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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后背贴着冰冷金属壁，呼吸声在窄巴巴的通风管道里回响。他耳朵里还响着警报的余音，手指尖还留着刚才那机械残片的冰冷感觉。下面的控制室灯光一闪一闪的，好像马上就要灭了。
他低头瞅了眼手表 氧气剩下9分47秒。
“不能干等着。”他小声嘟囔，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干巴巴的气。手指飞快地在腰间工具包上划拉，掏出个巴掌大的信号干扰器。银灰色的壳子在微光里闪着冷冷的光。
他闭上眼，意识往识海深处沉。
幻域系统的样子慢慢冒出来，就像一扇飘在虚空中的门。他伸手一摸，熟悉的那种撕裂感觉就来了，意识一下子被拉进去。
第一层 隐匿域。
空间像液体一样晃荡，他站在一片灰白的虚空中，脚下是模模糊糊的地面影子。四周冒出敌方基地的结构图，线条交叉着，能量流动看得清清楚楚。
“同步率……81%。”
他脑门上冒出细汗，幻域连接不太稳。敌方的能量场在捣乱，每次试着接入都跟使劲撕开一层厚屏障似的。
他咬着牙，调动身体里的源能。黑色的纹路在皮肤下面冒出来，像蜘蛛网一样爬到四肢。幻域震了一下，第二层 感知域悄悄打开。
这里是数据的世界。
无数信息流在他眼前飞过，变成一条条光线缠成网。他盯着看，目光定在那些一闪一闪的节点上。每个节点都是敌方供能系统的一部分，他要找的是主供能线路。
“找到了。”他小声说，眼睛落在一条循环波动的线路上。
每隔十八秒，这条线路会有个短暂的断流，时间短得很，就0.8秒。
“不够。”他皱着眉，“得要更准的数据。”
他伸手，意识往那道能量流里面钻。一下子，一股冷冰冰的感觉冲进脑袋，就像有无形的手在拽他的意识，想把他从幻域里甩出去。
他猛地睁开眼，现实里的身体抖得厉害，嘴角流出一丝血。
“精神负荷预警触发了。”幻域系统的提示音响起，“超过两分钟，意识可能永久损伤。”
他没往后退，反倒往幻域里钻得更深。
第三层 推演域。
这里是一片啥都没有的空间，没重力，也没方向。他在里面弄出敌方供能系统的三维模型，模拟不同情况的反应。
他定好参数，开始推演。
爆炸点、扔出去的角度、延迟爆炸的时间……
“最好的办法 延迟爆炸时间1.3秒，扔出去角度四十五度斜角切入，用反重力靴在空中停留完成操作。”
他睁开眼，现实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赶紧调整装备，把微型源能弹固定在手腕内侧，看看反重力靴的能量还有多少。
“三分钟。”他心里数着时间，等着下一轮巡逻结束。
通风管道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无人机的嗡嗡声也消失在远处。
他轻轻活动关节，让身体状态最好。接着，他拔出随身匕首，割开管道底部的金属板。
没声儿地落到地上。
控制室里黑咕隆咚的，只有中央屏幕上偶尔闪一下的蓝光能照亮一小块地方。他贴着墙走，躲开监控看不到的地方，很快到了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