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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双鹰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噩梦，浑身虚弱无力，连衣服都被冷汗浸湿。
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幽暗的洞窟里。
四周暗无天日，风中隐隐传来蝙蝠振翅的声音，远处还有地下瀑布轰隆作响。
燕双鹰挣扎着坐起来，就在这时，湿冷的岩壁上，一盏盏昏黄的气灯依次点亮。
灯光照亮了洞窟的原貌，这是一个巨大而空旷的洞穴，空气中弥漫着因瀑布冲刷而形成的水雾。
无数只黑色蝙蝠在灯光的阴影中飞翔，更多的则倒吊在岩顶上，黑压压一大片，偶尔睁开眼珠，露出成千上万对血红的眼球。
位于韦恩庄园地底的，大名鼎鼎的蝙蝠洞。
燕双鹰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扭过头。
昏黄的灯火下，蝙蝠侠穿着那身经典的黑色凯夫拉战衣，如同一尊雕塑般永恒而静默地站在那里。
看见燕双鹰转头，蝙蝠侠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很飘渺的地方传来：
“你已经昏迷七天了。”
燕双鹰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我干了什么？”
魔化后发生的事，他只剩下模糊不清的记忆，就是这记忆也断断续续，连不成线。
“你杀了埃利奥特家族继承人在内的几千人，还把他们的庄园夷为平地。”
燕双鹰脸上的表情僵硬下来。
他没有想到，魔化居然会造成这么恐怖的后果。
虽然杀的都是敌人，但这些人并不都罪该万死。
如果在平时，自己说不定会放那些普通战士一条小命。
但在魔念的刺激下，他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变得就像一具嗜血的战争机器。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燕双鹰深深吸了一口洞穴中冰冷潮湿的空气，把那抹复杂的情绪隐藏在内心深处，目光冷静地望着蝙蝠侠：
“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我本来以为，自己醒来的时候，应该是在阿卡姆疯人院。”
蝙蝠侠：“我想你自己应该明白。”
燕双鹰问：“因为埃利奥特家族？”
蝙蝠侠冷笑：“继承人暴毙，包括雷暴小队在内上千名战士死亡，大半个埃利奥特庄园被夷为平地。
这是埃利奥特家族诞生以来遭受过的最大的打击。他们已经对你下达了家族中最高级别的追杀令。
不要以为你已经几乎毁灭了埃利奥特家族，虽然明面上的势力被你摧毁殆尽。但他们还有更多更可怕的力量隐藏在黑暗中。”
燕双鹰：“你是在担心，阿卡姆疯人院无法保证我的安全？”
蝙蝠侠缓缓开口：“我担心的是猫头鹰法庭，你击杀了他们引以为傲的利爪威廉科布，还毁掉了棱镜计划。
他们的报复一定比埃利奥特家族来的更快，也更狠！”
燕双鹰脸上的苦笑更浓。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恩怨。
他也没有料到，短短一天时间，自己就惹下了两个这么大的麻烦。
