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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为什么当段姣姣接受他的追求时，他既感到幸运又感到担忧。
他永远无法确定，段姣姣选择他是因为爱，还是因为需要一个人填补林修留下的空白。
机场的轮廓渐渐出现在视野中。郑超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渗出汗水。
他即将亲手将妻子送到另一个男人面前，而这个男人占据了她心中他从未能触及的部分。
"到了。"郑超的声音打断了段姣姣的思绪。
郑超停好车后和段姣姣一起走进航站楼。
大厅里人来人往，广播里不断播放着航班信息。
段姣姣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查看郑超发来的航班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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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T2航站楼，国际出发..."段姣姣的声音有些发抖，"郑超，我..."
"去吧。"郑超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我就在这里等你。"
段姣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有感激，有愧疚，还有郑超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然后她转身走向安检口，背影在人群中渐渐变小。
郑超找了个能看到安检口的座位坐下。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只知道如果不给段姣姣这个机会，她心中那个关于林修的结永远无法解开。
而他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妻子，而不是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躯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郑超不断看表，想象着段姣姣和林修见面的场景。
他们会说什么？会拥抱吗？会哭吗？这些念头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但他坚持坐在那里，像一个忠诚的哨兵。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是段姣姣发来的短信：「我看到他了，在B12登机口附近的咖啡厅。你能...再给我半小时吗？」
郑超回复：「好，不急。」
发完这条信息，郑超感到一阵眩晕。他需要空气。
走出航站楼，点燃一支烟，猛吸了几口。
当他第一次见到段姣姣时，她刚从与林修分手的阴影中走出来。
那时的她脆弱而美丽，像一朵被风雨摧残过的花。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用耐心和温柔治愈她的伤口。
他从不问关于林修的事，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他们结婚时，郑超以为林修已经成为过去。
但有天夜晚，当段姣姣以为他睡着了，他会听到她轻声的叹息，看到她对着手机里一张模糊的旧照片发呆。
那张照片他只看过一次，是段姣姣和林修在旅游时的合影，藏在她的首饰盒最底层。
烟烧到了手指，郑超才回过神来。
他掐灭烟头，重新走进航站楼。半小时快到了，段姣姣应该快出来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她。
段姣姣从安检口走出来，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明显是哭过了。
她走得很慢，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郑超快步迎上去，在她踉跄时及时扶住了她。
"我们回家吧。"郑超轻声说，没有问她任何问题。
段姣姣靠在他肩上，点了点头。去停车场的路上，她一直沉默。
直到坐进车里，她才开口："他以后不会再回来了，他希望没有他的日子里，我也能过得很幸福。"
郑超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们...聊了什么？"
"很多。"段姣姣望着窗外。
段姣姣转过脸来，泪水再次涌出："他说他后悔了，后悔没有勇敢一点，后悔就这样放弃了我。
"她哽咽着，"他说看到我结婚的消息时，他一个人在加拿大喝得烂醉。"
郑超感到一阵刺痛，但他只是轻轻擦去段姣姣脸上的泪水："现在你知道了真相，可以放下了吗？"
段姣姣没有立即回答。她看着郑超。
眼神渐渐变得清明："你知道吗？当他说他后悔时，我突然意识到，我早就不爱他了。这些年我耿耿于怀的不是失去他，而是那段感情没有一个好好的结束，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她握住郑超的手，"谢谢你今天让我来，谢谢你...这么理解我。"
郑超感到胸口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他发动车子，驶离机场。
后视镜里，航站楼渐渐远去，一架飞机正腾空而起，冲向云霄。
"回家吧，"段姣姣轻声说，"我想吃你做的红烧鱼了。"
郑超点点头，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他知道，今天的告别不仅是为段姣姣和林修的故事画上了句号，也是他和段姣姣婚姻新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