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铁秀对其他儿女们说:“你们过去一边等着,我们一会儿就来!”
上官秀云向家人们挥了挥手,几个到东门去了。
上官慧对父母说:“我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得找个背静处换衣裳!”
五人找了个背静处,换上烂衣裳,把换下的衣裳交铁秀拿着。
上官慧又母亲和两个姐夫说:“娘,快把我们的脸和颈项以下都抹黑,弄成地道的乞丐和逃荒人才行,不然,尤如水看我身穿烂衣裳,却是细皮嫩肉的,那还不立马露馅?”
“对对对,还是幺女心细!”上官青云赞赏地说着,一边把土灰在自己脸上手上乱抹着。
上官慧把头发打散,抓起泥土灰在头上脸上乱抹了一阵,才胡乱扎了扎头发,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
易木良和史大柱也忍着笑,把自己一身也弄成了要饭的模样。
铁秀见他几个成了地道的逃荒人,不由噗嗤一笑说:“如果我没亲眼见你们装扮,我见了你们也一定认不出来!”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上官慧笑着对母亲和两个姐夫说:“娘,姐夫,你们也不能和我在一起。两个姐夫也先过去,一会儿我要叫你俩帮忙!”
“好,我们马上走!”铁秀不得不佩服女儿的心思缜密,爽快地到儿女们一边去了。
上官慧见母亲和姐夫走后,才背着破席子,扶着上官青云,蹒跚地到了东门。
上官青云很快就入了戏,装着有气无力的样子,故意偏偏倒倒的走着。
上官慧嗤嗤地笑着小声在上官青云耳边说:“爹,你可以死了!”
“好!”上官青云当着街上人们,步履踉跄了一阵,突然倒在地上。
“爹!爹,你怎么了?”上官慧连忙跪在地上,把上官青云摇着摇着也入了戏,哭喊着说:“爹,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女儿咋办啊?爹……呀!”
上官慧的声音很大,很凄惨,人们都围了过去。不过,这种事并不少见,大家看了一阵也散了。
上官家众家人见了上官慧父女俩的表演,尽都忍俊不禁,想笑,却又不敢笑。
铁秀向大家摆了摆手,小声说:“走,一边去!”
上官慧用破席子把父亲裹了,对一个逃荒大爷说:“大爷,麻烦你帮个忙,把我爹抬到街边来吧!”
“要得!”那逃荒人一边叹着气说:“唉,这日子叫我们咋过啊!”
上官慧装着吃力的样子,和逃荒人一起把上官青云抬到街边放好,一边哭着给逃荒人跪下,痛哭着说:“大爷,还要麻烦你帮我看着,我去找两个人来帮我把我爹弄去葬……了!”
“姑娘,快起来!”逃荒大爷把上官慧扶了起来,又长叹了声说:“去吧,我给你看着!”
上官慧走了几步,见两个姐夫坐在街边,连忙跪在两个姐夫面前,哭着说:“两位大哥行行好,帮我把我爹弄到城外去安葬了吧!”
易木良和史大柱二人装着为难的样子说:“姑娘,帮你倒不是不可以,但我俩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没力气啊!”
上官慧哭着说:“两位大哥放心,我会给你们报酬的!”
“你给我们报酬?”易木良装着不信的样子问上官慧道:“我看你并不比我好多少,你拿什么给我二人做报酬?”
上官慧抹了把眼泪说:“两位大哥放心,我就是把我自己卖了,也要给你俩报酬!”
易木良装着不情愿的样子说:“好吧,等把你卖了再说吧!”
上官慧回到父亲身边,在破席子上抽了根席草,圈了个圈插在头上,对逃荒大爷说:“谢谢大爷,实在是麻烦你了!”
逃荒大爷见上官慧把草圈插在头上,惊问道:“姑娘,你要卖身?”
“大爷,为了安葬我爹,不得已啊!”上官慧说着又哭了起来。
“唉,这个世道!”逃荒大爷长长地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了。
上官慧不动声色地坐在街檐上,想着见到尤如水后应该说的台词,等着尤如水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