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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滚烫金属的瞬间——
“嗡——!”
一股远比之前强烈十倍、冰冷刺骨、却又带着诡异灼烧感的锐痛,如同高压电流般猛地从右臂深处炸开!瞬间席卷全身!
“呃!”墨衡闷哼一声,眼前骤然一黑,身形剧烈一晃,全靠拄着的佩刀才勉强支撑住没有倒下。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那感觉……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金针,正顺着他的臂骨、肩胛,狠狠刺向大脑!他甚至能“听到”一种细微却尖锐的、仿佛金属被强行撕裂扭曲的“吱嘎”声在颅腔内回响!那是碳化钨钻头强行切削超越时代材料后,残留在物质层面和精神层面的双重反噬!是系统力量被过度透支、甚至触及某种禁忌边界后的警告!
他强行稳住呼吸,放弃了拾取碎片的念头。那碎片上残留的玄鸟纹路和钻头切削的奇异痕迹,此刻在他眼中仿佛带着不祥的诅咒。
“墨大人!您怎么了?”一直紧张关注着墨衡的李岩立刻冲了上来,一把扶住他摇晃的身体,触手之处,只觉得墨衡的手臂肌肉绷紧如铁,更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一股异常的冰冷与灼热交织的气息。李岩脸色煞白,墨衡此刻的状态,比刚才推动配重块时还要糟糕百倍!
“无妨…用力过猛…有些脱力…”墨衡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借着李岩的搀扶,艰难地直起身,目光却如同鹰隼,死死锁定了关墙内侧那个角落——焚烧气味的源头。那股焦糊味,似乎更清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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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我过去…那边…”墨衡用眼神示意,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李岩不敢多问,立刻搀扶着墨衡,一步一步,艰难地绕过狼藉的炮位废墟,避开呻吟的伤员,朝着内侧藏兵洞的方向走去。关墙上的士兵们还沉浸在胜利的狂喜和对墨衡的崇敬中,并未过多留意他们主心骨此刻异常虚弱的步伐和苍白的脸色。
越靠近藏兵洞,那股纸张布帛焚烧的气味就越发明显。藏兵洞入口附近堆放着一些杂物和沙袋,旁边就是周焕临时征用来存放紧要文书和部分账册的一个小隔间。隔间的木门虚掩着。
墨衡示意李岩停下。他强忍着右臂和头颅中翻江倒海的剧痛与眩晕,屏息凝神,侧耳倾听。隔间里,似乎有极其细微的、翻动纸张和……撕扯、揉搓的声音?还有极力压抑的、粗重的喘息?
他轻轻推开虚掩的木门。
隔间内光线昏暗。一个火盆放在角落,里面的炭火已经熄灭,但余烬尚温,散发着热量。就在火盆旁边,一小堆纸张和布帛的灰烬还在冒着微弱的青烟,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而守将周焕的一名亲兵,正背对着门口,半跪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将几本册子和几卷布帛拼命地塞进一个半开的、原本可能用来装箭矢的木箱里!他似乎想掩盖什么,动作仓促而慌乱,甚至没听到墨衡推门的声音。地上还散落着几张被撕扯下来的、边缘带着焦痕的纸张残片。
听到脚步声,那亲兵猛地一颤,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弹跳起来,转身看到门口的墨衡和李岩,脸上瞬间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惊恐和慌乱!
“墨…墨大人!您…您怎么…”他语无伦次,下意识地想把箱子盖上,身体却挡在了箱子前面。
墨衡的目光冰冷如刀,瞬间扫过地上散落的纸片残角。其中一片稍大的残片上,一个清晰的字迹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刺入他的眼帘——**“靖”**! 那字迹苍劲有力,绝非普通军吏所写!
“你在烧什么?”墨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冻结灵魂的寒意,目光死死钉在那名亲兵惨白的脸上。他右臂的剧痛和脑中的金属撕裂声仿佛在这一刻都暂时被压制,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洞悉一切的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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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京城。
司礼监值房。
烛火依旧昏黄,在穿堂而过的寒风中不安地摇曳,将王承恩枯瘦的身影在墙壁上拉扯得更加扭曲、细长。他依旧枯坐于巨大的紫檀木案后,如同古墓中的石俑。案头,那份誊抄的“锦绣阁”卷宗,墨字如凝结的冰霜。
腕间那串紫檀佛珠,死寂无声。然而,就在雁回关那架攻城塔轰然倒塌、化为冲天烈焰的瞬间——
“嗡…嗤!”
佛珠深处,那颗缠绕纯金丝线的珠子,猛地爆发出一阵极其尖锐、短促的异响!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刺入寒冰!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混乱的能量波动,裹挟着浓烈的硝烟、血腥、绝望的惨嚎、金属扭曲的刺耳噪音、还有……一丝微弱却顽强挣扎的灵魂悸动(王启年?),隔着万里虚空,如同决堤的洪流,狠狠冲击着佛珠内的金线!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冰冷刺痛,而是**灼烧!** 一种仿佛要将灵魂都点燃的、冰冷与炽烈交织的诡异灼烧感!顺着枯槁的手指,瞬间蔓延至王承恩的整条手臂,甚至让他半边身子都微微一麻!
王承恩捻动佛珠的枯指,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不受控制的颤抖!他浑浊的眼珠深处,那两簇幽冷的鬼火,骤然爆燃!仿佛被这来自北疆的、充满了毁灭与混乱的狂暴能量彻底激怒!
“塔…倾…金火…乱气…残魂…扰…” 干瘪的嘴唇无声地翕动,如同锈蚀的齿轮在艰难转动。他清晰地捕捉到了那混乱能量流中蕴含的信息:攻城塔被以极其规外的方式摧毁(金火?泥浆雨?),毁灭的瞬间产生了远超常规的混乱能量爆发,甚至…夹杂着一缕不甘消散的、与金气造物(雷吼?)紧密相连的残魂执念!这股混乱狂暴的能量,对佛珠内沉寂的金线产生了强烈的、充满恶意的干扰和“灼伤”!
他枯瘦的手指猛地移开佛珠,仿佛那不再是冰冷的檀木,而是烧红的烙铁。指尖带着残留的灼痛和麻痹感,缓缓拂过案上那份工部匠作监的呈报名录。名录上,“周焕”二字依旧静静地躺在关于“北疆军械损耗补充”的附录里。
然而,王承恩的目光却并未停留。他那仿佛能穿透纸背的浑浊眼珠,缓缓抬起,越过卷宗,越过昏黄的烛火,投向值房角落那片被书架阴影笼罩的黑暗深处。那里,似乎空无一物。
“去…” 一个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的音节,从王承恩喉咙深处挤出,轻得几乎被烛火的噼啪声掩盖。
“查…雁回…军粮…初九…入库…押运…张…字迹…”
书架角落那片浓稠的阴影,几不可察地蠕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融入了更深的黑暗,随即彻底消失,只留下死一般的寂静。唯有烛火,在王承恩深井般的瞳孔中,投下两簇幽幽跳动的、冰冷的火焰。他枯槁的手指,重新落回那串紫檀佛珠上,指尖感受到的,是金线被混乱能量“灼伤”后残留的、更加尖锐的刺痛与……一丝隐晦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