护谁?**
看着高中那副如临大敌、护着飞刀套的紧张模样,许明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爽朗畅快,带着一种脱胎换骨后的轻松与自信。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许明远摆摆手,眼中笑意未减,“收拾东西吧,小高。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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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客机轰鸣着冲破北欧铅灰色的云层,向着东方飞去。舷窗外,厚重的云海渐渐被抛在身后,阳光毫无遮挡地洒落进来,温暖而明亮。
许明远靠在宽大的座椅里,闭目养神。体内奔涌的力量感尚未完全平息,如同蛰伏的巨龙。星海系统强化带来的数据依旧在脑海中清晰流淌,那三日如瞬的错位感,与高中测试时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都成了烙印在身体记忆中的深刻体验。他不再是那个只能依靠智慧和系统信息差在刀尖上跳舞的学者,他的身体,也拥有了足以掌控局面的力量。虽然过程憋屈又惊险,但这迟来的“大礼”,分量十足。
高中坐在旁边,看似在闭目休息,实则心绪难平。腕骨处隐隐传来的酸胀感提醒着他和他的那场“非人”的测试。许明远那举重若轻、深不可测的身影,与那传说中“登峰造极”的脉象重合在一起,让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敬畏与好奇交织,但更多的是一个念头:回去之后,得加倍训练了!不然,这“秘书”兼保镖的饭碗,怕是要端不稳了。
飞机穿过平流层,下方是广袤无垠的蔚蓝大洋。遥远的天际线,已经隐隐勾勒出那片熟悉大陆的轮廓。
阳光透过舷窗,在许明远脸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他缓缓睁开眼,望向窗外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亲切的东方海岸线,嘴角勾起一抹深沉而自信的弧度。
**家,就在前方。**
**而新的征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