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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像是从沉思中惊醒一般,毫无征兆地开口说了一句:
“宫中有卫,掌兵还有几许?”
这问题来得突兀又莫名,旁人自是不知,他心中此刻正被一团疑惑紧紧缠绕。
自穿越以来,他瞧见禁卫们整日尽责地守护着皇宫,可这禁卫军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他们又有着怎样的组成成分呢?
这些问题就像挠痒痒的小手,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王德化这边刚要张嘴答话,冷不丁被方正化抢了先。
只见方正化向前一步,微微躬身,神色恭敬中带着几分急切,抢着说道:
“圣上,是小的掌管,御马监正是您的亲军啊!”
那语气里,既有对能及时为圣上解惑的自豪,又有身为御马监统领的担当,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微微回荡。
朱有建听闻方正化所言,并未即刻搭话,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双唇紧抿,然而他的内心却仿若掀起了惊涛骇浪,闹腾个不停。
他暗自思忖:
这明朝皇帝的亲军竟然是养马的,这可与自己印象中的大相径庭啊!
在他的认知里,皇帝的亲军,要么叫威风凛凛的御林军,要么称英姿飒爽的羽林卫,怎么着也不该是整日与马为伴的御马监啊。
方正化见圣上没有回应,只当是他还想深入了解,便清了清嗓子,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
“圣上,您有所不知,在万历爷以前,御马监那可是实打实的皇帝亲卫,兵力雄厚,实编人数绝不低于三万人呐!
那时候,御马监的将士们个个威风凛凛,肩负重任,是扞卫皇城的中流砥柱。
可后来到了天启爷那会儿,觉得人数过于庞大,开支不菲,便大刀阔斧地进行了裁减,这才改成了如今的六千五百人,一直维持到现在。
虽说人数少了些,但拱卫皇城这等大事,依旧是由御马监出人担纲,丝毫不敢懈怠。”
方正化一边说着,一边挺直了腰杆,脸上隐隐透着几分自豪,仿佛在向圣上展示御马监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担当。
朱有建微微点头,心中已然明了。
原来这御马监从本质上来说,还真就等同于御林军,只不过名字听起来有些偏差罢了。
他暗自揣测,想来御林军按常理本该是由勋贵子弟、良家子组成,可大明开国的老祖宗不知出于何种考量,竟将这支天子亲军的管辖权交到了太监手里。
或许是觉得叫御林监不太好听,又因古人惯常把军队统称为兵马,这才改成了御马监,十有八九就是这么个意思。
再看当下,不管是曹化淳统领的东厂,还是王德化掌管的本部人马,一旦有重大行动,基本调用的都是御马监的力量,说到底,御马监就是货真价实的天子亲军。
如此一来,这方正化可不就是自己的亲军统领嘛!
念及此处,朱有建神色一凛,清了清嗓子,高声宣道:
“方爱卿听宣:朕现着令你从御马监中挑选出三百名精锐好手,明日辰时准时前往火器监,向卢大匠潜心学习地雷的操作技巧。
待学成之后,未时即刻出发,分成三队,分别奔赴古北口道和卢龙道,以及辽西走廊。
你们此行要尽量深入敌境,仔细探寻地势稍显狭窄之处,然后给朕用地雷炸掉两边的山峡,务必将道路彻底拥塞住!”
朱有建既然已然弄清楚御马监的身份,那自然要物尽其用,给他们安排上关键任务,也好让这支天子亲军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最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