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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板这才放下报纸，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小伙子，你们学生创业，有想法是好事。但我们店的生意好得很，不需要什么打折推广。”
说完，便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示意他可以走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张博，又和王强一起去了大学城最大的“飞翔打印”连锁店。
这家店的老板，是个看起来笑眯眯的胖子，约莫四十多岁，人称“钱胖子”。
他倒是很客气地请两人坐下，还泡了茶。
但当王强说明来意后，钱胖子只是笑呵呵地听着，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一言不发。
等王强把所有优势都讲完，他才慢悠悠地开口：“两位同学，你们这个启航科技，我听说过，搞得不错，很有想法。”
他先是肯定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呢，我们做生意的，讲究个和气生财，也讲究个规矩。
大学城这么多家店，不能你们说合作就合作，那不就乱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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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直接拒绝，又把一顶破坏规矩的大帽子扣了上来，让王强和张博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一连几天，他们拜访了近十家在大学城最具影响力的核心商户，得到的答复，竟然惊人地一致——拒绝合作。
而且，对方的态度，都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疏远感。
“陈哥，这事儿不对劲！”这天晚上，张博垂头丧气地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帮大店的老板，就跟提前串通好了一样！话术都差不多！”
“我感觉，好像有人在背后，故意针对我们！”
王强也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
“我找我爸打听了一下，他说大学城这边的商家，好像有个什么商会之类的组织，很多事情都是抱团的。
特别是那个飞翔打印的钱胖子，他那笑呵呵的样子，比直接骂我们一顿还让人不舒服。”
陈叙听完他们的汇报，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商会？抱团？
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些在大学城周边盘踞多年的地头蛇。
他们早已形成了一个排外的稳固利益共同体。
而启航科技这个试图用互联网新规则，来整合他们线下资源的外来者，无疑是触动了他们最核心的利益。
就在这时，张博的一个在小餐馆打工的老乡，悄悄给他打来了电话。
张博接完电话，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陈哥，我老乡说了。”他压低声音。
“大学城这边的商家，确实有个组织，叫大学城商户互助会。”
“会长，就是那个飞翔打印的老板，钱胖子。”
“我老乡说，这个钱胖子在大学城这一带非常有势力，几乎所有的商家都得看他脸色。”
“而且他还放出话来了。”
“什么话？”陈叙问道。
张博咽了口唾沫，说道：“钱胖子说，任何商家，想和你们启航科技这种学生平台合作，都必须先经过他们互助会的同意。
否则，就是跟他钱胖子过不去，也是跟整个大学城的商家过不去。”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钱胖子？商户互助会？
陈叙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自己商业上真正的第一个对手，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
这是一场，新兴的互联网模式与传统的线下商业利益集团之间，无可避免的战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