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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修，掩护我！”余清歌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决断。
季宴修愣了一下，但没有丝毫犹豫。“好。”
手中的长剑，金光大盛。他不再被动防御，而是主动出击。
一道道金色的剑气，如同惊涛骇浪，从他剑下斩出，硬生生地，在无穷无尽的鬼童潮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那些悍不畏死的鬼童，在触碰到剑气的瞬间，便如同冰雪般消融。
远处的那个小丑，怪叫一声，显然没想到，季宴修的力量，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霸道。
他连忙操控更多的鬼童，去堵住那个缺口。
余清歌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影，从季宴修撕开的缺口中，闪电般穿了过去。
她的目标，不是那个小丑。而是他手中，那个鲜红色的气球。
“嘻嘻嘻，想偷袭我吗？没用的！”
小丑尖笑着，身体如同鬼魅般，向后飘去。
同时，他脚下的地面，猛地伸出无数只惨白的小手，抓向余清歌的脚踝。
余清歌看都没看那些鬼手。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铜钱，猛地向地上一撒。
铜钱落地，金光一闪，形成一个简易的八卦阵。
那些伸出来的鬼手，一碰到金光，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冒着黑烟缩了回去。
余清歌的速度，没有丝毫减慢。
她的眼中，只有那个鲜红色的气球。
小丑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慌乱。
他似乎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无视鬼童的围攻和地上的陷阱。
他想躲，但已经来不及了。
余清歌的手，快如闪电。
她没有去攻击小丑，而是精准地，一把抓住了，那个气球的绳子。
入手，一片冰冷。那不是普通的气球。
而是一团，由最精纯的，属于孩童的“希望”，凝聚而成的能量体。
只不过，这股能量，已经被怨气，彻底污染了。
“还给我！”小丑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张缝死的嘴，都裂开了几道口子。
他疯了一样，朝着余清歌，猛地扑了过来。
他的十指，变成了尖锐的利爪，闪着黑光。
但余清歌，却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抓着气球，猛地向后一退，退回了季宴修的金色屏障之内。
“不！”小丑扑了个空，发出一声绝望的咆哮。
他不敢靠近那金色的火焰，只能在屏障外，无能狂怒地，对着余清歌嘶吼。
“把它还给我！那是我的一切！”
“你的一切？”余清歌掂了掂手里的“气球”，冷笑一声。
“你是指，这些被你偷来的，孩子们的希望吗？”
她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一丝玄力，注入到气球之中。
那团被怨气污染的红色能量，在玄力的净化下，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透过那层红光，可以看到，气球的内部，包裹着一个，小小的，已经褪色的，布偶熊。
“这是……”季宴修看着那个布偶熊，也愣了一下。
“这是他执念的根源。”余清歌的语气，十分肯定。
“每一个怨巢的守门人，都有一个，让他无法释怀的执念。”
“医院的医生，是那次失败的手术。”
“而这个小丑，就是这个，布偶熊。”
屏障外，那个小丑在看到布偶熊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身上那股癫狂的怨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
“莉莉……”他那张扭曲的脸上，两行黑色的血泪，从那空洞的眼眶里，流了下来。
“莉莉的……熊……”他的声音，不再是刺耳的怪笑，而是一个，正常男人充满痛苦的声音。
整个乐园的场景，也随着他情绪的变化，再次发生了改变。
那些狂暴的游乐设施，渐渐停了下来。
狰狞的鬼影，也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温暖而又悲伤的，回忆的画面。
还是这个乐园，但那时候，这里充满了阳光和欢笑。
一个穿着小丑服的年轻男人，正笨拙地，给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变着魔术。
小女孩的怀里，抱着一个，和气球里一模一样的，布偶熊。
那是他，送给女儿的，生日礼物。
“爸爸，你好厉害！”小女孩开心地笑着，那笑容，像太阳一样温暖。
年轻的小丑，也幸福地笑着。
但画面一转，乐园里，燃起了熊熊大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