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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离开，背影坚定。
但在拐角处，她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
那一眼，像极了多年前他们在校园里的模样。
会议室的门关上后，傅斯年站在原地，目光久久没有移开。他低头看了眼桌上的会议纪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钢笔的边缘，仿佛在等待什么。
助理敲门进来，轻声提醒：“傅总，下一个会议十分钟后开始。”
他点头，却没动身的意思。片刻后，他拿起内线电话，“让顾清欢回来一趟。”
助理愣了一下，低声应下。
几分钟后，顾清欢再次推开门走进来。这一次，她没有坐回原来的位子，而是站在门口，双手自然垂落，神情平静。
“还有事？”她问。
傅斯年站起身，绕过办公桌，靠在桌沿上，语气比刚才多了几分私密感，“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
她看着他，眼神里透出一丝疲惫，“我已经说了我的态度，傅斯年，别再兜圈子了。”
“我没有兜圈子。”他声音低沉，却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力量，“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后悔了。”
空气忽然凝固。
她皱眉，“你说什么？”
“我后悔当初为了家族订婚。”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后悔让你一个人走了那么多年，也后悔这些年，我明明有机会去找你，却总是被所谓的责任牵绊。”
她的手指微微收紧，但脸上依旧维持着冷静的表情。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她反问，“你现在是总裁，我是你的下属，我们之间除了工作，不该有别的。”
“你不信我？”他轻笑了一声，笑容却苦涩，“还是说，你已经不信爱情了？”
她沉默了。
他继续道：“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我不配让你原谅。但我还是想告诉你，这些年，我试过忘记你，可每一次看到国外设计展上有你的作品，我就知道，我做不到。”
她别开视线，不想看他眼里那种情绪——像是悔恨，又像是压抑多年的痛楚。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这些。”她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可我还记得。”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我记得你最喜欢穿白裙子，记得你在图书馆门口抱着书的样子，记得你说过，设计不只是美，而是让人感受到生活本身的温度。”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还记得那本书的名字吗？”她突然问。
他怔住，随即答：“《建筑美学》。”
她轻轻吸了口气，像是被风吹到了眼睛，“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最后会放下它，选择离开？”
他沉默，良久才说：“因为我让你失望了。”
她点点头，声音很轻，“不是失望，是绝望。”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他心上。
“你订婚那天，我去了机场。”她终于开口，“机票都买好了，但我在候机厅坐了很久，直到起飞时间过了也没登机。后来我告诉自己，如果那一刻你能打个电话，哪怕只是说一句‘对不起’，我都会留下来。”
他说不出话。
“可你没有。”她望着窗外，“所以我走了，走得彻彻底底。”
他闭了闭眼，喉结滚动了一下，“清欢……”
“我不是来听你道歉的。”她打断他，“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重温过去的。”
他看着她，眼神里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可我不想只把你当作一个员工。”
“那是你的问题。”她语气冷淡，“不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